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君, 进入警校卧底的感觉如何?说起来,那位名叫松江时雨的警校生,看起来真不错啊。——GIN】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照亮了赤羽昴阴沉的脸色, 没有标注来源的电话号码显得格外危险诡谲。半晌,他手指微动。赤羽昴:【贝尔摩德, 少做没有意义的事情。】琴酒此时还在国外, 怎么可能给他发这种信息。贝尔摩德:【哎呀, 还以为能吓你一跳呢。】贝尔摩德:【不过我很好奇, 那位叫“松江时雨”的警校生,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总不可能是长得好看吧?】赤羽昴:【比你好看。】贝尔摩德:“……”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这几个字中莫名看出了带刺的味道。与赤羽昴都隶属于情报组, 贝尔摩德自认为与这位平日里冷淡神秘的太子爷也算是有着几分塑料友谊。前段时间听他申请跑到警校卧底,她心中就小猫抓着般痒痒。贝尔摩德:【所以, 你是看上他了?不过区区一个普通的警校生不值得你去条子那边冒险吧?】赤羽昴忍不住皱紧眉:【他不普通。】贝尔摩德:“??”贝尔摩德的手悬停在手机上方微微颤抖着,半晌没有摁下去。她就开个玩笑啊!这还真看上了啊?赤羽昴:【成绩优异, 动手能力强,格斗优秀,性格还很好。】贝尔摩德被这短短几行字中的滤镜闪瞎了眼。赤羽昴:【从哪里知道他的?劝你不要打他的主意。】躺在豪华大**, 贝尔摩德捧着手机, 她表情古怪地想起自己得知“松江时雨”的渠道。也就是这两天, 一直在国外负责事务的琴酒突然回到东京。银发杀手在加入东京行动组负责任务的同时,还着手调查了平日里他从不会关心的事务。比如警方那边所有拆弹组警员的资料,以及警校内部的资料。贝尔摩德接到信息赶去资料室,看见的就是戴着黑帽的银发杀靠在墙上, 指尖夹着一张照片, 叼着烟不知在想些什么。“G, 好久不见。”贝尔摩德自然是上去打招呼, “啊啦,这位是组织下一个目标?”一反常态,琴酒没有敷衍地“嗯”一声作为回复,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照片上青年的脸颊,语调平淡地开口:“不是。”贝尔摩德眨了眨眼睛:“这难道不是个条子?”“不是组织的目标。”琴酒的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却莫名令人感觉不寒而栗。像是在高空中盘旋的苍鹰,早早锁定了猎物的踪迹。那双幽绿的眼眸闪过暗芒,琴酒将照片收拢在掌心,放到风衣内衬的口袋中。“是我的目标。”……此刻又接收到了一位当事人的态度,贝尔摩德内心升起了一种诡异的激动。在娱乐圈混迹过的敏感神经在告诉她——有天大的乐子!哎呀呀,要不是这两位都不好惹,她都想去掺和一脚了。贝尔摩德切到相册,翻出偷拍的松江时雨的照片。青年眉眼弯弯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生暖意,钴蓝色的眼眸里满是绚丽的光彩。正是令所有黑暗生物都钟情又生畏的存在呢。“就卖个小小的人情好了。”贝尔摩德低笑着,“我可真是个好人。”——才不是拱火呢。千面魔女切出通讯录,找到琴酒和赤羽昴上下的聊天框,分别发了短信。贝尔摩德:【虽然来找你的是我……但是赤羽君,后半句话可是琴酒亲口说的。】“啪嗒。”手机屏幕被合上,赤羽昴攥着手机,面容阴沉,他侧头望着空白的墙壁,仿佛能从这直接望进松江时雨的宿舍。最终,他掀开了被子。……茂密的山头,站在山腰平坦的位置,甚至能望见不远处警察学院的星点灯光。琴酒手机震动,他打开看了一眼短信,表情顿时阴沉了几分。贴在胸口的照片在动作间彰显着存在感,琴酒随手摘了片树叶,遥遥望着远处的星火。几天调查,他自是清楚松江时雨是没有记忆的,但他周围那些冒出来的条子,以及某个该死却没死的同类——就说不准了。但这又怎么样?