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李二的真心话（3/5）

汉代班固《 白虎通义 》说：“王者受命，易姓而起，必升封泰山。何？教告之义也。始受命之时，改制应天，天下太平，物成封禅，以告太平也。”《五经通义 》曰：“ 天命以为王，使理群生，告太平于天，报群神之功。”泰山封禅，纯粹出于统治者的政治目的。表示帝受王命于天，向天告太平，对佑护之功表示答谢。当然最主要的是彰显帝王的政绩，如何显赫。似乎是祈福与炫耀参半。虽然众人都不愿承认。但长孙无忌对于李二的了解，早已无人能及。李二心中怎么想的，他一清二楚，而且可以通过某件事，委婉说出，又不是硬生生的溜须拍马。按理说，长孙无忌早已不屑于干溜须拍马的事。皇后的亲哥哥，太子的亲舅舅，皇帝的布衣之交，驸马的好外甥。普天之下，只有地位，有权势，有继承权，有钱的四个人全都在这。他们哪一个不是长孙无忌坚实后盾。最关键的是，长孙无忌还是吏部尚书，掌管天下官吏任命大权。就这身份，地位，背景......普天之下，无人能及，望尘莫及。不过，虽是这般，大家却并不讨厌长孙无忌，就连他昔日对手魏征，对长孙无忌亦是敬佩。他是真真正正的大唐忠臣，李二麾下第一得力干将，玄武门首功。终日里为国为民，为李二排忧解难，又十分节俭，是难得父母官。所以，方才长孙无忌那般说，是帮杜如晦。秦牧是他的好外甥，他如何不知道秦牧厥功甚伟，丰功伟绩。秦牧无意权力，而且他干的那些事足以流芳千古，所以他愿意将秦牧的部分功绩，映衬李二。李二高兴，才会真真正正放心秦牧，相信秦牧不会走那一步。此时。李二已是笑的合不拢嘴。“哈哈哈，辅机你这有点言过其实，朕......朕何德何能，堪比秦皇汉武。”“秦皇汉武的昭昭功绩，那可都是有凭有据的，朕......朕与他们齐肩，还不够格。”李二虽这般说着，但脸上已有傲气。大家都是皇帝，李二如今又这般努力，他肯定不服输。但嘴上该谦虚，还是要谦虚一些。杜如晦急忙应声道：“陛下，这功绩倒也不是我们定的，那也不是岑文本几位大人定的，那都是天下百姓定的。”“您看看这朱雀大街，便知道如今大唐百姓的生活有多富足。”杜如晦趁机跟上几句。可别因为他夸秦牧两句，再将李二给得罪了。“哈哈哈......”李二又是一阵爽朗大笑，“今日你们几个，专挑朕爱听的说。”“朕又不是昏君，怎么会不认可秦牧的功绩。”“你们都担心，他功高盖主，厥功甚伟，震古烁今，又富甲天下，又深得民心，朕会对他有所猜忌和忌惮。”话落。众人皆是停下脚步，心下大惊。陛下......陛下到底还是将此事给说出来了。在众人心中，这是他们一直不敢言说的禁忌。自古帝王之家，最无情。不管李二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但只要他坐到龙椅之上，便注定是孤独。秦牧眉头微蹙，听着此话，没有言语......这个话题，虽然令大家难受，但早晚都得说，这是逃也逃不掉的。“啧......”李二笑意不减，挥挥手，“别搞的一个个苦大仇深的模样，走边走边聊，别整的朕要跟秦牧刀剑相向一般。”闻言。众人面面相觑，跟上李二的步伐。李二沉吟道：“这事，朕也并不否认曾对秦牧起过杀心，而且不止一次，当然这也不是针对秦牧。”“就是魏征，朕都不知道有多少次要一刀攮了他。”“人嘛，总会有生气之时，有暴虐之时，朕身为大唐皇帝，独揽皇权，曾几何时朕也想过。”“将这些不听话的全都砍头，世界将会变的非常安静。”“啥事都还是朕一个人说的算。”“不过最终是想想而已。”闻言。魏征无奈苦笑，李二几次三番要砍他脑袋，他如何不知道。但他是寒门出身，没有背景。那时候那能在朝廷站住脚，并报效大唐的方式，便只有头铁的直言相谏。惹得一身剐，也要让李二认错。魏征就是凭借这股不怕死的劲头，才得以有今日之成就与今日之地位。御史大夫，统领御史台，纠察天下官吏。这权力有多大，不用多说。众人亦是认同的点点头。确实。驸马爷不说，魏征确实是头够铁，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有时候，他们都为魏征捏一把汗。紧接着。李二继续道：“不过，那只是两年前的朕而已，如今朕做皇帝已有六年。心中想法早已不能同日而语。”“大唐这么多年，无论是农业，政治，经济，军事各个方面的发展，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震古烁今。”“当年霍去病封狼居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但是跟咱们驸马爷相比之下，还是差不少，东突厥，西突厥，大梁，高昌，西域，吐蕃，吐谷浑，倭寇，高句丽，新罗，百济......”“不知道你们看地图没有，那日朕闲来无事，研究一下大唐疆域，着实让朕一惊，驸马爷打下的疆土，古往今来，何人可比？”“而且你们看着兔崽子总是气朕，但若是仔细看，这小子没将朕当外人，都是直来直去，若是以前朕还不高兴，不过现在倒是已无所谓。”“朕看的出来，这小子是个不受束缚的命，朕把话放这，就是朕让他当这个皇帝，他都不会当。”话落。众人皆是大惊。他们没想到，李二竟敢这话说的这么直白。这......这是真没拿秦牧当外人呀。他们听着这话，都感觉一阵后怕。不过，一个皇帝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足以证明他对秦牧的信任，已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