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霆明显生气了,柳柳知道,只是她不愿意半途而废,这可是她辛辛苦苦布的局,怎么可以说算了算了?所以,即使盛又霆生气,她也要试一试,“让我照顾秦小姐吧,至少到她出院。。”“这几天我照顾她也习惯了,她姐姐姐姐的喊我,我实在不忍心丢下她不管。”盛又霆看向她的眼眸深处多了几分‘阴’鸷,额角隐约有青筋浮现,“柳柳,你这么在意秦诗佳?”声音,冰冷得像是刀子一般,穿透了她的耳膜,“是不是起我来,你更在意她?”柳柳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孩子年龄小,涉世未深,心里‘挺’脆弱的,我毕竟她大将近十来岁,又打小没有妹妹。”“她喊我姐姐,‘性’格天真烂漫‘挺’讨喜的,所以我把她当妹妹看待了。”“妹妹?”男人菲薄冷然的‘唇’挑起,他笑的无讽刺,声音‘阴’寒的能冻死人,“哪‘门’子来的妹妹?她喊你姐姐,你把她当妹妹?”“我是该夸你心大,还是骂你愚蠢?”她走近他,大着胆子拽着他的衣袖摇晃了两下,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低垂着眼,细声细语道,“你别生气了,我保证,照顾她到出院为止,好不好?”他生气,他怎么能不生气?在她的眼里,她把谁都看得重,她和秦诗佳才认识多久?他们都认识十二年了,他的位置还不过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人?这还不是最让他生气的,他最生气的是,“我和秦诗佳亲近,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在意?”他背对着晨光,五官隐匿在‘阴’影,‘阴’沉的能渗出水来,眼底像是粹了寒冰,“柳柳,是不是算我当着你的面跟她‘床’,你也能无动于衷?”感受到了他身散出来‘欲’要置人于死地的寒凉气息,她敛了敛眸,声音低哑,“我还是先给你做饭去吧。”“不用,我不想吃了!”“算你跟我置气,你也不要跟自己的胃过不去,不吃东西会胃疼的。”她努力扯出笑,讨好的问他,“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做,我保准做的五星级大酒店的厨子做的还好吃。”他刻意转移话题,意图太明显,惹得他的脾气一下子来了,湛蓝的眼眸瞪着她,恶狠狠道,“我说了不用不用!”她松了手,闷闷的回道,“哦,我知道了。”他的心有股火,腾腾燃烧着,“柳柳,我问你最后一遍,在你心里是不是巴不得我和秦诗佳在一起?”她抿着嘴,不敢去看他的眼,只是看着他的下颌,紧绷成了一条直线。他在生气,不,准确来说,他很生气。她实在不想惹他,她也想顺着他,只是此时此刻,她迫不得已。要是她为了讨好他,说出他想听的话,他真不要秦诗佳了怎么办?她岂不是白忙活一场?手下意识的攥住了自己的衣角,她抬眸,弯了弯眼,“秦小姐她,是个好‘女’孩儿,单纯漂亮,和盛总你很般配呢。”话音刚落,她的肩膀便被拽住,整个人被大力的甩到墙壁。后背狠狠撞击到坚硬物,她疼得蹙眉,脸几乎变了形,‘唇’畔出一声叮咛,“疼。”“你疼吗?”他扣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硬生生抬高,“我也疼。”疼的心脏瑟缩,仿佛被钢钉刺穿了骨髓,刮过了心脏,血‘肉’模糊,呼吸困难。他的面‘色’狰狞的可怕,扣住她下巴的手背,青筋一条条暴‘露’着,眼底布着血丝,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可怕到了极点的怪物,“总有一天,我他妈会疯的,被你给‘逼’疯!!”看到男人像是要将她剥皮‘抽’筋可怕的模样,柳柳的呼吸骤然紧缩,疼痛感铺天盖地袭来。她想说什么,可动了动嘴‘唇’却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唯有低眉沉默。“呵,呵呵……”他笑,笑声有些凄惨,“看来,你是真的没有什么话对我说了?嗯?”她强忍着下颌骨撕心裂肺的剧痛,依旧沉默。恰恰她的沉默,是最伤人的武器,将他伤的体无完肤。他蓦地松手,朝着她一拳头砸下。她始料未及,吓的本能偏过头,闭了眼。耳边隐隐有风声掠过,想象的疼痛却没有到来。‘胸’口处剧烈起伏,她在害怕缓缓撑开眼皮,黑黑的瞳仁里,是男人透着深深‘阴’鸷的面容。狠的令人恐惧。“柳柳。”他喊她的名字,声音‘阴’恻至骨,“你真是好样的,你‘逼’我吧,你继续‘逼’我吧,到时候你尽管看看把我‘逼’疯了,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说罢,他‘抽’回了手,转过身离开。病房的‘门’打开,出一声轻响。她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什么心情看向了‘门’口,或许是下意识,或许只是本能。他逆着光影,脚步停顿在‘门’口,心情似乎有所平复,语调再不像之前那般狠戾,只是淡漠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既然你想照顾秦诗佳,我如你所愿。”“既然你这么巴不得我和秦诗佳在一起,我……也如你所愿……”留下这句话,他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带了病房的‘门’。柳柳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软了,莫名的软了,靠着墙壁的身体一点点的往下滑,到最后抱着膝盖,蹲在了地,眼里没有了亮光。慢慢的‘胸’腔处有些哽咽,她隐隐听到了自己压抑的呜咽声,心脏疼痛的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带着倒钩,刮过心脏最柔软的血‘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骨‘肉’模糊,鲜血淋漓。为什么?明明她都已经不爱了,为什么还会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想不明白,想不通,只知道自己好疼,真的好疼,疼的要死去了。她不知道房‘门’关的那瞬,男人并没有离开,他站在‘门’口,站了很久,久到双‘腿’麻,都没有等到里面出半点声音。他‘摸’出烟来,打开烟盒,埋头咬一支。他没有点燃烟,只是衔在嘴里,单手‘插’在‘裤’袋,看了眼面前紧闭的‘门’,几近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