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城。西城门。城内城外满是灾民。此时,城内外已没有喧嚣吵闹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秦牧身上,眼眸中满是期许。秦牧便是他们最大的希望。秦牧望着城内城外,衣衫褴褛,眼眸空洞,骨瘦如柴的灾民们,高喝道:“乡亲们,我是秦牧,受陛下之命,前来解救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乡亲们,不知道你们对于我秦牧信不信任。”秦牧声音虽然不大,但穿透力极强。只是看着秦牧,百姓们便感觉有底气。“驸马爷,我们当然信任您,河东道是瘟疫肆虐之地,其他官吏躲都躲不及,就凭此刻您站在龙门城城头,我们便无限信任您。”“没错!我连自己都可以不信,但我一定会选择相信驸马爷,您对天下百姓的关怀,那是发自肺腑的,驸马爷我们愿意相信你。”“大唐每次天灾人祸,驸马爷总是冲在第一线,您这样的驸马爷,我们如何能不信!”“无条件信任驸马爷!”“驸马爷,你是我的神!”城下百姓,七嘴八舌,但对于秦牧的信任,大家伙还是高度一致的。秦牧这几年对大唐的贡献有目共睹。天花,大旱,地震,洪水......秦牧不是赈灾,便在赈灾的路上。秦牧望着城下灾民,欣慰的点了点头,压了压手。见秦牧压手。所有百姓全都闭上了嘴,静静等待着秦牧说话。秦牧眸光柔和,缓缓道:“乡亲们,既然你们信任我秦牧,那我说的话,你们听还是不听。”“听!驸马爷就是让我去死我都干!”“我们都听驸马爷的,驸马爷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对,全凭驸马爷吩咐。”......此时,灾民们难得达成高度一致的统一。与此同时。龙门城长吏郑远从城下跑了上来,来到秦牧身旁,气喘吁吁道:“卑职......卑职参见驸马爷。”秦牧缓缓点头,继续望着城下。“好。”秦牧高唱道:“那既然是这样,现在城外的乡亲们听我一言。”“请没有感染瘟疫的乡亲们站到城门北侧,感染瘟疫的乡亲们站到南侧,被家属抬着的重症患者也请将他们背到南侧,请大家相信我秦牧,今天就会有粮食吃,今晚就会帐篷住,不出三日就会要药物到,你们再也不用担心感染瘟疫。”“大家伙动起来,不要乱,互相谦让。”话落。城外百姓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露出喜色,皆是动了起来。“驸马爷圣明!”“快,大家都听驸马爷的。”“驸马爷圣明!”......随后在郑远和城中守卫震惊的目光下。百姓们开始分开队伍,没有争吵,没有辱骂,乱而有序,甚至还出现了不该有的谦让。百姓们的想法很简单,驸马正在城头上看着他们,他们必须要给驸马爷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大约两刻钟左右的时间。所有灾民皆已站好,队伍虽然松散,但已是足够。郑远望了望城下灾民方阵,又看了看一旁的秦牧,下巴都要惊掉了。这......这怎么可能!?这些灾民有多难缠,郑远再清楚不过了。近半个月中。郑远不是跟灾民打交道,就是在跟灾民打交道的路上。饿极了的灾民,都不能称之为民,而是鬼,恶鬼。此时,郑远感觉秦牧指挥的这群灾民,跟自己遇到的好像不同一般。竟如此好说话,如此好指挥,如此谦和。郑远要不是跟灾民打了近一个月的交道,他差点都信了。紧接着。秦牧对一旁的郑远道:“郑大人,咱们长话短说,你着人到城北修建营地,将城中粮食运去三成,到城南同样修建一座营地,也将城中粮食运去三成,运到第一批便起锅烧火做饭,给百姓施粥。”“粮食若是不够,你便到城中大户去征,就说是我秦牧跟他们借的,事后双倍奉还。”“不管来多少灾民,全都要接收,但记住城北是未感染者,城南是感染者。”闻言。郑远急忙揖礼,“是驸马爷,卑职这就去干!”随后,他急忙向城下跑去。此时,郑远干劲十足,跟随秦牧这样英明的领导,他真是太开心了。秦牧的到来,让郑远抓住了主心骨。紧接着。秦牧望向城中,高唱道:“乡亲们,你们若是相信我秦牧,现在全部出城,未感染者站到城门北侧,感染者站到城门南侧。”话落。灾民们瞬间动了起来。“我们愿意相信驸马爷,驸马爷让我们出城我们便出城。”“没错,我们都听驸马爷的,乡亲们出城,不要给驸马爷添乱。”“走,我们出城,驸马爷说让我们能吃上粮我便一定能吃上,大家都给驸马爷一个面子。”灾民们响应着。随后,便如潮水一般的向城外涌去。还有从远处赶来的灾民,得知驸马爷来了,问都不问便加入了大部队中。郑远望着乌央乌央向城外赶去的灾民,只觉头皮发麻。驸马爷的号召力与公信力,实在是太强了,简直无人能及。仅仅开口三次,便将所有灾民全都摆平了,俯首帖耳。唉......郑远忍不住一声长叹,他在龙门混迹了这么多年,还没有驸马爷动动嘴皮子这两下强。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紧接着。郑远急忙派人向城南和城北修建营地,他则亲自去城中筹粮。瘟疫持续了一个月。城中哪里还有粮食。但秦牧交代的任务,郑远怎能也要完成。半个时辰左右,灾民全都聚集到了城外,分成两队。秦牧满意的点了点头,“乡亲们,现在城南与城北正在搭建营帐,源源不断的粮食和药物正在向龙门运来。”“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原地等待。”“我向你们保证,等不到天黑,你们就能吃上饭,住上帐篷,不出半个月河东道的瘟疫便会消除,到时候你们各自回家。”“朝廷会给你们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