凭借上辈子松江时雨对他的态度,琴酒笃定将他染黑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树叶碾碎,苦涩的汁水染上指尖,留下一时间无法洗净的痕迹。“大哥,这块地方难道是之后的交易地点吗?”伏特加东张西望着:“看着好像不是很隐秘,而且,离条子的学校也太近了吧?”“说起来,过几日这些条子好像还要在山上训练?”琴酒淡淡地应了声,没有回复伏特加的具体问题。“伏特加,走吧。”银发杀手率先转身,像是只是单纯来看眼风景——伏特加应声跟上,头顶的帽子擦过低矮的樱花枝,沾上了一抹绯色。他伸手拿下那朵樱花,一时间不知为何舍不得丢掉,最终小心翼翼地拢在手心中。‘我是不是没睡好?’伏特加心中胡思乱想,‘总觉得又忘记了什么。’**进入游戏的第一天,难得有了独处的时间,松江时雨自然不可能下线或者体验睡觉。青年像是只金毛仓鼠在房间里悉悉索索,恨不得把犄角旮旯也翻个遍。松江时雨站在椅子上检查灯泡,放在一旁的小电灯发着光。“这个游戏真的没有生命值和饥饿值吗?我湿手摸灯泡是会直接撕卡消失,还是会被电到抢救?”系统有气无力:“试试就逝世,还死得贼丑,不过现在宿管断电了吧?”头可断,血可留,除非死得丑。玩家遗憾放弃了尝试,又将目光放到桌上一打教科书上。松江时雨:“那上课看的书呢,有没有什么一键阅读?总不可能让我在游戏里背书吧?还是说像是记忆面包那样可以吃?”系统生无可恋:“都说是百分百真实的啊!”松江时雨:“放屁,那你是什么!总不可能是我自己脑补个系统出来吧?”“绝对不可能。”下一刻,松江时雨就自己推翻了推测:“我绝对不可能脑出这么欠的小废物。”系统:“……”辱统举报了!松江时雨觉得这个游戏做的确实精巧,但不知道是不是宣传没跟上,网上基本没有讨论度——想必也是这个原因,他的新手大礼包才会如此丰盛。不过说起来,现在不让氪金该不会是在欲擒故纵?松江时雨沉思,如果以后能氪金,他不介意给每个帅哥都涌钱相报一下。玩家正想着,脚下一个没注意绊到了桌角,顿时一阵劈里啪啦的书本落地。“我去!”松江时雨骤然发出一声惊呼——不是对书,而是不知何时,他窗户外趴着个从头到脚都是深色的黑影。就这抬头的刹那,两双眼眸对视。松江时雨:“!!”小黑:“!!!”玩家猛地打开窗,朝外探出头,只能看到黑影仿若猿猴一般朝旁边的窗台**去,他刚想跨上窗台去追,身后的门却被打开。“你在做什么?”穿着单衣的赤羽昴站在门口,深紫色的眼眸死死望着站在窗边的松江时雨。他顿了顿,道:“这是二楼,跳窗死不了,但被抓会扣分。”松江时雨:“……哦。”虽然他是想去追人,但也未尝没有尝试一下jup的快乐,但这点小心思竟然都被发现了,还有点子丢人。赤羽昴走过来,金毛撑着他伸出的手蹦到了地上。“刚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赤羽昴问。松江时雨忍不住感慨这游戏好上道,第一晚就有秉烛夜谈的剧情了。放着跟帅哥贴贴的机会出去吹冷风,他又不是傻子。玩家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没什么,就是书翻了——赤羽同学,你是睡不着吗?”赤羽昴:“嗯。”“那聊聊?”“聊什么?”敲!才见面第一晚好像也说不了什么太深入的东西吧?松江时雨目光落到旁边的格斗指导书上:“要不咱看书?”赤羽昴自然地坐到松江时雨的**,还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金毛拿着书乖巧走过去。……寝室楼下,躲过了查寝的宿管,松田阵平满头大汗地翻到小树林里,在萩原研二等人的帮助下,将连体夜行衣摘了下来。他喘着气,拿纸胡乱地擦着脸:“这破玩意儿也太闷了吧?完全不透气!脸上的孔还对不齐!你们怎么想的馊主意啊!”降谷零双手抱胸,慢悠悠地道:“没办法,我们几个眸色特殊,班长又太高了……这不只能靠你?”松田阵平吐槽:“我黑眼睛长得不够高还真抱歉啊。”他扯着脚,吃奶的劲儿把塑胶黑衣脱下来,骂道:“这从哪里搞来的啊?!”萩原研二轻咳一声,眼神有些飘忽:“我们去买来的……在那个,咳,橙色什么来着?”“邂逅。”诸伏景光手抵着唇,压低声音。松田阵平:“……”他忍不住抠了抠耳朵。伊达航憋笑:“安心,我们没拿你的证件和名字,就报了个尺寸。”