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十年（五）

易中海一阵语塞。伤不伤其他工人的心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车间私底下其实一直都有自己和秦淮茹的闲话。说什么的都有。最过份的是，有人说自己和寡妇有一腿，不然不会那么护着秦淮茹。幸好自己在车间威望很高，有时候说的话比车间主任还好使，那些谣言最后才没有传出去。“国强，做人要有良心，贾家孤儿寡母已经不容易了。”见叶国强依旧不给自己面子，易中海开始博取大伙的同情心，“你们也知道，秦淮茹还有三个小孩子要抚养，你把她开除，她家该怎么办？”“叶厂长，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你原谅我这次吧，我保证以后努力工作。”秦淮茹哭天喊地，闻者无不落泪。众人也议论纷纷。哭得梨花带雨的秦淮茹确实很容易勾起工人的同情心。叶国强眼尖。已经发现有几名年轻工人投来愤愤不平的目光。好在工人里还是有明白人。不然三言两语就被易中海将情绪给煽动起来，那是自己的笑话。“这老不死的东西。”叶国强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都到了这个时候。易中海还试图道德绑架自己。“秦淮茹，你这话不对吧？”叶国强眯上眼睛，沉声说道，“我怎么记得只有两个小孩子需要她抚养，最小的那个孩子不是送给乡下的表妹抚养吗？”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了，纷纷看向秦淮茹。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是，我没有！”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秦淮茹也慌了神，支支吾吾地向大伙解释，“是槐花不认我，我也没有办法。”人群里。女工大都露出鄙夷的目光。其实这年代把多余的孩子送出去还是挺常见的。毕竟大人有时候都照顾不了自己。为了活命，只能把小孩送给有条件的人家。问题是你秦淮茹向来都是以孝敬婆婆关爱孩子的形象示众，你把槐花送出去就说不过去了。“叶厂长，槐花怎么回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再说这是两回事。”易中海赶紧大喝一声。“易师傅，我劝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工厂有工厂的制度，秦淮茹进入咱们轧钢厂多久了，连最简单的考核都通不过，你觉得她合适吗？”叶国强也大喊了一声，不想继续和这俩人纠缠下去。这要是搁后世，自己堂堂厂长怎么可能跟一名学徒工废话？没办法。这年代工人的地位就是高。很快。几名保卫过来，强行架起哭成泪人的秦淮茹离去。“你…你…你…”易中海气的直跺脚，顾不上还在进行的比赛，转身离开轧钢厂。“叶厂长，这不好吧，老易可是咱们厂唯一的八级钳工。”杨副厂长轻轻拉了一下叶国强，小声劝道，“有好多复杂的工件都要依靠他，你要是把他气出个好歹来，以后遇见难处理的订单怎么办？”“没关系，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八级工。”叶国强摆摆手，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八级钳工虽然稀缺，但是并不代表没有。大不了自己去央求老领导。到时。自己就是撒泼打滚，也要给轧钢厂要一名八级钳工。“诸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工厂也有工厂的制度，如果人人都像秦淮茹那样，几年都通不过考核，咱们厂还不如关门，你们也回乡下去种红薯。”叶国强深吸一口气，对着台底下的工人们说道。很快。工人们也反应过来。叶国强这也是为了轧钢厂好。要是人人都像秦淮茹那样，轧钢厂还运不运转？