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洪母的觉醒

“我不饿，我和小安一起吃吧。”洪母道，“你们上午去镇上，下午又去挖甜草根，得吃的好一点。”“娘你吃吧，不够吃还有米饭呢和蛋羹呢。”顾希说着，自己盛了10个饺子，又拿了一个水煮野鸡蛋，“还有一个水煮野鸡蛋给爹吧，他这身体要养。”“我不用了，给小安吃吧。”洪老爹道。“孩子一天吃一个水煮蛋就够了，爹如果嫌自己活太长，就别吃了。”顾希不客气道。顾希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洪老爹也没生气，他听的懂顾希话里的善意。想了想，自己吃了半个，剩下半个给洪母了。洪母哪里舍得吃，想分给孩子们，但是孩子们吃着白菜肉沫饺子，哪里顾得上鸡蛋。所以洪母见他们不要，也就自己吃了。但是，她的眼眶有些红。顾希并没有丰富的同情心，他的任务是小皇帝，能力范围内，他可以帮助洪家人，但是也得靠他们自己硬起来。如果只洪母硬气，其他人软趴趴的，这日子怎么过？难道要自己一直照顾他们？他觉得心累。此时不得不感慨李爱国那个年代舒服，二老过世，李爷爷也算是非分明的，他带着小成途日子过得可火了。顾希把饺子夹碎，然后喂给小皇帝，小皇帝年纪小，才三岁，虽然说话清晰，但是三岁的孩子不会用筷子，用调羹也整的乱七八糟的，还是自己喂比较方便。顾希喂一口小皇帝，自己吃一口，10个饺子他吃了8个，小皇帝吃了2个。三岁的孩子饭量小，2个下腹已经有点饱腹了，顾希又喂他吃了一个水煮蛋，这下他连晚饭都吃不下了。两碗蛋羹分开，刚好一人一个竹筒的分量，蛋羹拌饭一起吃，味道还挺好的。吃好饭，碗筷留给洪母他们去洗，顾希带着小皇帝去洗澡了，洗澡的时候好教他：“小孩儿要把自己洗干净，干干净净的小孩儿大家才会喜欢。”“小安很干净。”小皇帝赶忙道。“嗯，我们家小安就洗的干干净净的，所以爹爹喜欢小安。”顾希亲了一下他的脸。小皇帝羞涩的笑了笑：“小安也喜欢爹爹。”“小安今天是不是吓到了？”顾希一边给他洗澡，一边问。小安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小安有点怕，但是小安知道等他们走了就好了。”他已经经历过好几次了，得出经验了。“小安不怕，小安是小男子汉，男子汉不能怕事，不能哭，胆子要大。”顾希教育，“小安要当男子汉吗？”“要，小安要当男子汉，像爹爹一样厉害。”小皇帝道。“汪……”444叫了一声。“还有像小4一样厉害。”小皇帝又补了一句。顾希噗嗤一笑：“好。”顾希把小皇帝洗好，抱他到**：“你跟着小4一起玩，爹爹去洗个澡，如果困了就自己睡。”“好，小安等爹爹一起睡。”顾希洗完澡，洪母来找他了：“子晨，关于去镇上酒楼送木柴的事情，我去找了洪发家的。”洪家沟只有一辆驴车，就是洪发家的。洪发每天拉驴车生意，一个月也有800文左右，一年也能赚10两银子，生意很好。而且洪发做生意正派，他们家在村子里的人缘挺好的。“洪发家的怎么说？”顾希问。“早上肯定是不行的，要拉人，除非是没人的时候，但什么时候没人不知道。”洪母道，“洪发的意思是，下午可以吗？下午的发，他给我们20文一车。”“下午可以的，酒楼那边不限时间。”顾希道。“子晨，我又想了想，咱们一个月15捆柴，可以分两次送吗？这样可以省了一车的钱。”洪母又道。上旬中旬下旬，得三车要60文，15捆柴才卖120文呢，这驴车费用洪母有些舍不得。“可以的。”顾希道。这个不用问牛掌柜，酒楼只要保证柴火供应及时就可以，什么时候送，送几次，他们并不在意。“那行，我明天跟洪发家的说一下，明早我把稻谷晒了，就和你公爹一起去捡柴，我们两人一天捡半捆柴没有问题，二生他们就继续去挖甜草根，这家里……就交给你了。”洪母道。“行，我明天在家里抄书，也没时间去山上。”顾希道，“娘，你们把小4带上。小4可以找野鸡蛋和野果子，如果找到了，它会来找你们，到时候你们跟着它去就是了。”“小4？就是那只白色的狼狗？”洪母知道那是狗，就是长得像狼，所以称它为狼狗。“是的，就是它。”