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任务算失败了?GIN, 这对你来说可太难得了——又是A掉的链子?”“让他先过一遍检查再说,他今天的状态很不正常。”回**着悠扬音乐的酒吧,贝尔摩德坐在琴酒身旁。她摇着手中的酒杯, 红唇微勾,饶有兴趣地道:“看样子你也不是很生气。”琴酒将酒液一饮而尽,幽绿的眼眸中一片冷静清醒,他道:“我不是不分是非的人。”今晚的A确实很不正常, 明明在场的只有他们两人, 却偏偏仿佛又看到了其他的身影一般,连说话都是颠三倒四的。那家伙的责任心有这么强?记忆中在火海与他针锋相对的干练警察,被缩在轮椅上阴郁神经质的青年所替代, 琴酒倏忽夹紧眉头, 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烦躁。照理说, 他现在已经取得了压制性的主导地位,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没有丝毫喜悦。A……让他活着留在组织, 真的是个好的选择吗?组织真的可以把控这把利刃吗?或者说是他……但琴酒想到A毫不犹豫地选择朗姆的那件事,脸顿时又黑了一层。贝尔摩德见他表情变幻,抿出一抹笑来:“看样子你心中已经有想法了啊。说起来A长得确实挺俊俏的, 稍微纵容一下也不是不行?”“贝尔摩德。”琴酒淡淡地喊着她的代号, 以示警告。“任务失败是事实,是否存在其他因素, 只会影响处罚的轻重。”贝尔摩德:“嗨, 嗨, 我知道你最铁面无私了, 但那家伙的体质, 连组织最基本的刑罚都遭不住吧?可别真玩坏了。”琴酒垂眸道:“这自然是有考虑过的。”没有束缚, 就制造束缚;没有恐惧,就制造恐惧。那个曾经能摸着黑熟练拆弹的警察,如今在黑暗中,想必连思考都做不到了吧?又过了五分钟,琴酒接到了研究所那边的报告。“琴酒大人,报告被朗姆大人拿走了,按照朗姆大人的判断,A应该接受处罚……”琴酒手中力道一重,高脚杯骤然碎裂。他的表情冷得像冰。******虚拟空间中,后知后觉发现萩原研二不在的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心照不宣地聊起了其他的事情。【反正萩原/萩原警官/hagi迟早会出来,就是不知道在哪段记忆里才能停留那么久的时间!】降谷零:【所以说就我的那么短吗?为什么!】松田阵平甚至咬着点心在想,该不会hagi那家伙没搞清楚片段的初衷,或者干脆拿松江没办法吧?那也太逊了!他们好歹还有后续经验啊!几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个虚拟空间,拐到了松江时雨所学的技术身上。江户川柯南好奇极了,如果说泽田弘树是天才,那么松江哥哥又是什么时候学的这种东西?他想着便问了出来。松江时雨心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嗖”得一下切个卡就会学会了。但他口中轻描淡写地说:“是我读警校的那段时间,毕竟这个难度不大,抽空也就会了。”其他人:“?!”江户川柯南目瞪口呆:“难度不大?”伊达航抽了抽嘴角:“抽空就学会了?”灰原哀喝了口茶,淡淡地道:“这有什么,我小学到大学课程也就修了一年不到——还有江户川,你不是在夏威夷开飞机开坦克拆炸弹都学会了?”江户川柯南讪讪:“那也不算什么吧?”他觉得这都是基础常识。松田阵平:“咳咳咳!”其他的成年人:“……”听听,这一个个的孩子怎么回事!赤井秀一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端茶喝了一口,挡住勾起的嘴角。那深沉的橄榄绿眼眸一直没有离开松江时雨,自然也能看出金发青年压抑不住的小骄傲。在场的人对这一说辞都接受良好,毕竟大家在各行各业都算得上出类拔萃,天才并不值钱。松江时雨美滋滋地装了波逼,看不见的尾巴都翘到了天上。系统在松江时雨的意识里鄙视地道:“你就仗着他们不知道装吧!谁一开始连那么简单的小游戏都能打翻车我不说。”松江时雨嘴硬:“那是我没认真!而且谁家游戏就只有一次机会的啊?都不带重开!”二周目刷【黑客】的经验条的时候,松江时雨一开始不熟练,把辅助的小游戏都打翻车了好几次,但他完全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输了就接受惩罚,惩罚关小黑屋他就下线,反正也没什么损失。系统:“明明是你笨蛋!”松江时雨:“你才笨蛋!”系统:“我不跟你玩了!”