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将整块糕点吞咽下去后,脸上洋溢起幸福的模样。随即。伙计继续开口道:“驸马爷,不瞒您说,小的早就看李德亮这厮不顺眼。”“这事还是要从三年前说起。”三年前。大唐商业改革。阎立本刚刚将李德亮派到唐商当差。那时候这伙计刚来,他名叫周峰,是长安本地人氏。当年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名叫古月的小姑娘,年龄也就在十六左右,花容月貌,颇为讨喜。周峰还曾暗恋过这名叫古月的小姑娘。当他们在唐商当差三个月左右。周峰就发现,李德亮这厮手脚不干净,经常在古月独自一人去楼上取东西时,偷偷跟上去。后来,干脆就直接将古月单独叫到顶楼谈话。堂堂皇亲国戚,四品官吏,他跟一个大字不识的小姑娘有什么好谈的。也就是那日,古月夺门而出,仿佛受了欺辱。之后他便再也没见古月来过。后来,周峰听说李德亮要纳古月为妾,古月不肯,被逼跳井。李德亮给了古月家中一大笔银子,才将此事摆平。还有一年前。一个年仅十岁的孤儿,在商行顺一包粗盐,被当场抓住。李德亮那日正心有不顺,便着人将那孩童拖到后院,将孩童装进麻袋中。李德亮拿着棍子,丧心病狂的将孩童殴打致死,鲜血将麻袋浸染的猩红。那一次,周峰是亲眼所见,李德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不过,他一个平头百姓,哪里斗得过皇帝的堂弟,便将此事深埋心中。说到底,这事倒也怨不得周峰。他没有打抱不平,完全是因为他没有抱不平的资格。不但李德亮不会倒台,他这条小命,也得跟着丢掉。剩下,李德亮贪赃枉法的事,不胜枚举......不过比起草菅人命来说,那些事根本不值一提。秦牧依旧漫不经心的吃着。周峰怕李德亮,他可不怕,别说什么皇亲国戚,秦牧最愿杀的便是他们这种人。随即。秦牧让周峰继续写状纸。与此同时。程处默与薛仁贵两人已率领一队千牛卫,冲到怡香院门前。此时正是白日,怡香院大门虽开,但宾客却不多。白日里多半是一些叫不起姑娘的穷酸书生,又讲究风雅,所以便在楼中吟诗作对。见一队千牛卫冲来。怡香院中的龟公急忙走出门外,见程处默与薛仁贵领千牛卫而来,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之色。“不知两位将军到访怡香院有何贵干,现在楼中宾朋满座,若是寻人,两位将军告诉小的便是,小的去帮您寻。”“若是惊扰店中宾客,上面大人物怪罪下来,两位小将军只怕也担待不起。”“呵呵呵......”龟公话落,阴阳怪气的笑着。见这厮拦路,逼逼赖赖。程处默面色阴沉,怒骂道:“草你娘!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找人用得着你这个狗东西在这里乱吠。”“还你娘的敢威胁俺!俺去你娘的!”程处默怒骂着,上去就是一脚。砰!龟公结结实实挨上一脚,瞬间被踹飞进屋。敢在长安城威胁他程处默,还是一个青楼龟公,程处默脸都快被气绿了。与此同时。一队护卫从楼中冲出来,见门外是千牛卫,皆是吓的瑟瑟发抖。紧接着。怡香院老鸨甘梅,从楼中走出来,摇曳着肥丨臀。龟公不认得。但甘梅可认得程处默和薛仁贵两人,随即对护卫怒斥道:“都给老娘滚,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们,敢拦程处默将军和薛仁贵将军的路。”话落。一众护卫纷纷跑回楼内。那楼中龟公听着这话,跟着跑去后院。他没想到这两人竟是程处默和薛仁贵。那砍了他,他都不敢多说一句废话。什么后台在人家眼中,连特么小蚂蚁都不算。紧接着。甘梅望向程处默和薛仁贵,谄媚道:“两位将军,不知我怡香院可是犯了什么罪,若是民女犯罪,我这就束手就擒。”甘梅经营怡香院许久,是个人精,正旁敲侧击。而且她非常可惜,知道程处默几人经常光顾相思楼。现在刘三娘都不用找人罩,就没有敢在相思楼闹事的。程处默望着她,剑眉横竖,“俺问你,李德亮那厮可在怡香院中?你若是敢欺瞒俺们。老子就这将怡香院给拆喽!”听着这话。甘梅心下大惊。李德亮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也是怡香院最大的金主,豪掷千金那都是常有之事。如今程处默率千牛卫前来找他,还直呼其名。最关键的是薛仁贵竟然跟着。这事八成与驸马爷有关。李德亮什么德行,甘梅非常清楚,这八成是驸马爷前来拿人。驸马爷拿的人,那还能有好?甘梅想隐瞒,却也不敢,驸马爷她是真惹不起,这怡香院若是给她拆了,一点不新鲜。不过。甘梅却心有不甘。李德亮若是出事,他少个大金主不说,这......这大靠山也要少一个。毕竟,李德亮身为皇亲国戚,那还是非常有面子的。见她沉默不语。程处默冷哼一声,“来人,进去拿人,顺便将这藏匿贼寇的窝点给老子砸了!”“是!”他身后一队千牛卫齐声怒吼。甘梅差点没吓的摔个大跟头,急忙道:“程将军,程将军......这帽子可不敢乱扣,李大人......李大人就在顶层,顶层只有一间屋子。”此时。她也不敢再有半分隐瞒,她知道程处默和薛仁贵两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别说她。就是李德亮也惹不起驸马爷呀。话落。程处默冷哼一声,“算你识相。”随后,带领一众人闯入怡香院。甘梅望着闯入楼中的程处默和薛仁贵两人,心有余悸。她只祈求不要将这怡香院牵入其中便好。李德亮啊李德亮......你可不能怨我,谁让你惹的那人是修罗驸马呢!楼中。一众宾客见一队千牛卫闯入,皆是好奇的望着。他们倒是并不惊慌。进青楼抓人的事,时常有之,而且是上佳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