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梦醒了,一切都会归于正常,她不过做了一场噩梦而已,可是,疼痛太清晰,分明又不是梦。她满目迷茫,跟患了疯傻症的病人一样,拉着个人就撩开衣服给他们他们看,“请问,这是阑尾炎手术留下的伤疤吗?”对方被吓得尖叫连连,骂她神经病,“有病去医院,大白天的别出来吓唬人啊!!”周围的人更避她如蛇蝎,直到有个好心人可怜她,跟她说,“姑娘,这可不是什么阑尾炎手术留下的伤疤,应该是你做过肾脏上的手术。”“不过你肚子都这么大的,还是别出来乱跑,小心伤着孩子,赶紧去医院吧。”不是梦,所以盛小依的出现是真的,她的记忆也没有骗人,周围的喧闹一下子失了声一般,她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清。这座城市的一切都是那样陌生,陌生到她清楚的知道,她根本不属于这里。对,她不属于这里,她的家没在这座城市,她该回家的,回到那属于她的地方。可是……她的家在哪里呢?她想了又想,不知道到底想了多久,才想起来,哦,原来她没有家了。爸爸妈妈不要她了,在和苏景生的婚礼上,盛又霆早就毁了她的一切,那些不堪的照片,让妈妈对她大失所望。让爸爸不问青红皂白的给了她一巴掌,“我没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儿,从今往后,我们断绝父女关系!”她受了委屈,转身就走,爸爸却怒不可遏的朝她吼,“柳柳,既然要走,就走远点,你给老子记住,以后就算是死在外面了,都不要回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时隔六年,还是会疼啊,她那时说了什么?她答应了爸爸的话,她说,放心,以后就算死在外面,她也不会回去。所以,她真的没有家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父母不要她,后来那所谓的亲生父母,其实她都不熟悉,也没有任何一丁点的感情。而那个半路的亲妹妹,更是成天看她不顺眼,为了她和家里人闹得不可开交。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整个人都是迷茫而僵硬的,她想自己还能去哪里。眼前渐渐浮现出一张脸,总是冲她笑眯眯,喊她傻妞。她终于想到楚南,她唯一的依靠。那个曾经将她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男人,那个有着一双漂亮的凤眼,说话间双眸流光溢彩的男人。那个愿意无条件相信她,帮助她,替她洗清冤屈,给她温暖,给她阳光,带着她脱离苦海,去国外结婚的男人。那个痴情的笨男人,在大难来临的时候,哪怕是死,也要用自己的命来保护她,为了她,连最高的权势地位都不要了。对,她要去找楚南,她要告诉他,自己很委屈,她想要他抱抱她,安慰她,说没关系,留在我身边,一切都会过去的。她逃一般的往马路上跑,她跌跌撞撞的想跑去打车,那么多出租车,上面全载了乘客,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