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么?他在亲她?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她心慌意乱,下意识的伸手就去推他。可他不过是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的捉住了她的手腕,紧紧握在手心,顺道用腿禁锢住她的身体,让她丝毫动弹不得。他什么都没有说,唯有嘴唇,依旧极尽温柔的亲吻她。没有深入的动作,只是轻轻吮吸着唇瓣,像是在故意取悦她,试图让她的身体动情。轻柔的有些不可思议。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的眉眼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扫在了她的眼睑上,让她突然想到了年少时期,那个最美的梦。梦里,他也曾对她这么温柔过。可是他早已亲手将她的梦摔碎了。十二年的时间,她那颗心早就被揉烂捏碎了,变成了七零八碎的渣子,就算用胶水粘连,也再不可能拼凑的完整。鼻子突然一酸,她偏过头,躲过了他的吻,不可抑制的吼出了一声,“盛又霆,你别这样!!”他蓦地睁眼,眼底弥漫的暧昧气息消失殆尽,湛蓝的眼眸幽暗的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瞧着她水汽氤氲的脸,唇边带上了笑容的弧度,温度却是趋于零下,“柳柳,趁我现在心情还不算太糟糕,你最好不要惹我!!”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不知道现在该说哪句话,也不知道哪句话会惹怒他,索性看向落地窗,乖乖的闭着嘴。下颌处突然传来了传来刺痛,痛的她眯了下眼,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他捏着她的下颌,硬生生的带过她的脸,指间忽地用力。她被迫对上他的眼,他的眸色很可怕,是最深最纯粹的蓝色,暗的透不进一缕光来,就那样牢牢的锁定着她。唇畔微微上翘,带着恶劣到极致的笑,“承认吧,其实你的身体,也很想要我,对不对?”狗屁狗屁!想要他?是谁给他的自信,让他虐待了她千百遍,她还能恬不知耻的肖想他?他的声音低哑蛊惑,却夹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和羞辱,“因为你,喜欢我,喜欢到不惜可以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留在我身边。”好笑,真是好笑。她以前怎么就没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么自恋,也这么会讲笑话呢?如果换在之前,她听他这样说话,她一定会笑出声讽刺他,或者会故意激怒他,反正他不让她好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算了,他要想折磨他,那就来啊。放马过来啊,她也豁出去了,互相折磨好了。可是,现在不行。她仅存的理智提醒着她,制止着她。她好不容易进了盛世,好不容易接近了那些她怀疑名单上的人,好不容易离真相近了一步,她不能半途而废,她不能惹怒这个男人!她要忍,对,她要忍。她要控制住的自己的脾气。她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足够正常,“盛总,你不用拿这种事羞辱我,我对你,没有这种……”“柳柳!”他似乎是猜到了她想说什么,突然间脾气就上来了,火大的几乎想撕裂她,眼底是最深沉的厌恶,毫不留情的喊出了她的名字,打断了她的话,“别忘了你跪在我脚下的时候,对我说过什么!!”她跪在他脚下的时候,对他说,“这是我所有的尊严,通通都给你。”她说,“如果可以,让我去盛世工作,只要能让我盛世工作,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任何事。”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放心,我没有忘,也绝不会忘。”“呵!”他蓦地笑了,看似很愉悦的笑容,笑声却森冷到了极致,“是吗?我看你倒是像忘了。”他狠狠的捏着她的下颌骨,用了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既然你知道我想羞辱你,你就该主动凑上来,摇着尾巴,求着让我羞辱,懂吗?”“这才不辜负你跪着对我说的心甘情愿,和做任何事的保证,否则,我分分钟你让你滚出盛世!”“我懂了。”淡淡的几个字音落下,听似平常的不带任何情绪,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出这这三个字时,心底透着的,是怎样侵入骨髓的哀凉。她的态度勉强算得上好,他本该觉得心里好受些的,可为什么,却越烦躁,越的想羞辱她,“懂了,你就该知道……”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了唇上被轻轻亲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愣了愣,眨眼间反应过来,戾气深重的瞪着她,狠狠道,“谁让你他妈亲我的?”下一秒,他的唇瓣被狠狠堵住。耳边是她模糊不清的字音,他听懂了,她在问他,“做吗?”他呼吸一滞。她一遍遍的问她,“要做吗?”她伸手,扯掉了他脖子上斜斜挂着的领带,主动去解他衬衣的纽扣,“如果不做,你可以推开我,也可以羞辱我。”尊严是什么?羞耻感是什么?在她跪在他脚下的那一刻,她就通通丢掉了。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她可以去取悦他,哪怕这个人,是她憎恨着的人。她去吻他,吻他的喉结,吻他的锁骨。她听到了心脏被自己踩成烂泥的声音,笑着告诉自己,这算什么,今日所受的,是为了将来能更好的讨回来,加倍的讨回来。她脱掉了他的衣服,丢到了床底下,继续去吻他,明显察觉到了他的动情,她缓缓笑开来,搂着他的肩膀,猛地一翻身,跨坐在了他的腰际,冲他嫣然一笑,“再不推开我,就没机会了哦。”他想推开她,想羞辱她,可他身体的动作,却快过了脑子。他扣着她的手腕,狠狠往下一拉,捧住她的脸,就要吻下去。视线在不经意间突然扫到了自己手腕处的红绳,身体突然一僵,脑海里浮现出属于女孩儿青春肆意的笑脸。耳边,是他小时候略带稚嫩的声音,“你把这个戴上,不管遇到任何情况,都千万不能摘下来,这样,我就能轻易找到你了。”“等你长大后,我会娶你的,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