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阿南,阿南!她喊那个男人,喊的如此亲密,是对他都从不曾有过的。她从来都只会叫他一声,盛先生,而她生气的时候,则是连名带姓的叫他盛又霆,但她叫楚南,阿南。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的酒会上,她被人冤枉偷东西,他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赶过去,看见的却是她靠在那个男人的怀里,任由对方替她出头的模样。他想到他最后追到天台,她和那个男人正倚靠在栏杆上,相谈甚欢,不知道聊到了什么特别高兴的事,她侧过脸,对着他笑靥如花。月光下的笑容,干净温暖的有些不可思议,是对他从来不曾有过的。他想到了几天前的宴会上,她和那个男人亲密无间的搂着跳舞,配合的天衣无缝,想到她出了事,她扑在他的怀里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哭的像个孩子。她是那么的信任他,由着他亲吻她的额头,甚至他和他打了起来,她都毫不犹豫的护在了他身前,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们像是最亲密最亲密的恋人,那么,他算什么?她曾经,明明那么爱他,爱到不择手段,现在,为什么就变了?他死死的盯着病**的女人,瞳孔急剧收缩,薄唇抿成了毫无温度的直线,整个人晦暗的宛若隐匿在黑色的雾气之中。她明明对他说过,她和楚南没有关系,他们不熟,这就是她口中的,不熟?他们就已经这么亲密了,还说不熟?她骗他,她就是骗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他们在一起时的画面,就像是在他心脏上盘踞着的一条毒蛇,张着獠牙,吐着蛇信子。他就被那毒蛇咬了一口,毒已入骨,疼痛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他被痛苦折磨的就要死去。握住她的那只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渐渐的又涌出了另一个女孩儿的青春张扬的笑脸,一遍又一遍不断的甜甜的喊他,哥,哥哥。冲他青春肆意的笑着,手链上的四叶草吊坠在阳光下折射出了这世上最美的色彩。那张脸,似是要和她重叠到一起。女孩儿常常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问他,“哥哥,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不交女朋友?”他总是敷衍了事的回答她,“没有遇上合适的。”有时候被问的烦了,他会冷冷的瞪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把自己管好就行了,不要管大人的事,懂吗?”她不满的嚷嚷,“我哪里小了?你不过就大我六岁而已,还真拿自己当长辈啊?”他只是盯着她不说话,她就立刻挽住他的手撒娇,“好了,人家这不是关心你嘛,顺带关心下你的终身大事。”终身大事?她从来都不曾知道,他的终身大事,就是在等她长大。他承诺过的,等她长大了,会娶她。他一直一直记得,从不曾忘记当年的约定。虽然那个时候,她还那么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