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声音。众人寻声望去。龙门太守赵东阳,正迈着四方步,向厅中走来,脸上满是傲气。秦牧与薛仁贵两人望着他,眉头微蹙。看这架势,像是来帮周文龙找茬的。不过也好。万一打起来,还能查查这厮,若是个狗官,抄个家,今日这彩礼钱,兴许能回来一半。见赵东阳进门。周文龙,周旭和柳茂生纷纷起身揖礼。“见过赵太守。”赵东阳压了压手,没有言语,顺势坐到了上位,眼眸盯着秦牧与薛仁贵两人,脸上噙笑。“想必这就是今日前来柳府提亲的小郎君吧。”紧接着,他看向柳茂生,眉头紧皱。“茂生,本太守劝你看人,莫要只图一时之利,还得将眼睛擦得雪亮才是。”“见到本官连个招呼都不打,难成大事......”赵东阳说着,摇了摇头,端起杯盏,啖了一口,官威尽显。“赵太守说的是。”周文龙在一旁附和道:“柳茂生欺人太甚,看人不淑,就因为这点......这些彩礼,公然悔婚,还望赵太守替小人做主。”柳茂生望着两人眉头微蹙。让秦牧和薛仁贵给你行礼,怕不是要吓死你。紧接着。不待柳茂生解释。赵东阳望着秦牧两人,继续道:“这两位小郎君,初来龙门乍到,便带了万贯家财,不知道在哪里发财?规不规矩?有没有偷税漏税的行为?今日之后,本官可要好好查查你们。”赵东阳漫不经心的说着,继续喝茶。架子端的,那可是足足的。与此同时。秦牧站起身来,嘴角微扬,“赵太守,您真是好大的官威呀,让我给你施礼,不知道你赵太守接不接得住。”“呵......”赵东阳望着秦牧,幽幽道:“笑话,我堂堂朝廷命官,还接不住你们小小商贾的礼。”“你以为你是何人!?”秦牧淡笑道:“在下不才,大唐驸马秦牧。”薛仁贵跟着站了起来,“在下不才,上柱国薛仁贵。”话落。赵东阳瞪大了双眼,下巴拉长,一口茶水直接从嘴中,滑落而出,刚要站起,又将手中茶盏放到案牍上,身子还没起,又坐了下去,刚坐下,又做揖礼之式。只一瞬,他做了七八个动作,将手足无措,演绎得淋漓尽致。一旁的周文龙父子,亦是满脸震惊的看着秦牧两人,难以置信。“这......”赵东阳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你......你们两位小郎君真是......”嗖!薛仁贵将一枚令牌扔了出去。赵东阳接过令牌,细细观看。噗通......他径直跪到了地上。“驸马爷,薛将军,卑职一叶障目,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驸马爷给小人一条活路。”“驸马爷明察,小的过来就是给周文龙撑腰的,但是小的没有收过一文钱,小的为官这么多年,第一次给人撑腰,而且绝无贪污受贿的历史,还望驸马爷明鉴。”他说着。哐哐哐......又是几个响头。与此同时。周文龙与周旭父子两人,跟着跪到了地上。“驸马爷,薛将军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们这路货色一般计较。”“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周家一马。”“小人只是请太守大人过来,震慑柳茂生一下,真的没有其他想法,我周家世代行商,从来没有干过欺压百姓的事,我们都是良心商家。”柳茂生望着跪在地上的赵东阳和周家父子两人,心中说不出的痛快。今日来提亲的要不是薛仁贵,这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秦牧望着三人,无奈苦笑。赵东阳和周家父子倒是实在,他什么都还没说,自己就将老底给交代了。秦牧淡淡道:“你们起来说话。”“咱大唐没有跪拜之礼,见到陛下都不用跪拜,你们这是作甚!?”“还怕我秦牧吃了你们不成!?”话落。三人急忙站了起来。赵东阳解释道:“不能,万万不能,驸马爷可是为国为民的父母官,您是卑职的榜样。”“榜样!?”秦牧望着他,眼眸幽幽,“仗势欺人!?我就是这么给你当榜样的!?”“不是,万万不是!”赵东阳急忙摆手,“千错万错,都是卑职的错,但卑职可以发誓,这真是第一次。”修罗驸马的名声。他们实在是太了解了。别说他们这些商贾,太守,你就是亲王犯了错,他也砍呀。旁的不说。当今陛下的皇叔,堂弟都被他砍了好几个。他们几个,估计连让驸马爷动刀的资格都没有。赵东阳此时心中悔恨万分,他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站出来给周文龙撑腰。他苦心经营,兢兢业业,本本分分的当官,这些年大钱小钱都不敢收。这今年刚提的太守,想着今日用柳茂生找找当太守的威严,还特么的碰到秦牧与薛仁贵到龙门柳府提亲来了,这不是没边的事吗!?这跟别人说,别人都不一定能信。“行了,行了。”秦牧淡淡的摆了摆手,“今日之事,双方都有错,我们抢亲为真,柳老悔婚是真,你们仗势欺人也是真。”“若是按照道理来讲,咱们都有理,也都有错。”听了这话。赵东阳和周家父子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我的天......这是修罗驸马爷吗!?竟如此讲道理!?他们真是不敢相信,驸马爷竟如此胸怀明月,大人大量。三人心中大喜,脸上刚要浮现笑意。秦牧便淡淡道:“当然,这里没提你们对大唐驸马爷和上柱国的,大不敬之罪。”话落。赵东阳三人如同晴天霹雳,脑袋嗡嗡作响。这......这噩耗来的这么突然吗!?说话就说话,有必要喘这么大的气吗!?大不敬之罪,这说起来可大可小。秦牧若是不在乎还好,若是较起真来,那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驸马爷......卑职......您看.......”赵东阳望着秦牧,支支吾吾,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