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生气的想杀了你,怎么办?”柳柳心尖一颤,呼吸随之变得急促起来。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耳畔,说出的每个字音,都像是在吻她,“你要是肯对我说一句,你还爱着我,我就不生气了,我就放过你了,好不好?”她想好好的活着,她不想惹盛又霆生气,她可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对他撒谎,却唯独她还爱着他这件事,她没办法撒谎。她早就不爱了,五年前就不爱了。“你说啊,说你还爱着我,想着我,念着我,和五年前一样,从来就没有改变过!!”见她没有反应,他情绪就在崩溃的边缘,手里的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的腰都给掐断掉,喉咙里出的声音,莫名的有些哽咽,“柳柳,你告诉我啊,我想听,我想听你说,你还爱我。”他想听吗?曾经她那么想对他说,她爱他,爱到骨子里去了,可他从来就没有给过她机会,让她说出来。现在她已经不爱了,他却病态的想要逼着她说出违心的话。这世界上最讽刺的事,大抵不过如此吧。柳柳觉得眼睛酸,鼻子也酸,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就在眼眶里晃啊晃,仿若一个最最轻微的动作,眼泪就会掉下来。结果她不过眨了下酸的眼睛,眼泪就真的掉了下来,顷刻间,泪流满面,湿了他胸前的衣襟。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哭的女人,可遇到盛又霆后,她的眼泪常常不受控制,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总是能轻易影响到她的所有情绪。“你怎么,哭了?”她喉咙里出竭尽全力压抑着的哭声,类似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小兽,想要挣脱却再也挣脱不了,只能呜呜的哭着。他一听到她哭,就像被暴雨夜中沉重的雷给狠狠地劈了一下,劈到了身上。五脏六腑都被劈开了,他全身都僵硬了起来,灵魂和身体仿佛在刹那间分离,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四肢百骸里流窜。柳柳揪着男人的衣襟,哭的脑袋晕,嘴唇乌,嘴里是断断续续的哭腔,“你别生气了,你一生气,我就害怕,害怕的除了哭,什么都不会。”“盛又霆,我难受,我不舒服,我现在想睡觉,你陪着我,好吗?”“好,我陪着你,你乖点,别哭了。”他用指腹擦拭掉了她眼角的眼泪,听到了自己软的不像话的声音,他嘲笑自己,活了三十多年,竟然活的这么没有出息。她一跟别的男人亲近,他就生气的想杀人,她一亲他,他满腔的怒火就都没有了,她一哭,他就心疼的快要疯掉。她一示弱,他就全盘接收,哪里还记得,他刚刚在生气,又是为了什么在生气?柳柳,柳柳,她根本就是刻在他骨血上的毒,早已深入骨髓,无药可医,他迟早有一天要毒身亡。罢了罢了,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就好,她是他的,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谁都阻挡不了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医院外的路旁停着辆黑色的奥迪,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无精打采的靠在车窗处,狭长的凤眼微微向上掀了点弧度,望着不远处五楼亮着的一间病房。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整个城市都似乎笼罩在一片哀色中,他的声音更甚,“老赵,你说她,会重新爱上那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