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水落石出

众目睽睽之下，阎埠贵镇定地推了推眼睛，实则心里十分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出来看热闹。“三大爷，你说说看我们家交了学费没有。”贾张氏朝阎埠贵喊道，得意地看了冉秋叶一眼。阎埠贵也是院里的大爷，肯定站在自己这边，而且这事她问心无愧。阎埠贵不想趟这趟浑水，却不得不站出来：“那啥，学校那边确实没有缴费记录。”贾张氏勃然变色，指着阎埠贵的鼻子破口大骂：“阎埠贵你个臭老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家没交学费？”“三大爷，我也知道您老和冉老师是同事，但你们也不能逮着我们孤儿寡母可劲地欺负吧？”秦淮茹也站出来帮腔，眼泪巴巴地往下流。她的段位比贾张氏高多了，那小眼泪一流，牵动了在场众多男人的心，大家纷纷投去同情的目光，看阎埠贵的眼神也不太友善。阎埠贵赶紧解释：“我可没说你们没有交，我就说了学校那边没记录。”“冉老师，三大爷已经证明我们交了学费，你还有什么话说？”贾张氏扭头看着冉秋叶，得意洋洋地问道。阎埠贵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自己什么时候给贾家作证了？碍于贾张氏的战斗力，他也只好忍气吞声，反正这又不是自己的任务，要不到钱挨批评的也不是自己。冉秋叶完全懵了，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冉老师，我怀疑你贪污了我们棒梗的学费。”贾张氏恶狠狠地盯着冉秋叶，语出惊人，“你还污蔑我们没有交学费，你要负责。”“我不是，我没有！”闻言，冉秋叶大吃一惊，赶紧摇头否认。“冉老师才不是那种人。”叶国美凶巴巴地朝贾张氏嚷。“你…”贾张氏刚想发火，不过看到叶国强就站在一旁，她很快克制下来，只是气呼呼地瞪着冉秋叶。“贾张氏，你确定你把钱交给了冉老师？”见冉老师已经完全慌了神，叶国强只好站出来帮忙。“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贾张氏冷哼一声，不想回答叶国强的问题。“因为你吵到我了。”叶国强不爽地看着贾张氏，“这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们这样是扯不清楚的，我看不如交给派出所，让派出所的同志来调查。”“行呀，我才不怕你。”出乎叶国强意料的是贾张氏居然一口答应，表现得特别坦然。再看看秦淮茹，也是同样表情。叶国强忍不住挠了挠头。难道现实和电视剧里演得不一样？贾家其实交了学费。“叶国强，你别胡闹了。”大家还没来得及表态易中海就站了出来，“院里的事闹出去多没面子。”“一大爷，你是老糊涂了，这是院里的事？”叶国强不屑地看着易中海说道，“这是人学校的事，你还想管学校的事？”“你不要强词夺理。”易中海狠狠瞪了叶国强一眼。这个时候，棒梗领着小当和槐花跑进中院，看到这么多人围在院里，忍不住开口问道：“妈，院里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儿子，快过来。”秦淮茹赶紧朝棒梗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棒梗跑到秦淮茹身边才发现冉秋叶也在，吓得他跳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冉…冉老师，你…你怎么也在这里…这里呀？”见状，叶国强了然地点点头。看来这件事确实和电视剧里演的有一点差别。学费秦淮茹应该出了，至于有没有交到冉秋叶手里，那就要打一个问号。“冉老师是来收学费的。”叶国美扮了个鬼脸。“收…收学费？”棒梗的脸色瞬间变白了，身子更是抖个不停。“这小子，平时胆挺大的，怎么见到老师就跟耗子见了猫。”人群里，何雨柱伸手指着棒梗笑骂了一句。众人这才发现棒梗不对劲。秦淮茹心一沉。棒梗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他什么性子，自己这个当母亲的最清楚不过了。咳咳～叶国强咳了两声，问道：“贾张氏你确定把学费交到了冉老师手里？”贾张氏转过身，不想理会叶国强。“老嫂子，赶紧说吧，你也不想在院里这样干耗着吧。”易中海也站出来劝了一句。贾张氏想了想，认为易中海说得有道理，答道：“报名那天人很多，棒梗心疼我这个奶奶，让我找了一个地方坐着休息，他自己去交的钱。”此言一出，众人看向棒梗。大家都不是傻子，已经猜到问题出在棒梗这边。秦淮茹更是气的直哆嗦。那可是两块钱呀！秦淮茹举起手，弯腰朝棒梗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我让你不学好，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妈，我以后不敢了！”棒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捂着屁股往后提。“秦淮茹！”