松江时雨懵住:“啥?”什么时候系统怎么容易不战而退了?系统吵不过松江时雨,果断选择去片段里看戏——它吵不过本人难道还不能去找A的乐子吗!说起来,要是琴酒知道二周目是宿主一心向黑,任务翻车纯粹因为小游戏打失败了,心情一定很复杂吧?系统想着这个绝对不可能传出去的秘密,莫名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诡异快乐。******黑暗,举目所望皆是黑暗,仿佛是陷入了无人可及的深海,层层海水汹涌黏腻地包裹着口鼻,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A只感觉自己在无边无际的苦海中沉溺,原本的自我保护机制在一次次实验刺激下被彻底打碎,让他无法昏迷,无比清醒地面对着这一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恐惧,仿佛只要失去了光亮,过往所遭遇的一切都会找上门来,死死纠缠住他。在本人都未察觉的情况下,身体便因为这极度的恐惧开始颤抖、**,胃里翻江倒海,却因被堵住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被|干呕刺激出满目的泪水。连口罩都被琴酒拿走,青年此刻就像是被强行掰开的扇贝,露出了柔软的内里。谁来救救我?为什么我会一个人承受这些?空白的记忆中隐隐传递出一个信息,他本该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有人陪伴,想起来会感到温暖。但这感觉转瞬即逝,又自顾自地推翻,告诉他——是的,你只有一个人。不——在这个组织,他甚至连人都算不上。指甲死死地嵌入手心,僵硬到无法掰开,A混乱地想着,为什么他会三番两次对任务目标放水?为什么不愿意让容貌暴露?难道他以前是个警察?——不。他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结论。眼前依旧是一片死寂的黑暗,没有半点声音,A却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要把他嘴堵上吗?”“堵上吧,万一激动得咬舌就不好了,他是个不怕死的疯子。”如果他是警察,被困在这种境地,甚至还要为组织卖命,确实会做出如他们所想的事情。事实上——膨胀扭曲的求生欲不知何时填满了灵魂,嘶哑尖锐地咆哮着。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哪怕被当作工具,哪怕双手沾满鲜血……他也绝对不能死在这里。这样贪生怕死的他,怎么可能会是警察?原本好不容易平息的头痛又一次炸开,金发青年试图将自己蜷缩起来,在心中一下又一下地默数着时间。眼睫上的泪水晃晃悠悠,最终落在了被冷汗浸透的衣服上。早知道刚才就不把那个人赶走了……****萩原研二从未想过,哪怕变成了鬼魂一样的神奇东西,他还是没办法徒步追车。特别是在伏特加绝赞且谨慎的车技下,他甚至七拐八拐地跟丢了。麻木且懵逼的警察摸遍自己全身,竟然还真从口袋中翻出手机、警察证和齐全的警用设备。他一个电话打给了这个时空的松田阵平,用奇奇怪怪的理由拜托他去交通部查了监控——不要问他为什么电话可以打通,他也不知道!这才兜兜转转地找到了组织隐蔽的基地。萩原研二看了一眼时间,心急如焚,他林林总总已经浪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也不知道松江现在到底在哪里。A的任务失败了,看琴酒那个样子,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虽然知道自己赶上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但他心中还是无比慌乱。萩原研二深呼吸,一头扎进基地,挨个房间扫**过去。好在他这次运气还不算差,在听到了两名研究成员的谈话后,他找到了那个藏在深处的房间。面前金属质感的门厚重森冷,仿佛甚至还有电流在表面流窜,完全断绝了强救的可能。萩原研二站在门口,只觉得心如鼓擂。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首先感受到的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得令人心悸。心中不详的预感仿佛得到了证实,萩原研二的脸色瞬间白了。