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车站。许大茂和阎解放领着一位老人缓缓走出车站。老人站在车站门口,百感交集。自己离开四九城快二十年了,没想到还有回来的一天。许大茂得意地说道:“老爷子,我没有骗你吧,说带你回家就肯定会带你回家。”老人不可否置地点点头,仔细打量着车站。二十年过去,车站变了很多,早已经不是印象中的那个模样。另一边。阎解放悄悄将许大茂拉到一边,纳闷地问道:“大茂哥,你爸干嘛非让咱们把何大清接回来?”嘿嘿嘿!许大茂嘚瑟一笑,摆手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这也算是助人为乐嘛?”呃…阎解放一阵语塞。别人说这话自己或许还会信,但你许大茂说这话?估计你自己都不信。许大茂拍拍阎解放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道:“解放呀,咱们跟何雨柱是一个院子的邻居,怎么能够忍心看着他们父子俩人分隔两地呢,帮助他们团聚也是一件功德,易中海不是常说一个院子的人要相互帮助嘛。”闻言。阎解放撇了撇嘴。他才不信许大茂是这样想的。不过阎解放也没有揭穿,而是顺着台阶说道:“说得好,不愧是许哥!”哈哈哈!许大茂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此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带何大清回到四合院,看何雨柱会露出什么表情。作为老冤家,许大茂当然知道何雨柱特别仇恨这个抛弃自己的老父亲!隔了会,阎解放纳闷地问道:“大茂哥,咱们不回四合院吗?”何大清在这里站了好一会,自己也跟着在这站了一会,早就没有耐心了。许大茂摆手说道:“不着急,先等我老爸过来。”“哦!”阎解放点点头,退到一边。等了会,许父许母终于赶到车站。“爸,妈。”许大茂赶紧迎上去喊了一声,然后指着何大清说道,“我把何大清带回来了。”“何老哥,你身体还好吧。”许父点点头,热情地握住何大清的右手。何大清一愣,问道:“你是?”许父哈哈一笑:“何老哥,我是后院的老许呀,你不会把我忘记了吧?”何大清歪头打量着许父,良久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就是那个被老太太赶出四合院的老许?”这件事情他还是从易中海的来信中知道的。许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旁边的许母也是一样。被聋老太太仿佛赶丧家犬那样赶出四合院一事一直被俩人视作奇耻大辱。没想到二三十年没见,何大清第一句话就是说这事?而且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想来是易中海写信告诉他的吧?想到这,许父愈发怨恨易中海。“哈哈哈,何老哥你有多久没回四九城了?”许父打个哈哈,转移话题。何大清眼里闪过一丝怀念,战战巍巍地答道:“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这车站变化还挺大的。”“那是!”许大茂一仰头,得意地介绍道,“上面正在变革,这也是为了提升咱们城市的形象。”何大清不可否置地点点头。从小在四合院长大,他其实知道许父的为人,也不想跟许家纠缠太深。问题是自己不依靠许大茂,还真回不到四九城,哪怕已经回到四九城,他也不敢冒然行动。一来自己年纪也大了。这人上了年纪,记忆力就会衰退。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但是在现实面前,何大清不得不低下头颅。他已经忘了回四合院的路。也不能说完全忘记,至少回家的路已经很模糊。二来四九城已经发生了变化。如今的四九城对何大清来讲,算得上一座陌生的城市。回家的路线本来就模糊,再加上环境也发生了变化,何大清还真没有信心独自一人返回四合院。而且断了这么久的联系,他甚至害怕四合院的地址都发生了变化。“何老哥,要不我陪你到四九城逛一逛?”许父笑吟吟地拉住何大清的胳膊,带着他往外走。何大清无奈,只能跟着上去。“呸,活该你受罪!”望着何大清战战巍巍的背影,许大茂忍不住悄悄啐了一口。何大清跟自己父亲都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但许父今年的身子还算硬朗,而何大清已经显现出老态。看得出来,他在白寡妇身边没过上好日子,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人在饭店用石头蘸酱油来下酒。许母拉了一下许大茂的胳膊,轻声问道:“我说大茂,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何大清的?”“嘿,这事说来也巧。”许大茂来了兴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完整地告诉自家母亲。到了目的地后,许大茂跟阎解放俩人直奔早就打听好的地址。赶到后,俩人瞬间傻了眼。何大清跟白寡妇确实在这住过,不过自从白寡妇死后,白寡妇的儿子就把房子卖了,说是去港城做生意。而何大清很自然地被抛下。这个时候,何大清的年纪大了,也找不到什么工作来养活自己,全靠政府的那点救济。听到这,许母露出一丝鄙夷:“这何大清的脑袋被门夹了,居然会跟着寡妇跑,而且被抛弃后难道不知道求助政府,让政府把他送回四合院?”“伯母,这你就有所不知。”阎解放插嘴解释起来。何大清确实可以找政府,让政府帮忙把他送回何雨柱身边,问题是他混成现在这个模样,怎么好意思回来。回来后又该如何面对昔日的街坊邻居们?遥想当年,大伙就不止一次地劝过他安心将何雨柱和何雨水抚养长大,不要跟白寡妇厮混。结果他不但没有听,最后还跟着白寡妇离开四九城,抛弃了当时才十来岁的何雨柱,以及几岁的何雨水。如果自己灰头土脸地回来,别人会怎么想自己?再说何大清也老了,万一在路上发生了意外怎么办?所以当许大茂跟阎解放第一次找到何大清时,他还不愿意回四合院,甚至还说自己在这边过得挺好。后来经过许大茂的劝说,再加上自己的处境确实不好,何大清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那点可笑的骄傲,跟着前者回到四九城。“呵,这老东西落魄成这样,还想着那点可怜的自尊。”