贾张氏一愣，然后怒吼一声，飞快地跑过来推开秦淮茹，再把棒梗护在怀里：“你打我乖孙干什么，要是把我乖孙子打出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我家乖孙以后可是要考大学的！”她虽然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但还是护着棒梗。“奶奶，我屁股好痛。”棒梗赶紧躲到贾张氏身后哭疼。“秦淮茹，棒梗真有事，我绝饶不了你。”贾张氏老母鸡似的张开手臂将棒梗护在身后。“妈，您就惯着他吧。”秦淮茹气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自己辛辛苦苦在外面工作，赚钱让棒梗上学，结果棒梗就这样回报自己？那可是学费啊！他居然都敢打学费的注意。“妈，你别哭了。”“妈妈，妈妈，不要哭啦。”儿子虽然不争气，但好在还有两个小棉袄，小当和槐花见秦淮茹流下了眼泪，赶紧上前抱住她的腿。秦淮茹摸了摸两个女儿的脑袋，蹲下来抱住她们嚎啕大哭。众禽面面相觑，谁也想不会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冉秋叶也是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是棒梗把学费私吞了。“这下水落石出了吧，贾家就是没有交学费。”叶国强沉声说道，“是棒梗自己把学费吞了。”棒梗躲在贾张氏的身后，小声地抽泣着。“那我不管。”贾张氏扯着喉咙大声嚷道，“我家是出了学费的，学校没收到事学校的事，和我们家没关系。”“你…”冉秋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贾张氏看向冉秋叶，蛮不讲理地吵道：“还有你，你是怎当老师的，我家棒梗在学校你也不看着点，居然让他把学费用了，这事你必须负全责，他的学费就该你来出。”冉秋叶差点被气晕过去。她接触的人都是知识分子，还从来没有碰见过像贾张氏这种蛮不讲理，强词夺理的人。见状，何雨柱赶紧跳出来：“贾张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是棒梗把学费挪用了，你怎么能够怪人家冉老师呢？”说完，他又看向冉秋叶，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帅气的笑容：“冉老师，我叫何雨柱，是轧钢厂的八级厨师，这事我站你这边。”冉秋叶礼貌地笑了笑。何雨柱眼神一亮。冉老师刚才对我笑了？她是不是对我也有意思呀？无数念头浮上心头，何雨柱情不自禁地咧嘴微笑。冉秋叶的嘴皮子哆嗦了一下，往叶国美的身边靠了靠。这个忽然冒出来自称是八级厨师的人给她一种猥琐的感觉。“何雨柱，放你娘的屁，这事和你没关系！”贾张氏朝何雨柱破口大骂。何雨柱脸色一沉。他被别人称作四合院战神，自然不是小绵羊脾气。“柱子，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添麻烦了？”秦淮茹站起来，牵着两个女儿的手，委屈巴巴地看着何雨柱。“秦姐，我那是实话实说。”何雨柱挠挠头，赶紧转过头不去看秦淮茹的目光。“柱子，秦姐求你别说了。”秦淮茹轻轻跺了一下脚，泪水又开始在眼眶你酝酿。“得，我就不应该站出来。”何雨柱自嘲地笑了笑，退了回去。噗～叶国强差点没乐出声。秦淮茹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你败下阵来，这样还想英雄救美？秦淮茹定了定神，眼泪摩挲地看着冉秋叶：“冉老师你看这事闹得，我也不知道是这种情况，你看能不能给学校说一声，这学期的学费就算了，下学期我保证把学费亲手交到你的手上。”冉秋叶一脸为难。学校已经催过很多次了，每次都被棒梗用家庭困难敷衍过去，她也帮着说了很多好话，没想到真实情况是这个样子。大家都被棒梗欺骗了。“棒梗他妈，我实话实说吧，下周一之前棒梗要是还不交学费，就只能让他暂时退学。”冉秋叶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我看谁敢！”听到要让自己的乖孙退学，贾张氏顿时不乐意了，用凶悍的眼神盯着冉秋叶，“棒梗以后是要考大学的，你们要是耽误他考大学，担得起这个责任吗？”“贾张氏，就你家棒梗那样还想考大学，天还没黑就开始做梦了。”许大茂实在忍不了了，阴阳怪气地吐槽了一声。“许大茂，你敢诅咒我家乖孙，我和你拼了。”贾张氏愤怒地看向躲在人群里的许大茂，张牙舞爪地扑过去。“你敢！”张秋荷将许大茂护在身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小丫头，没大没小的，老娘嫁人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见张秋荷出头了，贾张氏想起了前几天那场未分胜负的战斗，撸起袖子就想干。张秋荷也不是善茬，当即和贾张氏纠缠在一起，许大茂又蹦又跳，时不时找准机会踹一脚。见两人动起手来，大家顿时乱了。劝架的劝架，看好戏的看好戏，整个四合院乱成了一锅粥。