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眨眼间的时间,叶樱便收敛了情绪,恢复如常,面上带着慵懒的笑,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浅浅抿了一口。唇齿间酒香四溢。而另一边的角落里,顾锦兮看着这一幕,气的就差没吐血。她知道作为少爷的私人秘书,柳柳肯定会来,却没想到,她竟然和少爷一同出现,还穿着漂亮的礼服。最可气的是,那礼服看上去,和少爷的简直不要太搭,就好像他们是一对似的,让她的肺都要气炸了。凭什么,凭什么柳柳可以站在少爷的身边,还可以穿着礼服,而她却要穿着工作服,在这里看场子?她才该是站在少爷身边的那个人啊。她才是啊!柳柳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她不服,绝对不服!寂静过后,顾锦兮的耳朵里不断钻进属于女人七嘴八舌的声音,“天啊,盛总身边的那女人是谁啊?”“她身上的礼服好漂亮,我似乎在哪儿见过,好面熟。”“当然面熟了,那件晚礼服可是安格斯的巅峰之作,在巴黎礼服秀上,唯一没有模特穿着,而是被放在玻璃橱窗里带上秀场展览的作品。”安格斯是谁,整个名流圈里,大概没人不知晓,世界顶级礼服大师,每件出自他手笔的礼服,必定万众瞩目。而他性情古怪,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多少人为了求他设计一件礼服,跋山涉水的找他,结果还是无疾而终。可现在,他的巅峰之作,竟然出现在了她们眼前,要知道,当年在秀场上,不少人都花费重金,想要买这件礼服。结果却被安格斯笑着拒绝了,“抱歉,这件礼服,你们的腰围,怕是穿不上,否则今天,我也不能让它放在橱窗里被带上来。”那些人怎肯轻言放弃,“腰围可以改的啊,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愿意加钱,加多少钱都可以。”安格斯听闻,脸色突然就变的很不好,“不好意思,钱不是问题,你们应当知道,我设计的礼服成品,从不修改。”是的,安格斯就是这么古怪,钱不钱对于他来说,倒是无所谓,但他的礼服,尤其是晚礼服,从不修改。据他当初所言,修改了,会失去礼服原本的韵味,就无法达到他预想中的效果,所以,他带着礼服消失在了英国,出去寻找所谓的有缘人了。并且放下话来,如果他找到了可以穿上的有缘人,他定当免费相赠,分文不取。“啊啊啊,是的是的,那件礼服叫寄情,盛总身边的女人,难道就是安格斯口中的那个有缘人?”“天啊天啊,出自安格斯的手笔,果然非比寻常啊,那女人长的本来不怎样,可穿上寄情后,简直美的如梦如幻,不可思议,人靠衣装,这句话说的没毛病。”“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在这个圈子里,似乎没有看到过,是个生脸呢,难道是出生普通家庭?”“怎么可能,穿着安格斯礼服站在盛总身边的,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要知道,以前就只有过总统家叶樱小姐,和盛总的亲妹妹了。”“好羡慕嫉妒恨啊,为什么站在盛总身边的人,不是我?”“有什么可羡慕嫉妒恨的?”一道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议论声。几人纷纷转过头,看到了穿着工作装的顾锦兮,不悦的皱眉,“你是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平日里宴会一类的,顾锦兮从未和盛又霆同进同出过,所以这些千金大小姐们不认识她,也是正常的。可她怎么就这么生气呢?那个贱女人一出场就万众瞩目,而他跟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连个熟脸都没有混到,还被这帮子没脑子的大小姐看不起,叫她怎么甘心?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她的手,在身侧紧紧攥成了拳头,脸上却带着笑,“不好意思,我只是看不惯,所以才多了一句嘴,抱歉。”大小姐们下意识的问,“看不惯什么?”顾锦兮笑了笑,眼底像是粹了最浓烈的毒液,“那个女人啊,她可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她甚至连普通人不如,家里穷的叮当响,连个大学文凭都没有,低贱的像只蝼蚁。”“啊,不会吧?”大小姐们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们要是不信我说的,等下大可以亲自去问问她,到时候我有没有说谎,你们就知道了。”“像这种低贱女人,怎么有资格站在盛总身边,只有你们这般尊贵的大小姐身份,才最应该站在盛总身边啊。”“她啊,凭什么?”顾锦兮冲着几位嫣然一笑,“对了,我还有事忙,就先走一步了,白白!”说完,她转过身离开。顷刻间,唇边勾起了恶毒的弧度。然而她的话,却足以勾起女人们的愤怒。“该死的,这么下贱的货色,凭什么这么招摇?”“对,凭什么抢我们风头,凭什么和盛总一起出席?”“她不配站在盛总的身边,我们得教训教训这种下贱胚子,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可饶恕,不可饶恕,我要把她踩成渣子,踩成烂泥,以解心头之恨!!”顾锦兮听到了她们在偷偷辱骂什么,商量什么,心底的那股火气渐渐消散,唇畔弥漫上了些许欢快的笑容。柳柳,既然你非要恬不知耻的跟着少爷,就等着付出代价吧。你威胁我,让我没办法动手,可奈何我还有张嘴啊,有些时候,嘴可比暴力有用多了。“姐,我还是觉得又霆哥哥和你才最般配,那个女人不过是又霆哥哥的秘书而已,算什么东西,还真不把自己当回事,竟然敢站在又霆哥哥的身边!!”叶樱的跟前,站了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着蓝色的晚礼服,正愤愤的握着拳头,替叶樱打抱不平。叶樱的目光从顾锦兮身上收回,眼底蕴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抬手,揉了揉少女的头,“小紫,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就不要插嘴知道吗,我跟阿霆,从小到大都只是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