未了,阎解放补充了一句。许母也露出一丝鄙夷。“妈,怎么什么时候回去?”许大茂迫不及待地问道。许母摆摆手:“不急,先让你爸爸带何大清在四九城逛逛。”许大茂不理解地问道:“妈,这有什么好逛的,再说咱们家跟他关系有那么好吗?”“大茂,你不懂。”许母和颜悦色地解释,“先让何大清逛饿了,再让他回去看看他儿子给易中海他们安排的什么待遇,让他心里不平衡。”许大茂忍不住拍手叫好:“妙,何大清自己喝酒不是拿石头蘸酱油就是用铁钉,要是让他看见何雨柱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易中海,心里肯定会有其他想法的。”啧!阎解放撇了撇嘴。不愧是一家人,小心眼就是多。…傍晚。叶国强站在窗户前往外看。许父许母已经消失了一整天,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老公,赶紧去把依灵跟怀东叫回来吃饭。”尤凤霞把晚饭端上桌,嘱咐道。“行,我马上去。”叶国强点点头,转身往外走。最后。他在四合院的胡同口找到俩人。“爸爸!”俩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乖巧地跑到叶国强身边。“妈妈叫你们回去吃饭。”叶国强捋了一下女儿的刘海,然后牵起两人的手。刚准备动身,忽然愣在原地。“爸,你怎么啦?”见叶国强一动也不动,叶依灵好奇地问道,同时抬起头朝相同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有几个人朝胡同走过来。定睛一看,居然是许父许母、许大茂、阎解放以及一个陌生老人。看到这个老人,叶国强哑然失笑。对方可能不认识自己,但自己却认识他。来者正是何雨柱的父亲,何大清!隔着老远,叶国强都能看清何大清的模样,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比剧里老很多。不过这也正常。白寡妇和她儿子可是把何大清当成赚钱的工具。何大清这些年想必过得不怎么好。不过这是他咎由自取。要是他留在四合院?想到这,叶国强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何大清喜欢寡妇,何雨柱也一样。这俩人会不会因为秦淮茹而撕破脸皮呢?“爸爸,你在笑什么?”注意到叶国强的笑容不对劲,叶依灵摇晃着他的手臂问道。叶国强低头一笑:“没什么,我们回家吃饭吧,不然你妈妈要生气咯。”说完。他便牵着女儿的手往四合院走,也没有停下来打招呼的打算。反正自己不待见许家,也只是利用许父许母而已。至于何大清?双方就是一陌生人。等自己把中院买过来,以后估计都不会有交集,自然没必要认识他。在许家人的陪同下,何大清缓缓来到胡同口。站在胡同口打量了几眼,他忽然向许父问道:“老许呀,刚才那个男人和两个小孩是谁?”许大茂撇撇嘴,不爽地说道:“那是叶国强,俩小孩是他的儿女,也住在咱们四合院,跟你的好大儿产生过许多矛盾。”“叶国强!?”何大清愣了一下,努力回忆着以前的记忆,却没想起四合院里还有一户姓叶的人家。“何老哥,咱们进去吧,叶国强是后来才住进四合院的,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许父迫不及待地拉着何大清的胳膊往里面走。现在其他事都不重要,把何大清带到何雨柱面前才重要。中院。哪怕已经入不敷出,但何雨柱依然弄了一大桌子的菜,有荤有素,看上去蛮不错。几位老人有说有笑地坐下来。虽然房子没了,但眼前的生活却比以前好太多。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此时正在算计着什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阎埠贵扭头看向何雨柱:“柱子,这一桌子菜不便宜吧?”何雨柱拍拍胸脯道:“三大爷,您就放心吃吧,您又不是不清楚我何雨柱的本事,这点钱算什么?”呵呵!阎埠贵不可否置地笑了笑,缓缓坐了下来。“哟,在吃饭呢?”就在众人吃得开心之际,房门忽然被人打开,许大茂从屋外走进来,阴阳怪气地看着众人。“许大茂!?”何雨柱怒吼一声,撸起袖子从凳子上站起来。他已经从有关部门那打听到了,那个告密者就是许大茂。可以说四合院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算是许大茂祸害的。许大茂一哆嗦,赶紧后退一步,指着何雨柱嚷道:“傻柱你想干嘛,你想打我不成?”“我就是想揍你!”何雨柱挥舞着拳头就往上冲。“柱子!”关键时刻,还是三位大爷站起来拦住何雨柱。“许大茂,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滚出去。”易中海阴沉着脸盯着许大茂。“对,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刘海中跟阎埠贵俩人也咬牙切齿地看着许大茂。因为许大茂告密,自己的生意才会被搅黄,俩人没有上前揍许大茂已经很克制了。许大茂退至门口,嚷道:“行,就算我没有资格进你们家门,那他总有这个资格吧?”他话音刚落,阎解放就搀扶着何大清走了进来。看到何大清,何雨柱一愣,然后一屁股重新做到了凳子上,表情复杂的转过头。不止是何雨柱,就连三位大爷也愣在了原地。贾张氏跟两位大妈更是站起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小当眨了眨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秦淮茹也露出同样的表情。她没见过何大清,何雨柱也不跟她提这件事。“柱子,我回来了。”何大清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不疾不徐地招呼了一声。何雨柱张了张嘴,没理会何大清。最后。还是易中海反应过来,赶紧把秦淮茹拉过来:“淮茹,这位是何大清,是柱子的父亲,也是你的公公。”“大清,这位是秦淮茹,是何雨柱的老婆,也是你们老何家的媳妇。”何大清也没有搭理易中海,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何雨柱。现场的气氛顿时凝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