轧钢厂要是倒闭了，他们这群工人该怎么办？很快。除了少数的工人，大部分工人都已经想通，站在叶国强这边。厂区大门。秦淮茹尝试过好几次，结果都被门口的保卫挡回来。“秦淮茹，你不要不知好歹！”被人连续冲撞了好几次，其中一名保卫有点不耐烦了，亮出腰间的手铐。秦淮茹再闹，就把她拷起来。“干什么，你干什么？”同时，远处传来何雨柱愤怒地吼声。紧接着。何雨柱冲过来，将秦淮茹从地上扶起来。看着梨花带雨的秦姐，无名怒火瞬间涌上何雨柱心头，挥舞着拳头就想给保卫一个教训。“何雨柱，我警告你，你不要在这里乱来？”保卫也有一点慌张，大声警告道。“我踏马让你欺负秦姐！”何雨柱不管不顾，冲过去对着保卫的脸就是一巴掌。“何雨柱，你踏马想干嘛？”说时迟那时快，另外一名保卫从门岗里冲出来，手里拎着一把保养得还不错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指向何雨柱。“何师傅，我劝你冷静一点，这种情况我就是打死你也不担责。”持枪的保卫冷静说道。“柱子，你在干嘛？”远处的易中海吓得魂飞魄散，拼尽全力冲到何雨柱的身边。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何雨柱的满腔怒火瞬间消失，腿肚子开始打颤，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同志，拿枪口对准自己的同志这不好吧，信不信我投诉你。”见何雨柱终于安静下来，易中海松了一口气，扭头瞪向持枪的保卫。“易师傅，随便你，但是他再冲撞我们门岗，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保卫收枪，满不在乎。这事说破天，也是何雨柱不对。就算告到厂长哪里去，他也不怕。易中海当然知道这事都是何雨柱太冲动了。所以他也没说什么。另一边。秦淮茹也回过神来，上前挽住何雨柱的胳膊，生怕他再一次冲动。刚才保卫拿着手枪出来时，把她都给吓一跳。何雨柱要是被一枪崩了，他们贾家就彻底失去了希望。这世上估计再也找不到何雨柱这么傻的人了。易中海和秦淮茹一左一右，拉着何雨柱回到四合院。不久后。叶国强接到了周振国的报告。“我还以为这何雨柱多混，最后还不是怂了。”听到保卫居然用手枪指着何雨柱，叶国强不但没生气，反而调侃了一句。“厂长你放心，我以后会约束好他们的。”周振国面无表情地说道。“人家做得很好，面对这种不讲理的混蛋，就是要用雷霆手段将其给镇压下去。”叶国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得到指示，周振国这才退下去。叶国强匆匆收拾了一番，骑上自行车离开轧钢厂。他现在虽然有了配车，但是并不习惯坐。买上一点熟食，叶国强这才匆匆回到四合院。刚进大院，他就差距到不对劲。现在正是做晚饭的时间，怎么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前院一个人都没有。与此同时。叶国美从后院跑了出来。看到叶国强，她赶紧冲过来，抓住前者的手，大声嚷道：“哥，不好啦不好啦，贾张氏现在就跪在我们家门口，说什么你不给他一个说法，她就在我家门口撞死，嫂子被吓得不敢出来。”闻言。叶国强目光一沉，加快脚步。后院。贾张氏披麻戴孝，手里面抱着贾东旭的遗像，跪在叶国强家门口。看其架势，恨不得把贾东旭的棺材挖出来，一同摆在叶国强家门口。四合院的其他人都围在一旁，指指点点的。李红挡在叶国强家门口，不断劝说贾张氏。“李寡妇你闭嘴，这些年就你家得了叶国强好处，你当然是向着他。”贾张氏蛮横地打断李红的话：“反正我不管，叶国强今天不给老娘一个说法，老娘就撞死在他家门口，以后天天晚上找他。”“行呀，你撞下试试。”听着贾张氏蛮不讲理的话，叶国强冷哼一声，挤开人群，站在众人的对立面。呼！李红松了一口气。贾张氏如果真的犯起混来，自己还拦不住她。“婶婶，谢谢你。”叶国强朝李红投去感激的目光。刚才的那一幕他看得很清楚。不是李红拦着，贾张氏估计早就破门而入。“国强，你这就见外了。”