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了一番功夫,苏晨才将自己脑海中的所有关于无为而治的理论讲了一遍。文章写完,就是诗篇。诗文啊……苏晨想求官,还要以报国为题。有了!忽然之间,苏晨灵光一现,想到了一首诗。这是塞下曲之一,乃是李白所著。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气势不错。应该足以彰显自己为大周报效的决心了。苏晨满意的看着卷子,随后站起身交卷。寂静的考场上,众人猛然抬头。全都将目光放在了苏晨身上。这小子……有点狂啊!所有人在这次州试的时候,都是绞尽脑汁的写好文章。不愿意浪费一丁点的时间。但苏晨偏不,他写完就走。真是离谱!就算是整个常州最厉害的才子,也不敢这么玩吧?一时间,众人都认为苏晨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家伙。不过他们的想法也传不到苏晨的耳朵里面。此时的苏晨已经径直走出了门。“苏晨,你这么快就结束了?”短短大半个时辰的时间,苏晨就将卷子写完。站在门外的杜涛都看愣了。“是啊,这一次的写的还挺快。”“你不……修改修改?”“都是前人的智慧,我境界不够,改不动。”苏晨尴尬的挠了挠头。杜涛看他可能是在谦虚。实际上苏晨是真的改不动。不管是道德经的内容,还是李太白的诗篇,每一个都不是苏晨能触及的。“好吧,唉……”杜涛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苏晨。很明显,他对苏晨有些怨愤。好好地州试名额,就这样被苏晨浪费了。或者说起码现在杜涛是觉得,苏晨浪费掉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我就先走了,什么时候放榜啊?”“今天晚上。”杜涛无奈的提了一句。“这么快吗?”“州试的考题是翰林院分发的,但其他东西都是自主评定的,我已经叫来了三位大儒,他们都是本地最有名望,且最公正的人。”“怎么评比?三人一起吗?”苏晨对大周的科举制度并不了解。但看他们煞有介事的样子,应该还是比较正规的。“他们会三人每一个都选出排名,再一起评定成绩,这样可以防止走关系,考生若是有异议,可以提,然后三位大儒也会回答这些异议。”“哦,好!”苏晨闲来无事,便只能在原地等待。反正上午考完,下午评定结束,晚上就可以放榜了。“你若是没事做,可以去专门给考生休息的茶馆。”“还有这种地方啊?”苏晨感慨起来。“我是这里的知州,这么大的考试,肯定要版的敞亮一点!”杜涛很是自得。苏晨这才想起来杜涛的特点。他很喜欢场面工程。“好,那我就先去那边等待了。”“晚上放榜结束,我会带着最前面的几名考生一起吃个饭,苏晨你也赏脸来啊!”杜涛已经默认了苏晨考不上,说话之际也无意间流露出了自己的想法。这话如果较真一点,就可以认为是杜涛觉得能考上的人里面没有苏晨,才会专门邀请了一次。“哈哈,当然可以!”苏晨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参加州试的,都能混上官位。他的目标,一直以来都是美好生活,官场沉浮倒是次要的。有个位置,以后慢慢往上随缘走就行了。“小二,来一壶茶,两盘瓜子,一盘花生。”苏晨坐在茶馆中,开始听人唠嗑。不一会之后,一群人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苏晨所在的茶馆。他们都是参加完考试的人。“最先出去那个人你认识吗?”“我好像听说过,是长宁的苏晨吧?”“那家伙不是个做生意的吗?”“哎呀,你不懂,商而优则仕嘛!”“我听人讲,他写诗文很厉害。”“这个确实,不过写诗厉害跟考科举的关系,只占一半吧?”众人站在茶馆门口,大声的讨论着苏晨。苏晨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一种光环。不管走到了哪里都会有人注意到自己。他只是正常的做事情而已啊。“你们看!”进来的几人迅速的看见了坐在角落的苏晨,顿时将声音小了下来。“他还在等放榜啊?”“我感觉他肯定考不上,又不是像咱们这种寒窗苦读五六年的人!”大周境内,一些学生十几岁才开始读书。读到了二三十岁打下基础,才会去看各种类似于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开始备考。苏晨听见他们的话,都想笑。他幼儿园到九年义务教育,又从高中到大学,每天内卷疯狂学习,论起懂的东西,苏晨绝对比他们强得多。可惜,苏晨跟这群考生也不熟,只能自己坐在桌子旁边,吃着花生瓜子。“敢问您可是苏先生?”这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苏晨眉毛一挑,看向了这里。“你是?”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应该是一个公子哥儿。“哈哈,我是南方齐家的人,叫齐天。”“齐家?我没听过,你不是常州人吧,怎么跑到这里考试了?”整个常州境内,有钱有势的人苏晨基本上都听说过。齐天说自己是从南方来,那就不是这里的了。常州只是稍微靠近南边一点而已。“哈哈,被您发现了,我其实是朔州人。”“朔州!?”苏晨都不怎么了解这些地区,只知道朔州是南岭一带的州府。“对,家里没本事,本地的州试名额混不上,才将我塞到了这里的。”齐天说的很轻松。但能随意将人塞进州试之中,齐家也是破有几分本事了。“你找我干什么?”“其实我来拜会您,是因为一句诗。”“什么诗?”“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齐天说话之际,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向往的神色。苏晨眉毛一挑。这不是他送给林平川的诗句吗。怎么能让齐天看见了呢?“你是在哪里看到的这些诗文啊?”苏晨诧异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