松江……他超怕黑的啊!随着他的想法升起,眼前朦朦胧胧泛起一阵微光,再一眨眼,便看清这个房间的构造。一个不大的房间,无窗无缝,连氧气含量都被刻意算过,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缝隙,一个轮椅被卡在角落,像是故步自封的囚笼。萩原研二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一个瘦削的轮廓。A原本不离身的斗篷被摘掉,那头柔顺的浅金色发丝散乱地披散着,随着主人的折身蜷缩充当着一个保护屏障。他看着太安静、太死寂了,仿佛所有的生机都被黑暗抽离,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头脑中仿佛有一枚炸弹骤然爆炸,萩原研二瞳孔不由自主地紧锁着,一种莫名尖锐的疼痛狠狠钻入心脏,让他险些腿软跪到地上。他一极快地速度冲到A的旁边,慌乱中扶着他的肩膀,低声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还好吗?”“喂……别吓我啊。”男人的声线都在颤抖。青年下意识想要挣扎,最终却只是发出了一声呜咽,那双蓝眸在恐惧和茫然中徘徊,怎么也倒映不出萩原研二的身影。萩原研二这才发现,A的手腕被锁链死死地缠绕着,与轮椅的扶手捆在一起,让他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到。因为身体不由自主的挣扎,被捆着的位置已经泛起了青紫,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磨破,渗出血来。青年本就不良于行,坐在轮椅上被束缚带一捆,连挪动的机会都没,只要再缚住双手,自然就不用担心会有其他的小动作。就像是被钉住的提线木偶,只能无助地迎接着惩罚,甚至连姿势都无法选择。锁链沉重的碰撞声在耳边响起,萩原研二连忙摁住金发青年的肩膀,低声道:“是我,是——”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还没有跟现在的松江时雨交换过姓名。萩原研二深紫色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闪烁,他的鼻子发酸,心中复杂的情绪翻涌,难过到了极致。组织!组织!他咬牙切齿地在心中发泄,这东西还是消灭得太容易了!!“是刚刚被你关在车外的人。”萩原研二努力放轻声音,“别害怕我。”可金发青年依旧没有回应他。细软金发黏在A的脸颊上,不知是被泪水还是被冷汗所打湿,毫无血色的皮肤冰冷至极。那双多数时间充满阳光,少数时候也会又激烈情绪翻涌的钴蓝色眼眸里蓄满了泪水,却空洞得可怕。萩原研二连呼吸都停了,他下意识伸出手指,落到那柔软冰冷的脸颊上,接住了一滴落下来的眼泪。他见过松江时雨哭吗?好像没有。哪怕是在医院中因为解不开炸弹模型痛苦到捶床,他也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可是现在……那滴泪水滚烫沉重得要命。“我在这里。”萩原研二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沙哑了,他没办法解开锁链,只能挑袖子最柔软的布料,小心翼翼地帮他擦干脸上的泪痕。这句话似乎触动到了什么,A的眼睫像是蝶翼一般轻眨了两下,眼神试图聚焦,他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萩原研二怔了怔,用手指戳了戳他有些鼓鼓囊囊的脸颊,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一点声音都没有……金发青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恼火,他极力地瞪着眼睛,试图找到一点痕迹,但纯然的黑暗让本就透明的灵魂更是隐藏得天衣无缝。这种被人触碰,却看不到的感觉着实令人寒毛直竖。“你等下啊。”萩原研二捕捉到这神态,心中又难过又有些好笑,他轻声哄道,“嘴张开点,我帮你取出来。”青年将嘴抿得更紧了。对方的一只手落在他的腿上,带着灼人的热度,一下一下提醒着他,现在他不是孤身一人处在黑暗中。这便足以让沉溺的灵魂上浮一段距离。而恢复神智,倏忽发现自己的狼狈全然暴露的A自然恼羞成怒了起来。苍白的脸色在主人的情绪波动下,极其不配合地泛起一层浅淡的薄红。