李红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王丽和于莉在里面陪尤凤霞，她刚才被吓到了。”嗯！叶国强点点头，示意叶国美进屋安抚尤凤霞，院里的风浪就由自己一个人来面对。“叶国强，老娘跟你拼了！”贾张氏张牙舞爪地嚷起来，两条腿却像钉子般牢牢定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贾张氏，往那里撞，那里的墙壁最厚实，不怕撞不死。”叶国强才不会惯着贾张氏，指着屋子的外墙说道。“叶国强，你不得好死！”贾张氏大喊一声，低下头，作势就要朝墙壁扑过去。“妈，您可不能这样，您要是死了棒梗以后怎么办？”秦淮茹赶紧抱住贾张氏，哭喊着劝说起来。“秦淮茹你松手。”贾张氏奋力挣扎了几下，见挣不脱媳妇的手，忍不住吼道，“你都被开除了，咱们贾家没有了收入，以后只有被活生生饿死，还不如让我先走一步。”“妈，您不能这样啊！”闻言，秦淮茹抱得更紧。众人纷纷流露出怜悯的神情。碍于叶国强的身份，他们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已经开始破口大骂。呵呵！叶国强嘴角微扬，露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容。这婆媳俩在给自己演戏呢？就贾张氏的身材，她要是真的像撞墙自杀，秦淮茹怎么可能拉的住她？还装作奋力挣扎的样子？“贾张氏，你今天如果真的敢撞死在这里，说不定我会看贾家可怜，让秦淮茹重回轧钢厂。”语气一顿，叶国强扭头迎上秦淮茹的目光，笑吟吟地补充道：“你不但可以重回轧钢厂，我还可以把考核也免了，一进厂就享受正式工的待遇？”“真的！？”秦淮茹眼神一亮，下意识地松开贾张氏。“当然是真的，只要你们贾家真的那么可怜，婆婆都不在了。”叶国强点点头，目光移向脸色难看的贾张氏。自己就是要以毒攻毒。如果是其他人，叶国强肯定不会这样刺激他。因为其他人真的可能撞墙。但贾张氏不一样。她这人惜命得很，最多就是口头上威胁你，真让她去撞墙是不可能的。啪！注意到秦淮茹眼中的期待，贾张氏一巴掌扇过去，骂骂咧咧：“好你个秦淮茹，别忘了我是你的婆婆，你居然盼着我去撞墙。”“贾张氏，不是你说要在我家门前撞死的嘛？”叶国强难得站在秦淮茹的这边。“叶国强，你闭嘴！”贾张氏气的直跺脚，“我们贾家的事与你无关。”叶国强耸了耸肩膀。“秦姐，你没事吧？”何雨柱赶紧跑出来，心疼地看着秦淮茹的脸。该死的贾张氏。居然对自己的秦姐下如此毒手。“我没事！”秦淮茹捂住脸，摇了摇头。何雨柱倒是想摸摸秦淮茹的脸。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叶国强，今天你必须给我们贾家一个说法。”贾张氏顾不上理会秦淮茹和何雨柱的眉来眼去，朝叶国强气势汹汹地嚷道。“说法？”叶国强眉头一挑，淡淡地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吗，你还想要什么说法？”呃…贾张氏一阵无语。撞墙自尽就是嘴巴上说说，她怎么可能真的去做这种事？“我不活啦！我不活啦！”“叶国强欺负人，非要把我们孤儿寡母的逼死，他才开心！”见实在拿叶国强没办法，贾张氏只能使出最后的底牌，一屁股坐在地上闹腾起来。叶国强也不在意。他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欣赏着贾张氏的表演。四合院的众人指指点点，就是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贾张氏什么性子大家都很清楚。稍不注意被她缠上，不出点血是不可能的事。“贾张氏，够了！”易中海赶紧站出来。看叶国强的模样，贾张氏就是在这里哭一晚上，都改变不了什么。“叶厂长，得饶人处且饶人，您也不想真的逼出人命来吧。”易中海不再理会贾张氏，目光移向叶国强。“叶国强，你必须给我们贾家一个说法！”贾张氏停止吵闹，恶狠狠地盯着叶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