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有道声音,同样在跟他一样叫嚣着,疼,我疼。然后便不受自控的起身,走到了病床前。弯腰,垂,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皱着眉走出了病房,眉间的痕迹很深。“你出来啦?”刚踏出病房,盛天宸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不大,在寂静中,却异常清晰。盛又霆看了他一眼,坐在了他的身侧,伸手去摸烟盒,喉咙里滚出了一个低低的字音,“嗯。”盛天宸瞧着他脏兮兮却依旧轮廓分明,深邃英俊的脸,想到了今晚生的事,尤其是他割开手心,喂柳柳喝他血的一幕,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阿霆,你的血……”听到盛天宸提到这个话题,盛又霆捻出香烟的手指一顿,随即恢复如常,打断了他还未说完的话,“是,就是你想的那样。”明明已经想到了,可是听到答案后,盛天宸还是震惊到了。怎么可能不震惊?他是学医的,向来相信科学,只是这件事,要怎么用科学来解释?阿霆的血,竟然能解毒?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盛又霆就知道盛天宸会有这反应,都懒得理会,更懒得解释,把烟衔在嘴里,找出打火机来。“咔擦”一声,幽蓝的火光点燃了香烟,他深深吸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香烟的味道太浓,盛天宸终于回过神来,差点就结巴了,“这件事,现在除了我和程池以外,还有谁知道?”话音刚落,又问道,“父亲他,知道吗?”淡淡的白色烟雾弥漫开来,男人的低音染着微凉的夜色,莫名显得有些讽刺,“你以为当初我离开部队,他为什么那么失望?”“因为我继承了他的血脉,最后留下的,却是子铭。”盛天宸再度震惊,男人抽着烟,满脸都是不悦的痕迹,“别提这个了,烦。”盛家的血脉,是个秘密,盛樊除了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而他,如果不是柳柳命在旦夕,或许会瞒一辈子。当然,盛天宸和程池,是他信得过的人,他并不担心他们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他们不是不知轻重的人。盛天宸敛了敛眉,如果不是那件事,现在的阿霆,才是坐在总统宝座上的人。阿霆吃了那么多的苦,被盛樊寄予厚望,从小揍到大,每次最艰难的任务都交给了他。他身上的伤,就是在有一次任务中,九死一生后留下的,当时有多狰狞,他也是亲眼目睹。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连中央都还没进,就离开了。那个时候,阿霆是以怎样的心情离开的?父亲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看着他离开的,答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最清楚,旁人根本无法领会。“不提这个,那提提别的。”盛天宸思忖了几秒后,问道,“阿霆,你老实回答我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上柳柳了?”虽然心里明知道答案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盛天宸还是想亲口听到盛又霆说出来,仿若只有他说出来,他才能够趁早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