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烧饼的故事

一口气吃十个馒头，方尘除非想噎死自己。“算了，你那个馒头都冻硬了，不好吃，口感不行，走，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季明明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不了，方尘大哥你自己去吧，我还要发传单呢”。“发传单？我跟你一起发，发完陪我吃饭”。方尘一把抓起地上的传单，突然看到季明明把哪几个冻得僵硬的馒头朝怀里塞。方尘微微一愣；“你干什么？”。“我帮你暖一暖，暖热了，给你吃”。轰。这一刻，方尘脑海中如遭雷击。季明明淳朴的笑容。让他感觉自己眼眶都是微微有些湿`润`，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脚步挪不动了。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方尘声音沙哑的说道；“行了，不准吃馒头了，再吃都要瘦成排骨了”。“人家公司老板让你发传单也不是溜号偷懒的，走，我们一起发传单，发完带你吃大餐，不准拒绝我，你刚才给了我馒头，我不想欠你人情，待会请你吃饭”。说完，方尘拿起传单就开始分发。约莫不到半个小时。方尘和季明明发完了传单。说起来，季明明有着网红熊那个套装的加成，可爱的小熊碰到路人跳起几个夸张的动作，路人也是忍俊不禁。皆是会选择下意识的接过。然而方尘就没这么幸运了，除了女人会对他那张英俊的帅脸感兴趣，碰到男人或者小孩，基本上都是匆匆离去。压根不予理会。季明明那边一沓都发完了，方尘才发了一半，好在有季明明帮忙又帮方尘分担了一些。“终于发完了，我们走吧”。方尘不容拒绝，拉起季明明的小手就朝着一个饭馆走去。“方尘大哥，这里会不会太贵了……”。季明明满脸退缩，看到那高大的金色招牌，连连摆手。这种地方一看消费都不便宜。季明明囊中羞涩，刚才还想着待会抢在方尘大哥之前结账，毕竟方尘上一次帮她救了爷爷，还出手赶走了城管。没少帮忙。这些恩情，几碗麻辣烫怎么够还？不过这下一看都能猜到是自己消费不起的地方。方尘笑了笑；“跟我来就行了”。拉着季明明找了个位置坐下，方尘看了一眼菜单上面的东西；“你来点吧”。“不，不用了，方尘大哥，我吃馒头就好，我……我请你吃饭”。她鼓足勇气，想了想。如果只是方尘一个人吃的话，自己兜里那些钱应该足够结账。方尘眼睛一瞪，脸一板；“让你点，你就点，那那么多废话”。季明明顿时被吓了一跳。这位性子古怪多变的方尘大哥确实是个好人，但是就是脾气不太好。尤其是上一次见识到了方尘在城管面前大展身手。更是让季明明小脸心生畏惧，她清楚自己和方尘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说自己是泥地里的一颗小草，那方尘可能就是天上的繁星，只可抬头眺望，不可亵渎。贝齿咬了咬红唇，季明明纠结的看了一眼菜单。上面的东西就没有低于三位数的。甚至好多海鲜还是四位数起步。“那……那，那拿一笼烧饼吧……”。季明明说道。话罢，方尘微微颔首。然后转头冲着老板说道；“两只大闸蟹，一碗西湖牛肉羹，一笼烧饼，一碗馄饨，一个提拉米苏，两个水果沙拉”。“方尘大哥，你点的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季明明眼睛都要跳出来了，躲在桌子下的小手掰来掰去，算着价格。“行了，我请你吃饭，你不好意思什么？”。方尘哈哈一笑，旋即瞅了一眼季明明鼓鼓囊囊的胸口；“你的馒头不会还没取出来吧……”。季明明愣了愣。“啊！”。小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鲜艳动人的红色，还真是，刚才塞进去之后，小丫头给忘了。这下季明明尴尬的仿佛是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方尘看着她那傻里傻气的模样，‘噗嗤’笑了出声，不禁莞尔。点了根烟，在等待老板上菜的过程中，方尘开口说道；“你那是跟谁学的？”。把馒头塞进胸口暖热，这不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吗？小丫头笨拙的取出塑料袋，看了一眼方尘，羞涩的低下脑袋；“是，跟，跟我妈妈”。“我家里小时候条件就很不好，我妈妈给大户人家做工，工资全部都要用来补贴家里和给我念书，那会想要吃到一个烧饼都是一种幸福”。“每天晚上妈妈做工的那家人都会给我妈妈一个烧饼，妈妈不舍得吃，就会带回来给我吃”。“但是外面天寒地冻，拿在手上烧饼很快就会凉了，妈妈为了能够让我吃上热的烧饼，就会把烧饼揣在胸口……”。“每一次回家，我都能看到妈妈的胸口被滚烫刚出炉的烧饼烫的通红，可是妈妈却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这些，只要看到我吃到热烧饼开心的样子，妈妈就会十分满意……”。母爱！多么伟大的母爱啊！方尘眼眶都是微微有些`湿`润了，在他恢复了的这前半生记忆当中，对母亲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方尘没有体会到自己的母爱。但是这并不妨碍方尘能够打从心底明白，无论是父亲方画九还是那素未谋面，甚至在记忆中都没出现过的母亲，也是一样爱他。说到这里，刚好烧饼上来了。或许是想念了自己的母亲，季明明拿起烧饼的动作都是一抖，小手丝毫没有顾忌那滚烫的烙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是……后来妈妈被人带走了，我，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妈妈，我好想我妈妈啊……”。可能是自己真的年龄大了，方尘总觉得这种悲情的一幕不适合自己。“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妈妈，妈妈她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看了一眼季明明，他心疼的摸了摸少女的小脑袋；“父母，从来都没有故意离开子女这么一说的”。“你妈妈会离开你，肯定是有些难言之隐，说不定她就是为了保护你呢”。“我的父亲，到现在都下落不明，我说实话，心底也很想念他，但是，唉……”。话到一半。方尘突然发现自己的语气都是有些哽咽，说话的腔调也是略微有了变化。“啊！”。季明明惊讶的看着方尘，显然也是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医武双绝，相貌英俊的方尘大哥，居然还有这种遭遇。“算了，不说了，我们跳过这个话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