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蓝鼓了鼓腮帮子,“我和阿离百忙中抽空来看你的,你居然这么不领情,又是要告状,又是要赶我们走,我们这是遇上一个假的兄弟了吧?”宋离拉开椅子站起身,“阿霆,我们吃的也差不多了,就先走一步了,改天有空再来。”薄蓝不肯,宝贝的握住手里的碗,“我还没有喝汤呢。”宋离直接拎住薄蓝的衣领,拖着他连带着他手里的碗一并往外走。空气里传来薄蓝愤愤的声音,“宋离你给我松手,信不信再不松手,我非得恁死你!”宋离懒得搭腔,只是手里的力道更大了些。回程的路上,薄蓝放下副驾驶上的椅背,躺了上去,看着湛蓝如洗的天空,享受着凉爽的风,舒适的出了感叹,“混吃等死的日子,就是舒坦啊。”宋离开着车,一言不,神色有些凝重,“在盛园,你是故意的吧?”薄蓝唇角微微翘起了弧度,“还是阿离你最了解我,我是故意的都能看出来。”宋离满脸黑线,嫌弃的说道,“装可爱装的那么恶心,我都差点吐了,还能看不出来?我说薄蓝,你都三十的人了,要点脸行吗,别成天到晚装嫩!”薄蓝怒,“你说谁不要脸,你特么给我说清楚点?”宋离毫不留情的丢给他一个字,“你。”薄蓝颓然,深深的叹了口气,“亲,我不是装啊,我是长的嫩,我有什么办法,这张未成年一样的脸,爹妈给的,这口正太音,爹妈给的。”无奈的摊摊手道,“你说说,都是爹妈给的,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你特么都不知道,要不是混了个脸熟,哪个女人敢我上我的床?”估计都会被担心上了床后,被强行安个猥琐未成年少年的罪名给送上法庭吧?虽然他育的不能更好,奈何这张脸总能欺骗人。宋离被薄蓝的话惹得翘了唇,“我看阿景说得对,我们俩迟早会死在女人身上。”薄蓝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说,“那有什么关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话音刚落,又道,“真不知道咱俩这么大岁数都没有遇到上心的女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阿景和阿霆都遇上了,可惜没有个好结果。”宋离说,“大约是幸运吧,没心没肺的人才能活的开心自在。”薄蓝点了下头,表示赞同,然后道,“这次看样子,阿霆是对柳柳上心了,我故意和柳柳说几句话,试探试探,结果你瞧阿霆暴躁的,就差没当场把我的皮给扒了。”宋离眯了下眼,道,“他们不会有结果的。”薄蓝说,“我又不傻,当然知道,柳柳都已经对阿霆死心了,我今天特意观察过,她看向阿霆时,眼里没有半点光,也对,阿霆都那么对她了,她不死心才怪。”“更别说,他们中间还横了个惨死的盛小依,还有个绝对会搞破坏的赵成景,所以啊,他们自然不会有结果,最多只是相互折磨。”听到赵成景,宋离微微皱眉,开口道,“这件事,先别让阿景知道,能瞒多久,瞒多久,瞒不住了再说。”薄蓝哼哼两声,“我知道,当真以为我傻,跑去告诉阿景这种事,但阿霆和柳柳的事,我们当真要袖手旁观?”宋离纠正道,“不是袖手旁观,是无能无力,阿霆一身的心理病,偏执症,狂躁症,失眠症,厌食症,多的掰着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只要他认定的事,我们根本没办法插手,说的越多,只会激怒他,让他的病犯的更厉害,所以,我们除了看着,什么都做不了,懂吗?”薄蓝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是啊,什么都做不了,当兄弟当成他们这样,也是够窝囊,“要是阿霆能放过柳柳就好了,放过了柳柳,他才能放得过自己。”“以他的性格,只有三个字,不可能。”与此同时,盛园里。柳柳见盛又霆碗里的汤见底了,重新拿上一只空碗,给他盛上一碗汤,细心的挑走葱花。就在这时,一道棕色的影子飞快的蹿了进来,抱着柳柳的腿,用湿淋淋的脑袋在柳柳的腿上蹭啊蹭。柳柳痒的笑出了声,“萌萌,别闹。”它应该是自己跳进河里洗过澡,一身的毛湿透了,蹭了她一腿的水,喉咙不断出呼呼的声音。盛又霆盯着那头在女人腿间亲昵的猛兽,深眸暗沉,薄唇微扯,“出去!”冷戾的声音,比暗夜的修罗还要可怕,萌萌僵了一下,停止了脑袋的动作,坐在了地上,可怜巴巴的望着柳柳,像是在求助。柳柳摸了摸它湿哒哒的脑袋,“盛又霆,你别凶它,它肯定是饿了,闻到菜香菜过来的,我喂点东西给它吃,它就不会闹了。”萌萌一听,双眸光,笨拙的点了下脑袋,口水忍不住的流了出来,肚子也跟着咕噜噜的叫。柳柳不由笑出了声,“你看,我就说它饿了吧。”话音刚落,她的手骨忽然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扣住,伴随着男人愤怒至极的怒吼,“柳柳,你还真拿自己当一回事了?”他手上的力道大的好似要将她的手腕折断,她疼得脸色泛白,被迫对上了他怒意滔天的湛蓝眼眸,“你给我记清楚了,envy的主人是我,不是你。”柳柳忍着疼痛,垂下眼睑,低低哑哑道,“抱歉。”他的眼底尽是嘲讽,“你算什么东西?”柳柳仍旧低眉顺眼的道歉,“对不起,我会拎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后不会再逾越了。”萌萌着急的在两人跟前跳来跳去,出一声声哀求般的低吼,“吼,吼吼——”下一秒,接触到了男人杀人般的目光,和狂躁的咆哮,“再吼我他妈掐死她,你信不信?”萌萌脚步一僵,唔唔了几声,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眼底蕴着水光。男人厌烦的甩开了柳柳的手,冲着她恶狠狠道,“给我挑葱花,我要喝汤!!”柳柳在心里深深吸了口气,“好。”吃完饭,盛又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走了。柳柳看着桌上被吃的干干净净的空盘子,一个人了很久的呆。晚上,她吃完药早早的就躺在**去睡觉。屋里的链子已经被清理走了,她的手上没有束缚,难得落了轻松,却在**翻来覆去的,迟迟没有睡着。她颠三倒四的数着数,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本来睡的就浅,听到房门出“咔嚓”的一声响,立刻就睁开了眼,整个神经紧绷得要命:盛又霆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