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二的话。李占山老泪纵横,颤颤巍巍道:“陛下,老臣罪该万死,竟然......竟然培养出来这么一个不孝子。”“他所犯下的罪过,他就算有一千颗头也不够砍的。”“老臣教子无方,请求辞去官职,告老还乡。”这几日,因为李开济的事,李占山苍老了不少。不过,他是罪有应得。李开济这厮,不知道破灭了多少无辜家庭,将他碎尸万段都不为过。李二面色铁青,垂眸道:“你起来吧,朕心中自有打算,无辜的人,朕不会牵连。”他说出这话,绝不是同情李占山,而是有自己的考虑。李占山这一家,就没有值得他同情的。不过,李占山告老还乡倒是靠谱,连府军都看不住,也没资格当台州都督。两人正说着。程咬金从帅帐外跑了进来,“陛下,驸马爷回来了,李开济那厮也被抓来了。”听闻此话。李占山心中一凉,看来此事已没有任何反转。李开济必死无疑。与此同时。秦牧,薛仁贵和王玄策从进入帅帐,身旁还押着李开济。李开济奋力扭动着身躯,怒吼道。“我劝你们最好将我给放了。”“我乃房亲王府的嫡长子,当今陛下的堂弟。”“你们别以为这样便能将我置于死地。”“我告诉你们,我李开济不怕!”他正说着。薛仁贵一把将他头上的黑布袋摘了下去。嗡......突然出现的光线,令李开济一阵晕眩。但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这里的环境竟如此熟悉。李开济撇过头,余光扫视下,他一愣,瞬间将目光抽了回来。当他看到李占山那一刻时。李开济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台州军驻地帅帐?父亲李占山?这......这是什么情况?李开济还没反应过来。李占山抡圆了一个大嘴巴,冲着他便扇了过来。啪!这大嘴巴用力,不可谓不大,差点没将李开济抽的翻一个跟头。紧接着。李开济瞬间清醒,捂着脸望向李占山,“爹......”“爹?你还有脸叫老子?”李占山说着,就要再给李开济一个大嘴巴。但却被薛仁贵抓住手腕,“房亲王,陛下还在这呢,现在不是你教育孩子的时候,你不觉得现在为时已晚吗?”虽然李占山是亲王。但薛仁贵一点没惯着他。他只觉得好笑。子不教,父之过。李开济之所以沦为今天这个地步,与李占山有着极大关系。若不是他平日娇生惯养的惯着。李开济岂会有这样的胆量?家风不严,现在倒是充当起了严厉父亲。望着薛仁贵,听着声音,李开济恍然大悟。他知道,这就还是绑架他的那个流沙的人。但他并不认识薛仁贵。紧接着。李开济捂着脸转头去,发现坐在上首位的人有点熟悉。他先是一愣,后是一惊,随后冷汗滴淌而下。陛......陛下?流沙?李二?李开济自行脑补,几乎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流沙组织根本就是李二的人。紧接着。李二看着李开济,沉声道:“李开济,跟你介绍一下,你要杀的流沙组织就在你面前。”“分别是朕,驸马爷,薛仁贵,王玄策,程咬金与尉迟恭。”呔......李开济身上冷汗瞬间浸透衣衫,径直摔倒在地。他接二连三想要铲除的人是当今陛下。今日前去劫他的人是驸马爷。可笑的是,他竟然还企图用金钱来收买驸马爷。不多时。李开济醒了过来,昏昏沉沉的跪在地上,好像做梦一般。前几日还莺歌燕舞,纸醉金迷,今日便跪到了李二面前。李开济心中了然,他必死无疑。李二看着他,眼眸中除了无尽怒火之外,没有其他,“李开济,朕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朕一刀一刀凌迟了你。”“亦或者是,你将你知道的一切全都交代了,朕车裂了你。”凌迟?车裂?李开济做梦都没有想到,车裂于他而言竟然是最舒服的死法。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他身为皇亲国戚的结果。李占山听闻李二的话,瞬间便晕了过去。不过,李二并没有理会他,即便李占山死了,那也不能阻止李二搞李开济。顿了顿。李开济跪在地上,重重磕头,“陛下,罪臣愿意交代所有。”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暗园肯定已经被查封,那里有账本,上面记录的清清楚楚。随后,李开济将自己的罪状以及组织里的事情,全都写了下来。当他停笔那一刻。李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愤怒。“来人,将李开济给朕拉出车裂!”“车裂!!!”李二吼了出来,肆无忌惮的宣泄着心中愤怒。他现在看见李开济的每一瞬,那都是煎熬。听着李二的怒吼。李开济手中的笔从手中滑落,心下一寒。原本他以为李二会看在他坦诚的面子上,给他一个痛快。没想到,李二已恨他入骨。紧接着。李开济被拉了出去。葛青砍头,李开济车裂,这两个始作俑者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过,这件事情还不算完,窝点还在,下层人员还在,被拐卖的女子和孩童还在,那些被李开济收买的官吏还在,那些去暗园嫖客还在。桌案前。李二翻阅着纸张,上面是地点和名单。随即,李二拿起笔来,一匹匹快马,一道道圣喻自台州军驻地而出,各州道而去。一场声势浩大的行动自台州而起,席卷四道二十几州,涉案官吏达数百人。不过,李二干事一向如此。凡是参与者,罪加三等,绝不姑息。这几年大唐科举是一年一次,大大加快了预备官吏的培养速度,所以现在官吏不怕抓。只要是官吏被抓,半个月内,肯定会有人出现在哪个岗位上顶替他。这就是李二肃清官场的底气所在。只要触犯律法,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