萩原研二眼中还带着泪,此刻却完全没办法再沉浸在难过中。松江时雨就有一种魔力,轻轻松松地便能化解他人心中压抑的情绪。萩原研二好笑地道:“不会让人看到的,你也不想憋着不说话吧?”摘了斗篷的小刺猬浑身上下写满了拒不配合。半长发的警官思忖半秒,在一顿挨揍也是挨揍,两顿挨揍也无所谓的“债多不压身”的情况下,直接伸手掐住了青年的脸颊。“唔!”金发青年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挣扎起来,将锁链撞得咣咣响。“别动,等下别伤到了。”萩原研二努力忽略心中以下犯上的心虚感,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掐了掐手感极好的脸颊。十来秒后,萩原研二连忙抽开了手指,下一刻,牙齿用力碰撞的声音便在空气中响起了。好险好险!差点被咬到了!金发青年原本死寂的表情此刻又变得鲜活起来,那双钴蓝色的眼眸里燃着熊熊的怒火,还有压抑不住的慌乱。“你给我,滚!”他咬牙切齿地道,“滚开啊!”萩原研二委屈巴巴:“我只是想帮你。”A嗤笑一声,他甩了甩头,将凌乱的发丝晃到脑后,在感受到那看不见的手指又伸过来,越俎代庖地帮忙后,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你帮忙?”他冷冷地道,“你把我带出去?带离组织?”萩原研二沉默了,他能穿墙,但是显然,他不能带着松江时雨穿墙。而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在这停留多久。黑暗又变作一片沉寂,金发青年的心中颤抖一瞬,他咬着下唇,眼神闪烁不定。“我暂时做不到。”顿了一会,萩原研二认真地说,“但只要我在,我就会陪你。”“陪我?看我狼狈的样子很有意思吗?”萩原研二的心都快被扎碎了,他苦着脸道:“我不是这个意思……”A不由自主地咳了两声,继续阴阳怪气地道:“那你几个意思?听你说这话的熟练程度,平时没少对别人发电波吧?”——当初还是你说我找不到对象,还给我安利恋爱攻略的啊。萩原研二沉默了,他转移话题道:“你要在这待多久?”“不知道。”A的声音沙哑又惫懒,“随便吧。”萩原研二:“这是你第几次被关了?”A:“不记得了。”萩原研二:“!!你能不能好好说话。”A:“哈?你管我,不爽就走啊。”半长发的警官气得要死,但看着仿若惊弓之鸟一般紧绷的青年,又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萩原研二曾经跟松江时雨争执过多次,换来的结果却是一场实际的悲剧。他仿佛是一朝被蛇咬的主人公,根本没办法说出什么重话。萩原研二叹息:“我不走……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谈谈。”空气中只能听见人轻浅的呼吸声。萩原研二很害怕松江时雨用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说话,这往往代表着他又在盘算着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计划,又或者说全然漠视自己的情况。不能让他这么倔下去。萩原研二半蹲着,小心翼翼地用手接触到青年冰冷的指尖,在感受到对方向后一缩时,很快跟了上去。最终在锁链的阻拦下,他还是用温暖的手裹住了那几根手指。“你给我放开!”无处可逃的雀鸟一瞬间炸毛了,手指被无法看到的事物彻底包裹,只能感受到来自旁人的热度和痒意。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窜上神经到脊髓中,连头皮都发麻了。萩原研二彻底摆烂,面无表情地说:“你不好好说话我就一直抓着。”A:“……”萩原研二:“或者抱一个?”这下是真的破防了,A咬牙切齿地道:“你是变态吗!”萩原研二有贼心没贼胆,他轻咳一声,用平日里最讨人喜欢的语气说:“就随便聊聊嘛。”他的目光落在那因愤怒气红的脸颊上,心道这样能转移松江对黑暗的恐惧,也不赖嘛。青年的语气平淡:“你想聊什么?”萩原研二:“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你不知道?”A反倒有些诧异了,他以为这个人不是他臆想的,便也是他认识的,怎么也不应该不知道他的称呼。“我想听你说。”“那就叫A吧。”萩原研二下意识缩紧了手,在听到锁链的响动时才蓦然回过神,松了力道。