冉秋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她还没见过这种刺激的场面。“住手！”事情越闹越大，气的易中海拼尽全力大喊了一声，这才镇住场子。“你们想干什么，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大爷放在眼里，当着外人的面大打出手，简直丢我们四合院的脸。”易中海狠狠盯着张秋荷。“看什么看，是贾张氏那个老虎婆先动的手。”张秋荷双手叉腰，不服气地回怼道。“就是，一大爷你拉偏架拉得太明显了吧，我家秋荷难道就不是四合院的人了？”许大茂也站在张秋荷身后帮着说话。“你们两个给我闭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易中海瞪了许大茂夫妻俩一眼，扭头看向贾张氏，语气温和了些，“老嫂子，我看你还是先把学费给棒梗补上吧，总不能真的让棒梗没有学上吧。”“谁敢！”贾张氏眼睛一瞪，“我家棒梗要是被学校退学，我就去学校门口闹，我就不信找不到讲理的地方。”“贾张氏，你要是敢去闹，信不信派出所马上就把你抓走。”见贾张氏油盐不进，易中海气的青筋直冒，不但语气重了很多，连称呼都变了。学校那是什么地方，你还敢到人家门口去闹，人家只要一报派出所，你贾张氏就得进去。说来说去都是你贾家理亏。“真…真的？”见易中海的态度如此凝重，贾张氏不由信了几分，气势也弱了很多。“你打扰别人学习，你说那些孩子的长辈会不会放过你。”易中海沉声反问道。“那…那…”贾张氏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只好扭头看向秦淮茹，恼羞成怒地喊道，“秦淮茹，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把学费交了。”“妈，这都月底了，我手上哪来的钱啊。”秦淮茹急得跺了一下脚。棒梗是她全部的希望，千万不能让他退学。“那我不管，你是当妈的，学费就该你想办法。”一听没钱，贾张氏扔下这句话，带着棒梗躲进了屋里。“妈～”秦淮茹发出绝望的声音。事关棒梗的前途，贾张氏依然不愿意动用老本。“冉老师，您就不能帮忙向学校求求情吗？”无奈之下，秦淮茹只好将目光移向冉秋叶。冉秋叶一脸为难。这事她刚才说得很清楚，下周一是学校的最后通牒，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学老师，没那么大的能量。冉秋叶转过头，不忍心看秦淮茹的眼神。她有想过帮忙把学费垫上，问题是自己工资也不高，全家老小都指望着她的工资生活，一分钱都挤不出来。这个时候风向已经有点苗头了，冉秋叶的双亲是最先受到影响的那批人。“柱子，柱子！”见状，秦淮茹将全部希望放在何雨柱身上，跑过去抓住他的手，泪水就跟决了提的洪水。秦淮茹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又什么话都说了。“秦姐，你要多少钱？”何雨柱一咬牙，硬着头皮问道。他现在没钱，不过何雨水上周回来的时候拿了五块钱给他，让他帮忙买点东西，下个月放假的时候再回来拿。何雨柱一直都没去买，他本来打算明天去的，不过既然秦姐有需要，他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而且雨水也经常说秦家不容易，让自己多帮衬点，雨水知道这事应该会理解自己，说不定还会夸自己做得对。想到这，何雨柱也下定了决心。“柱子，姐只借两块，等姐发了工资就还。”秦淮茹这才破涕为笑，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下。“行，秦姐你等我一会。”何雨柱点点头，转身往家跑。“真煞笔！”看着眼前这一幕，叶国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偶尔也会闪过帮何雨柱跳出贾家这个火坑的念头，不过看这个样子，何雨柱是彻底没救了。很快，何雨柱从家里拿出一张五元的钞票递给秦淮茹。秦淮茹接过钱，来到冉秋叶身边。“可是我身上没钱，找不开。”冉秋叶犯难了。她的工资全都交给家里了，身上就几毛钱。闻言，秦淮茹马上找易中海换了五块零钱，然后从里面数出两块钱拿给冉秋叶。剩下的三块钱则被她很自然的揣进自己的腰包。对此，何雨柱一点意见都没有，反而沉浸在帮到秦淮茹的喜悦里。呼～叶国强重重舒了一口气。事情得到解决，众禽纷纷散去。冉秋叶刚打算离开，却被叶国美拉住她的手：“冉老师，要不去我家吃过晚饭再走吧。”叶国强忍不住瞪了叶国美一眼。这小妮子在想什么？“不了，回去晚了我家里人会担心我的，而且我还要去修自行车呢。”冉秋叶摇摇头，拒绝了叶国美的邀请。“来嘛！来嘛！”叶国美抓住冉秋叶的手不放，撒起娇来。叶国强的嘴角抽了一下，无奈地对冉秋叶说道：“冉老师，我也想和你讨论一下国美的学习，咱们边吃边聊。”“可是…”盛情难却，冉秋叶也不好拒绝，但还是挂念着自己的自行车。“没事，我找人帮你。”叶国强挥挥手，转头给了王爱军两块钱，请他帮忙把自行车送到修车铺。见状，冉秋叶只好同意，然后被叶国美拉进她自己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