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给老马的鱼和渔

团长王庆瑞的车在角落里一直停着，就是队列渐渐散去，他仍坐在车上没动。眼睛看着一个方向，贴得车窗也很近，让人觉得他简直可以能够继续看到那个离开的老班长。司机并不想打扰他，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王庆瑞意识到了什么，让司机开车去往钢七连方向，寻找许多余待的那个队列。等他再次看到许多余，心情仍然不太好。王庆瑞让司机摁喇叭。对突然看见自己最高直属领导，团长，队列里的兵们齐齐敬礼喊团长好。王庆瑞点头并回礼，他对队列里的许多余说道：“许多余，你，上车。其他人，继续回连队。”史今有些担心，但他还得服从团长的命令，看了眼许多余后，史今列队返回钢七连。别人上团长的车不说沉重紧张，但也会拘谨一些，许多余则是恰恰相反，和坐普通人的车一样。许多余心想，难道是因为跟团长见了三次面，混熟了？！许多余上车后一直没说话，王庆瑞本就找他有事，只好率先说话。“许多余，你不跟我说话，难道，是因为我没办到你的请求吗？”王庆瑞想了想，对许多余道。许多余他知道这不是团长的原因，而是老马肯定拒绝了，也并没有去执行。“团长，老马不仅拒绝了，还说我损害了部队的利益，差点要跟我翻脸！”许多余苦笑着对团长王庆瑞解释道。王庆瑞了解这个全团任期最老的班长，当初答应许多余的要求，也是他知道这个事情最终也不会成功。同样他也想着，许多余肯定会被他的班长马大志给狠狠训一顿教育一回，改正许多余的思想歪苗头。事实证明，不出乎他的预料，老马的训斥教育，对许多余这个有潜力的兵，又是一次洗礼。如果是平时，老马还会去执行调令，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一看就是靠关系，迷途知返的老马又怎么会答应？就像原剧里史今离开的时候，对部队没有任何回到地方后的物质要求。并且，还有原剧里伍六一韧带拉断，拒绝了司务长的职务，选择了退伍。都是因为他们是一个共和国的兵，他们心里的荣誉和骄傲，让他们不想沾污了心底里的那一份纯洁。“我知道。所以，我下的不是强制命令，而是征求的调令。”王庆瑞叹息道。对于马大志这个老兵老班长，王庆瑞心思很复杂。王庆瑞以前就是红三连的加强排排长，并且在草原五班的驻地待过，那个地方的闷和苦他是知道的。对于把马大志调到五班的那个连长，王庆瑞已经处理。还是那句话，军队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也不是只有光明的地方，但却绝对是黑暗最少的地方。当时他想要等马大志在五班坚持下去，或者做出点成绩，就把马大志调回原岗位，却没想到，那个地方把他给废了！两年多过去，这个在红三连，在全团资格最老，最模范的老班长，现在确实已经不适合部队了，但他最后的醒悟和坚持，回到地方后，肯定也能重新开始。部队不是个人的，能留一时留不了一世，还是短痛的好！没一会，车子就到了团部。团长王庆瑞下了车，许多余却没有下车。有车就要用，有便宜就占点的想法，又占了上风，在司机惊讶和目瞪口呆中，许多余去跟团长借车，说要去车站再送一送自己的班长。让司机不解的是，团长竟然答应了！就这样，许多余坐着团长的车去了车站。车站里，老马正跟李梦、薛林、老魏嘱咐告别。突然看到了许多余，老马也不吱声，激动得老远就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似乎想到了什么，老马生气的说道：“许多余，不是送过了吗，怎么还来。你是尖子，尖子这么忙，谁让你来的。”许多余笔挺地给了老马一个敬礼，瞬间就让老马生不起气来，也让老马一愣，感慨道：“好，好，许多余，还是你像样。而且咱们五班也算是齐了。”一句五班齐了，说的薛林、李梦和老魏又开始伤感起来。许多余兜里总共有两封信，他掏出其中一封信来递给老马。老马一愣后还是接了过来，他问道：“装的是什么？”“一张汇款支票，还有事情来龙去脉的解释信。”许多余对老马说道。老马还是不明白，剩下的几个人也不明白。只有李梦好奇的问许多余支票里面有多少钱，许多余的一句十万面额支票，直接让场面为之一静。老马赶忙拆开信件，发现里面果然有一张十万面额的支票，老马拿着支票的手都有点抖。许多余原本打算邮寄给老马，但现在能当面给就当面给，毕竟邮寄也有风险。最后许多余对老马解释支票原因。本来许多余在信里已经写了解释原因，但就跟当面给支票一样，当面解释更容易接受。许多余自从知道老马选择继续退伍，他就准备让老马在老家办一个工厂，用来生产许多余创作的‘胜利音乐’光盘和亮剑这本书。因为是刚开始，所以从小干起，兜里的另一封信就是寄给出版社，让出版社把一部分生产任务外包给老马一部分。这些钱在许多余看来是不多，但在这个时代，城市都人均月工资不过千的时候，十万又是一笔很大的数目，所以对老马他们来说，这些钱无异于一笔巨款！许多余准备让老马从小干起，这样以后他再写小说再写音乐，让老马开的工厂去生产，最后许多余也能得到更多的利润。这样既能帮老马，又能给自己增加创作利润，还能减少未来被出版社突然卡主脖子的可能。薛林、李梦和老魏几个羡慕的看着老马，老马这是回家就当老板的节奏啊！跟在五班生活待遇相比，这就是要上天啊！“不说我干不干，这要是给你赔了怎么办！”老马是坚决不同意。最后许多余解释说，只要买了设备，招人后管理好就行，业务不用他担心，只是生产加工就行。最终许多余说服老马的一句话是：“你这不是当老板，而是帮我的忙。是给我打工，到时候组建了公司，股份我可是要一大半的。”最后老马还有一个疑问，老马知道许多余还有两个哥哥，就说你应该让你那两个亲哥去开工厂！许多余说会有的，会有适合他们的产业，班长你不用操心了。而且管理工厂，班长你当过兵就更合适了。纸质书籍产业还能再支撑个十几年，现在不用担心是否有没有前途。家乡和家里的大哥二哥许多余心中也早就有了安排。许多余一直没忘记学东哥的做法，授人以鱼和授人以渔。这种帮助和许多余在部队上走后门走关系，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所以只要打消了老马的疑虑和顾忌，老马基本就会答应。前途光明和看得见的美好未来，慢慢冲淡了离别的情绪。老马再次拥抱许多余，并对许多余做出承诺，要拼命干好多余交代的这件事情。老马走后，李梦立即就凑了上来，他对许多余有些讨好的开口道：“多余，你看，团里的那个文化干事，能不能给我安排了，你看我这，而且老马都走了！”一直惦记文化干事这事的李梦，终于找到机会跟许多余说了，并且老马还走了，没人阻止。薛林踢了李梦一脚，老魏也不高兴的看着李梦。班长老马这才刚走，就想要让许多余干老马不让干的事，亏不亏心？！“你先在五班等着，我去问问。”许多余笑着看了看薛林和老魏，然后对李梦说道。等吧！等到你脱胎换骨的那一天。等到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