他想起了降谷零所说的话,组织中的正式成员都会分配一个酒名作为代号,没有代号的成员便是外围成员和消耗品,而A……仅仅代表着一个工具。连名字都无法拥有。从根本上剥夺尊严。只用从称呼上分辨,那些肆无忌惮的组织成员便可以得知对方的地位,高级支使底部的不需要任何代价。A的才华确实是毋庸置疑的,组织不会轻易抛弃,但也会因为他的身份加以报复折磨、压榨所有的价值。更别说A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和外貌,无疑会激起那些毫无道德底线的人变本加厉的欲望。降谷零说过:【在我之前,A的所有权在朗姆手下,变相等于整个情报组,外加琴酒那些高层的行动组……哪怕我在,他也依旧要负责很多任务。】萩原研二这么一想便喘不过气来,一个简单的字母在他口中却像是尖刀一样,将喉咙划得生疼。他道:“我不要跟别人一样……你换个称呼。”萩原研二对上了青年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A轻描淡写地道:“那你随便取一个吧。”萩原研二自然不会瞎取,他下意识想脱口而出“松江”,但转念一想,大部分人都叫他“松江”,这样喊说不定就又刺激到人了。但就这么一直失忆着,完全没办法改变A的心态,有什么办法能折中一下?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盘桓,舌尖划过牙齿,萩原研二轻轻地道:“就叫时雨吧。”A怔了一下,对着萩原研二莫名紧张的目光,他微微侧过头:“为什么这么喊?”“外面下雨了。”萩原研二没有说谎,他来的时候确实已经开始下大雨。他说:“时停时落的骤雨,很适合不是吗?”半晌,萩原研二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哦”。半长发的警官先生顿时高兴了起来,他眼睛亮晶晶的:“时雨。”“……”“时雨时雨时雨。”“你好烦啊。”“说起来,你都不问一下我叫什么吗?”A嗤笑一声:“我不想记你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的名字。”萩原研二:“……”他听出了浓浓的报复。好记仇啊。不就是乌漆嘛黑的时候拽他手吗?说起来乌漆嘛黑……萩原研二突然怔住,一道闪电划过脑海。等下!他不是有手机吗!还有个警用手电来着?!萩原研二连忙松开A的手,急匆匆去掏自己的手电。青年坐在轮椅上,原本摊开的手掌又缓缓缩在了一起,指尖触碰到锁链的冰凉,冷得彻骨。他垂着眸,没有说出任何挽留的话语。“找到了!”萩原研二从衣服口袋中摸到手电,还没扒出来就激动地滑动了开关。“啪嗒”手电的光线亮了起来。这道光并没有被闷在口袋里,而是穿透了萩原研二的身体,将他散成一个明亮的发光体。萩原研二看着自己发亮的手掌,一边嘴角抽搐,一边又将手电推回到口袋中。手电发光不如他发光。黑暗中骤然多出一抹光亮,原本隐于漆黑的灵魂此刻洁白得仿若可以原地飞升。那双钴蓝色的眼睛怔怔地聚焦在这团光上,连眨眼都忘记了。萩原研二惊喜地凑到他面前:“这样你就能看到我了,时雨!”A纹丝不动。他的思绪有些飘忽,脑海中空白的记忆仿佛被一声声称呼撬开了一条缝隙,又在这骤然亮起的紫色眼眸中变得松动。但他还是抽出精力刺了一句:“不早点搞,果然还是在看我笑话吧,呵呵。”萩原研二笑容一僵:“这真的是意外!!”他道:“现在可以问我名字了吧……不对,礼尚往来,你取一个?”金发青年的声音又消失了,他的面部轮廓久违呈现着一种柔和,一眼看上去,竟然有些萩原研二最熟悉的的模样。A回忆起了一段记忆。【一片漆黑中,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到底好了没啊?今天到底要干嘛?为什么半天不开灯?”“唰。”一抹摇曳的火光在他面前点燃,接着落到一根根蜡烛上,蜡烛连在一起,在蛋糕上画出一抹代表年岁的图案。“这样够亮了吧?”他吐槽说:“谁家是先关灯再点蜡烛的??”有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生日快乐啊,时雨。”】“礼尚往来,你来取一个?”青年在心中微微张口:‘Aka……’他望着那双充满期待的深紫色目光,依稀能看出主人的年轻、雀跃,仿佛对他在意至极。那记忆里的火光摇曳不定,最终倏忽熄灭,变得一片死寂。所有的话语被哽在喉中,反倒是熟悉的头疼重蹈覆辙,A攥着束缚自己的锁链,苍白的唇开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