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是办法的办法

“叶老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经厂领导讨论，决定提高你的待遇，从三十级提高到二十六级，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厂最年轻的八级办事员，月工资三十三元。”李副厂长一见到叶国强，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厂领导会上，他本来还想把叶国强的待遇再提一提，可惜条件不允许。再往上一级，那就是二十五级（七级办事员），月工资37.5。这个等级是中专生转正后的等级，有硬性规定。“可惜老弟你的学历低了，不然我还能往上提一提。”李副厂长遗憾地摇了摇头。“感谢李厂长的提拔。”叶国强很随意道了一声谢，转而道，“李厂长，我今天过来是有其他事找你。”“行，我们进去说。”闻言，李副厂长打开办公室的门，邀请叶国强进屋。“李厂长，我为了寻找资源，经常到乡下去看看，每次这里都会疼。”一进门，叶国强用手摸着自己的胸，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啥？！李副厂长看傻了眼，摸不透叶国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乡下的事和你、和我、和轧钢厂有什么关系？你这表情也太浮夸了一点。叶国强停止表演，感觉有点尬。他也发现自己的表现过于浮夸。“叶老弟，咱们也不算外人，你不妨把话讲得更明白一些。”李副厂长很诚恳地看着叶国强。“李厂长，是这样的。”叶国强脸皮微微发烫，清了清嗓子接着往下说，“这两天我学到了一个理论。”“什么理论？”李副厂长有点不耐烦，但一想到背后靠山的话，不得不表现出很有耐心的模样。叶国强郑重地说道：“社会责任论！”“社会责任论？”李副厂长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确定以前没听过，随好奇地问道：“这理论你是从哪听到的？”“偶然从一位领导那听说的。”叶国强淡定地笑了笑。这个理论在40年代末就有了，由来自鹰酱的新闻自由委员会在《自由与负责的报刊》一书中提出的，直到90年代初期才在我国流传。“一位领导？”李副厂长眼神一亮。他挺想问一下是哪位领导，不过想起靠山的警告，倒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叶国强简单介绍了一下社会责任论的大概意思。李副厂长连连点头。不愧是自家靠山都讳莫如深的领导，格局就是不一样。他们还在为提高产量，解决吃饭问题努力时，领导就已经开始思考一家企业对社会应负的责任。考虑了一会，李副厂长任然没有搞明白叶国强找自己的来意，问道：“乡下和这个社会责任又有什么关系？”“李厂长，我是这样考虑的。”叶国强自信一笑，“我们可以展开一次送温暖下乡的活动。”“何为送温暖下乡？”李副厂长来了兴致，内心高看了叶国强一眼。“李厂长，城市物资虽然匮乏，但和乡下比却好很多，物质上我们帮不了什么，却可以从精神上帮到农民兄弟。”“此话怎讲？”“我觉得我们可以派放映员下乡，主动给农民兄弟放电影，农民兄弟的精神世界得到满足，说不定能种出更多的庄稼。”见李副厂长上钩，叶国强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没错！他要增加许大茂的工作，让其没有精力顾家。“下乡放电影咱们厂一直都在做啊？”李副厂长依然糊涂。“一个被动一个主动，不一样。”叶国强笑眯眯地说道，“我们要充分发挥出咱们工人阶级的主观能动性，而不是被动。”轧钢厂确实有下乡放电影一事，不过都是公社找到厂里，厂里再派放映员下乡，从没有主动过。李副厂长有点担忧。放电影的机器不便宜，要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损失谁来弥补？但是…李副厂长又看了叶国强一眼。什么社会责任论、主观能动性，叶国强这个从乡下来的肯定不懂这些，他也说了是从领导那听到的。领导！领导！想到背后靠山的态度，李副厂长决定赌上一把。“这事还需要研究，不过我初步同意你的提议。”李副厂长率先向叶国强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也是随便一说，说的不好李厂长不要笑话我。”叶国强挠了一下后脑勺，憨笑着答道。两人寒暄几句，叶国强退出办公室。李副厂长将办公室的门锁上，给背后靠山打了一个电话。这件事他拿不准，想听听靠山的话。“可。”听完李副厂长的陈述，背后靠山沉默了好一会，简短地表达出自己的意见，迅速挂断电话。得到背后靠山的肯定，李副厂长顿时信心十足。他先将叶国强讲的话经过润色，当天就拿到领导会议上讨论。经过讨论，所有领导都同意李副厂长的提议，决定展开一次送温暖下乡活动看看效果。如果反馈好，还要经常举行。下班后，从李副厂长那得到消息，叶国强将叶国美接回四合院，兴匆匆地来到许大茂家。“你干什么？”开门的是娄晓娥，见是叶国强，脸色立马难看起来。“我找许哥，有好消息告诉他。”叶国强并不介意娄晓娥的脸色，伸长脖子往屋里面看，边看边喊，“许哥！许哥！”“行了，你许哥昨天感冒了，现在正在**休息。”娄晓娥没好气地瞪了叶国强一眼。同时，许大茂虚弱的声音也从屋子里面传出来：“是国强吧，你进来吧，咳咳…”“许哥，你没事吧？”叶国强关切地问了一声。许大茂摆摆手：“没事，就是昨晚上着凉了。”叶国强下意识地看了娄晓娥一眼。娄晓娥扭过头，避开叶国强的目光。咳咳！许大茂咳了两声，问道：“国强，你刚才说的好消息是？”“许哥，是这样的。”叶国强随即将送温暖下乡的活动告诉了许大茂。见许大茂没反应，又补充道：“据说厂里会赋予这次下乡人员先进称号，以后升职也会优先考虑。”许大茂的眼神瞬间亮了，扭头朝娄晓娥嚷嚷起来：“娥子，快，赶快再煎一副药给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