顾希又把在娘家的时候救了444的事情说了一遍，“上次的野鸡蛋和野生桃子就是它给找到的。”“啊哟，这狗可真厉害，竟然这么聪明。”洪母惊讶不已。顾希笑了笑：“娘，不如面粉、排骨之类的也放我房间吧。你们如果不在，我万一出去，家里又遭事了，厨房的柜子是最先被找到的。”洪母一听也是：“行。”排骨已经装在碗里，浸在水里了，洪母直接拎着小木桶过来。想了想，洪母又给了顾希一把钥匙：“这是厨房柜子的钥匙，不过柜子已经被你大伯母敲坏了，也不能锁了。里面有今天捡的鸡蛋，土豆和陈米，你看着……鸡蛋我是卖钱的。”洪母又补了一句，“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早些一年要1两银子的养老费、还有100斤的大米，我们半亩田拢共才出400斤的大米，去掉100斤，我们只有300斤，我只能换陈米吃，鸡蛋卖掉的钱就给太太养老。不过眼下你给了一两银子，今年倒是宽裕了。”“往后每个月我会给你100文的家用，每年给老太太1两银子的养老费我也会出。”顾希道，“所以新米就不要换陈米了。”“就算不换，400斤的新米也不够我们吃的。”洪母道，“那换一半？”“咱们村里田地多少一亩？”顾希的想法还是买田地，靠省这是省不好的。洪母惊讶的睁大了眼：“你想买地？”“咱们现在住的是别人家的，二生已经15了，过两年也要说亲了，三生也长大了，总不能租着别人的房子让二生成亲吧？这哪里有姑娘要。而且小安已经三岁了，私塾招收六岁的孩子，我打算送他去念书，当老百姓种田能有什么出息？”顾希道。洪母被他说的眼睛又红了：“你说的倒是轻巧，哎……可是上学得要多少银子？咱们又没有这么多钱。不光老太太的养老费要给、房租也要给，咱们家房子哪里造的起？”“造房子要多少钱？”顾希问。“看大小，就我们现在住的这种类型的，一间要3两银子、两间要5两银子，三间得七八两银子，咱们家人多，如果造房子的话，三间怕还是不够。”洪母道。的确不够，所以目前造房子就别想了。“那就想买地吧，田地得多少银子？”顾希又问。“8两银子一亩。”洪母回答。“如果是山地呢？那种开荒的地。”顾希道。“这个得去问问，不过估计也要四五两银子。”洪母道。“娘，咱们这季的大米全卖掉，凑四五两银子出来，买山地开荒种东西。”顾希道。“这……这能行？”洪母不敢尝试。“怎么不行？山地开荒一亩出来，就是种土豆，难道还种不出200斤？”顾希道。“你让我想想。”洪母为难。“那您想。”顾希道，“这开荒出来的地以后也是给二生三生的，他们成亲之后若是分家的话，这地还不得分给他们？”顾希道，“难道您要您的儿子像公爹这样，分家之后就半亩田吗？”顾希这话说的洪母心都揪了起来。她当然希望她的儿子好好的，她也自问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婆婆。可是，家中的房子是租的，家产只有半亩田，连干地都没有，谁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恐怕说亲都没人上门。再想想二生的性格，他随了他爹，忠厚老实的很。想到这里，洪母就觉得自己命苦。若是在一般人家，她生了三个儿子，那是福气，可洪家……“我再想想。”她又道。其实她已经被说动了，她之所以说想想，是想去看看有多少的银子。洪母回到房间，从床底下拿出一个荷包，里面有她所有的钱。本来有700文了，原主寻死，找大夫看了200文，还剩下500文，加上顾希刚给的1两银子，一共才一两半的银子。不过想到他们还有木柴的活，洪母心一狠。她出了房间，又去洪二生的房间找洪老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洪老爹是一贯没有主意的，洪母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除了会干活，真是什么用场都没有。第二天，顾希起的早，打算做早餐。可不是他勤劳，如果让洪母做早餐，估计就是米汤土豆和野菜，顾希实在吃不下这些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