玉门关。城头。守军三子跟在守正何洪的身旁,面露焦急。“二哥,您还有心情睡觉呢。”“你快看看吧,城外来了一支府兵,将胡大几个人给抓了。”闻言。玉门关守正何洪,瞬间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三子,惊讶道:“你说什么?胡大让府兵给抓了?”“这怎么可能?这玉门关除了我们,哪里还有府兵?”三子急忙摇头,“不知道,不过是打西边来的,都是骑兵,但没打旗号,看不出是哪里来的人。”“那领头的将军颇凶,开口便叫喊着让开关门。”听了这话,何洪瞬间上了脾气。“他奶奶的,来了我们玉门关还这么横?老子去看看,让他们知道知道,这玉门关谁说了算。”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城头。何洪眉头紧蹙,举起右手,挡住阳光,向城下望去。只见城下,那千余铁骑列成方阵,披坚执锐。军阵后方还跟着一个豪华车辇。何洪的官职虽然不大,但他可不傻。那架势,一看就是大有来头。“敢问城下将军有没有通关文书啊,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啊。”何洪扯着嗓子,但语气十分和蔼。一旁的三子看着他,眉头紧蹙。刚刚还威风八面的,让人家知道知道,玉门关谁说了算。这眨眼的功夫,便怂了。“大唐驸马爷在此,尔等速速开关,这是通关手谕。”城下赵恒高声回应,举起手中手谕。话音落地。何洪先是一惊,后是一愣。大唐驸马爷?秦牧?特么的,修罗驸马爷来了?何洪听着名号,急忙应声,“将军稍后片刻,卑职这就开城门。”他说着,转头向城下跑去。刚迈动脚步,一个踉跄滑到在地。三子急忙上前将何洪扶起来,“二哥,您慢点。”何洪站起身来,将三子扒了开,焦急道:“你他娘的还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通知杜大人。”“胡大被抓了,肯定是曹山的事败露了。”“若真是驸马爷来了,要调查此事,我们都得遭殃。”“啊?”三子听了,吓的一惊,“二哥,这里可没有我们的事啊,我们跟着遭什么殃。”“你他娘的别废话了。”何洪起身踹了他一脚,“让你去你就去,记住告诉完了,抓紧躲起来,若是被抓起来审讯,你就如实说。”“只要不要藏着掖着,驸马爷是明白人,此事我们虽然知情,但却无能为力,不一定会连坐我们。”“好。”三子应了一声,向关内冲去。何洪正了正神,连身上的土都来不及掸,便冲下了城。这几年。秦牧的事迹,早已传遍大江南北,人尽皆知。驸马爷的眼里,可不揉沙子。别说他们这些小小的守军。就是什么皇亲国戚,王爷勋贵惹了秦牧,那也得死。如今大唐境内,谁敢惹驸马爷秦牧?只片刻。玉门关的城门便打开了。何洪满脸堆笑的跑了出来。“这位将军,还请将手谕给卑职看一眼。”何洪此时算是清醒。说着话,连看都没看一旁被抓胡大几人。这时他只需要恪尽职守,完成自己的职责。这些年虽然在杜良手下为兵。但伤天害理的事,何洪从来没有干过。他就怕哪一天会惹了麻烦,尤其是大唐军制如此严的情况下。“给你。”赵恒并没有以官压人。将手中手谕递到了何洪手中。何洪噙着笑脸,双手接过,仔细看过之后,便还给了赵恒。“给将军添麻烦了。”这时。薛仁贵策马上前,俯视何洪,沉声道:“玉门关守将杜良可在关中。”何洪急忙揖礼,“回将军,杜将军在关中。”薛仁贵点了点头,抬起马鞭,指向胡大几人,垂眸道:“那你可认识他们几人?”听了这话。何洪的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虽然这事跟他没有关系,但薛仁贵给他压力实在太大了。何洪感觉自己若是说错一句话,非要被一刀砍了不可。“认...认识...”何洪支支吾吾道。话落。薛仁贵指着身后的曹山,继续道:“那你可认识此人?”何洪抬起头,看着衣衫褴褛的曹山,不自觉的颤抖,“认...认识。”薛仁贵点了点头,沉吟道:“那他是何人?”短短几句话。何洪感觉自己,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何洪深吸一口气,应声道:“他叫曹山,本是个要去西疆三城做生意的商人,后来...后来不知为何成了通缉犯。”紧接着,何洪指向胡大几人。“他们几人就是奉命出关缉拿曹山的。”薛仁贵盯着何洪,沉声道:“你当真不知道,曹山为何被通缉?”话落。何洪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将军明鉴,卑职确实不知,卑职只是一个小小的守正,哪里知道旁的事情。”薛仁贵点了点头,“起来吧,你不必惊慌,前面带路,驸马爷要见守将杜良。”“是将军。”何洪急忙应声,随后将众人带入关内。此时,他身后的冷汗,已经侵透了衣衫。若是再跟薛仁贵对话下去,何洪非要瘫在地上不可。与此同时。三子已经顺着关内主街,一路飞奔到了将军府。顾不得与守卫打招呼。三子便急冲冲闯了进去。将军府。正厅。玉门关守将杜良正在厅中午睡。身边有几个侍女摇晃着扇子,为杜良扇风。玉门关的夏季可不好熬,除了酷暑,一无所有。玉门关是一座单纯的关隘,关内没有居民,只有守城将士。所以这一年到头,将士们也没有什么取乐的东西。就杜良府中的几个侍女,还是好不容易弄来的。“杜将军,大事不好了杜将军。”三子高声呐喊着,冲进正厅。杜良睡的正香。听见三子叫喊,猛然起身,向着冲进来的三子,前去就是一脚。“他娘的,你个狗日的不知道本将军在睡觉,天塌下来了怎么的,你在这里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