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上。秦牧望向薛仁贵,笑道:“仁贵,可是解气?”薛仁贵微微点头。李德亮这厮实在可恨,骂他也就罢了,竟敢骂秦牧。方才秦牧若是没赶来,薛仁贵也要动手。众人听着秦牧的话,实在无语,这驸马爷对护卫也太过宠溺。抽亲王给护卫解气。这......这叫什么事。紧接着,秦牧扫视赵统和卫风,沉声道:“带上你们的人,滚。”话落。赵统和卫风两人,如同大赦,急忙揖礼,“谢驸马爷,卑职告退。”随即,两人急忙带领巡防营的人离去,再也顾不得李德亮的生死。今日能捡回一条小命,已是万幸。这若是放在头两年,他们的腿非要被打断不可。转瞬间。数百巡防营将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暗自庆幸,许是驸马爷今日心情好,没有追究。与此同时。李德亮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满身污秽,狼狈不堪,再也没有方才那嚣张,自得,狂妄的姿态。秦牧这一嘴巴,彻底将他打服。随后。程处默带人将李德亮带上,向东市而去。此时,他心中这口恶气算是出了。该说不说,还得是驸马爷,就是有排面,就是豪横。打的李德亮,一声不敢吭。此时。街道两侧楼宇上的百姓,皆是拍手叫好,大呼过瘾。原来,方才他们没跑,只是跑去两侧楼宇上继续看热闹。尤其是驸马爷来后。好一些百姓都爬上楼顶去看。他们已好久没吃到这么大的瓜。“哈哈哈......真是痛快,你们看到了吗?方才驸马爷抽李德亮那大嘴巴,足足将他扇飞两丈远,真是过瘾。”“还得说是驸马爷,驸马爷一来,那巡防营直接不敢动了,两个统领对着抽嘴巴,最后跑的比兔子还快,敢拦驸马爷的人,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你们不知道,方才给李德亮和那赵统嚣张的没边,连薛将军和程小将军都不放在眼里,这下好了,打脸上知道疼了。”“这雍亲王究竟犯啥错了?竟惹得驸马爷亲自出马。”“不知道......不过这厮掌管粗盐,肯定是贪污受贿......”......吃瓜群众望着秦牧等人离去的背影,依旧恋恋不舍,意犹未尽。就在秦牧押着李德亮回到唐商时。朱雀大街上,驸马爷和雍亲王,巡防营和千牛卫发生激烈冲突的事,像风一般,迅速席卷长安,人尽皆知。不过秦牧对这些倒是不在意。知道的人多才好,才能震慑宵小。与此同时。皇宫。甘露殿。李二正端坐案牍前,批阅奏折。李承乾和长孙无忌两人,在一旁陪伴左右。紧接着。李君羡入殿,来到李二身前,揖礼禀报。“陛下,末将有事奏报......”长安城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必须第一时间上报李二。话落。李二,李承乾和长孙无忌三人,皆是望向李君羡。李二微微点头,沉吟道:“说吧,何事?”李君羡应声道:“方才,宫外传来消息,驸马爷一大早带着程处默和薛仁贵两人,率领一众千牛卫去了东市唐商。”李二眉头微蹙,“这有何妨?朕让他们去的,朕已将官营商行改制的事,全权交由秦牧去代办,有先斩后奏之权。”其实,李二这么做,也有自己的深意,官营商行中,皇亲国戚不少。他让秦牧先斩后奏,就怕有人来烦他。到时候他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索性就让秦牧一手操办,他也落得个耳根子清净。此事听到是这时。李二心中有所不愿,他就不想听这事。见李二不耐烦。李君羡急忙道:“陛下,不是光因为此事,今日驸马爷去唐商,雍亲王不在,然后驸马爷就派薛仁贵和程处默两人去怡香院缉拿......”随即,李君羡便将今日上午发生的事,一一告知李二。话落。李二放下手中奏折,眉头紧锁。长孙无忌和李承乾两人,亦是面面相觑。这事搞的,竟闹出这么大动静。砰!李二怒拍桌案,愤慨道:“这李德亮什么东西!一大早就去怡红院,还他娘的叫五个姑娘,李家的脸都被这厮丢尽了,什么玩意。”“还有那赵统和卫风都是什么人?朕的口谕都不管用?薛仁贵和程处默两人会假传圣谕,带着千牛卫去抓一个亲王?”“朕刻意没给手谕,给的口谕。再者说轮的到巡防营插手此事吗?他们摆明了是找麻烦。给朕去查,这两个王八蛋究竟什么来路。秦牧没打死他们,那都算秦牧心情好。”话落。李君羡心下一惊。他还以为李二会因为此事责备秦牧,没想到竟把李德亮,卫风和赵统三人骂个狗血淋头。不过也是。平日里,驸马爷办事便手腕铁血,更何况这次是得了陛下口谕,还先斩后奏。这些人还真是找死。好在李君羡留了一手,急忙道:“回陛下,卫风和赵统的底细,末将已查清,雍亲王曾有恩于卫风,至于赵统,是张亮没来的及收的义子。”砰!李二怒拍桌案,“朕就知道此事没有这般简单,还他娘的是为维护皇室,都是为一己私欲。去,将那两人给朕拿下,送大理寺审查,看看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李君羡急忙应声,“是,陛下。”随后不敢耽误,急忙向殿外而去。“什么东西!”李二又骂一句。怪不得官营商行被这些人搞成这副德行,大早晨起来去教坊,找五个风尘女子快活。这是人干的事?李德亮这德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紧接着。李二喊道:“王德。”闻言,老宦官王德疾步而来,揖礼道:“陛下,您有何吩咐。”“去,将阎立本和戴胄找来。”李二眼眸低垂,沉声道:“朕要问问他们,这官营商行平日他们是怎么管理的,都为朝堂养的些什么东西。”“是陛下。”王德应声,疾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