降谷零嗤嗤笑出声:“我们就去看看,那什么——名场面打卡?”“对了,这个主意是研二出的。”“萩原!研二!”松田阵平面容狰狞,一把扑到幼驯染身上。萩原研二狂笑求饶:“哈哈哈我错了!我就是好奇!!好奇!这不是还蛮好用的嘛!不愧是教官他们去过的——”“假发店。”个鬼。“你们谁透露出去,就死定了!”松田阵平后槽牙一阵酸痛。几人闹了两句,便问松田阵平有什么发现。出于对某人在警校时期不靠谱表现的担忧,以及某些大尾巴狼——或可能同样带着记忆重生的敌人存在。(划重点)警校组商量后,便打算再不讲武德一些,在窗外按个监听器。松田阵平呼了口气:“装是装上了,但松江他还没休息。”诸伏景光顿时皱起眉:“是睡不着?”松田阵平摇摇头,低声道:“他在一寸一寸检查房间,估计是到了新环境不安心。”几人有些怔忪。“真的是一下子就被他表象带过去了,他这种情况很难会有安全感。”降谷零揉了揉眉心,再三在心中叮嘱自己不能大意。伊达航叹气:“这么说,我们白天帮他打扫并不能让松江放松,反倒会让他在晚上更加谨慎排查。”一个经常性失忆乃至常年漂泊求生的人来说,不管表面看着多么阳光,心中也必然会有不安的地方。诸伏景光抿着唇:“那他还对我们笑那么高兴。”这家伙有时候真的温柔过头了吧?得吃多少亏。他们今天热情地帮松江时雨打扫房间,一是想与他多待一些时候,二便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松江时雨之前所过的生活的蛛丝马迹。但他们竟然一星半点也没看出来。松江时雨所携带的东西,都是在警校附近能找到的日用品,鲜少有属于他风格的个人物件。这足以说明,松江时雨这个人格,如今所处的这个时期,就如建房子打地基一般,格外敏感重要。降谷零有一刻甚至想感谢过去的赤羽昴,如果不是他的存在,松江时雨想必也不会活得如此恣意。偏偏他死了。地基塌陷,高楼自然摇摇欲坠。但是现在不一样,只要松江时雨在乎的人够多,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没办法的事……”萩原研二双手抱胸,靠着树:“要是能再早一点就好了——比如回到小诸伏你哥把松江拦下来的那时候。”半长发的青年喃喃着,忍不住露出**漾的表情:“就可以把松江养起来了啊!”才十岁的小教官!想必可爱是会翻倍的吧!而且既然之前在实验室,想必还会比一般孩子单纯一点,那么——萩原研二脑海中闪过了一堆毛绒绒的恐龙猫猫狗狗的连体衫。吸溜!松田阵平一掌拍他后脑勺,嫌弃道:“hagi你别露出那么变态的表情好吗!”萩原研二将自己的想法重复出来。“真不觉得很可爱吗!真的吗!”众人沉默了一瞬,眼神都有了几秒的发散。“我们还是聊其他的时期吧。”诸伏景光拨了一下脸颊旁边的碎发,遮住努力压抑却依旧有些上扬的嘴唇。“说起来松田,你既然说松江看到你了,他竟然没追出来?”松田阵平下意识应声:“哦哦看到我了……”萩原研二毫不客气回了他一后脑勺:“别想了啊!”“滚滚滚!”“噫,口嫌体正直!”都是警校的老油条,五人躲到树林更深的、监控拍不到的地方,拿出了监听器,由降谷零先戴上。但没几秒,金毛黑皮的青年额上就蹦出了青筋,手中的石块嘎嘣一下碎成了两半。诸伏景光紧张地问:“zero,是出什么是了吗?”降谷零深吸一口气,连手都颤抖起来了。他稍微调高了一些监听器。里面传出的是对话的声音。松江时雨:“哇哦哇哦,这个姿势真的挺不错的,就是看着有点疼。”赤羽昴“嗯”了声:“其实可以改进,只需要提前放松肌肉——你柔韧性应该是可以的。”松江时雨:“不知道啊,没试过。”赤羽昴:“要试试吗?”松江时雨:“动静太大了感觉不行吧?”赤羽昴:“也对,以后有机会。”松江时雨:“嗯嗯。”围坐在树下的众人:“……”瞳孔地震.jpg我在哪,我是谁?为什么他们就一会功夫没看着,又双叒叕被赤羽昴趁虚而入了?!这聊的都是些——什么——什么啊!赤羽昴:“你该休息了,明天要上课。”松江时雨:“也是。”萩原研二从鼻子中哼出个声:“算这个家伙还有点底——”赤羽昴:“我陪你睡?”松江时雨:“好呀好呀没问题!”“嘎巴!”降谷零手中的石头被揉成了粉末碎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