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抽打贺一海（五更）

“畜生。你姆父就是再不好，他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贺伟军的声音冰冷又残酷，“从小到大，他什么好东西没给你过？奶粉？奶糖？新衣服？什么没给你过？一江一龙还都是穿你和一山的旧衣服长大，就连一山小时候都是穿老子的旧衣服的，那旧衣服都是你奶奶剪了做给他穿的，老子也是穿你大伯的旧衣服长大的，就你穿新衣服，你现在来教训你姆父？”说着，他拿起草绳抽在贺一海的身上，“老子都不舍得说他一句，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要打要骂冲着你媳妇去，再来说老子的媳妇，当年怎么把你生下来的，现在就怎么要了你的命。”贺一海从来没看他老子打过火，但是不可否认，贺家儿子从小怕他这个爹。贺伟军对儿子们都不冷不热的，他们没一个敢放肆。贺一海媳妇哆嗦着不敢上前，老子教训儿子，谁敢插嘴。贺一江咽了咽口水：“爹……爹你别抽了，二哥知道错了。”顾希倒是不担心，贺伟军军中出来的，打人很有分寸。“你给老子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老子的媳妇。”贺伟军一边抽一边教训，“还有你也给老子记着，老子的钱给你才是你的，不给你你也得受着。从分家之后，老子就说过养老不要你们的钱，连李挥这个女婿都给老子送来六十块，你是老子的儿子，要你承担一百的债务怎么就不行了？你骨头硬不要债务现在来做什么？”“爹我错了……爹我错了……”贺一海在地上边滚边道歉求饶。“记住，不是你的东西你别想，你愿意当亲戚走就来，不愿意来老子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贺伟军说下狠话，“老子就是养朝中养老，也比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强。”贺朝中又被夸了，赶忙道：“爷我以后会赚钱养你和奶的。”顾希被贺朝中的话逗笑了。大家都憋着连气都不敢喘，就这小子敢。叮铃铃……门口响起自行车铃声，接着传出贺一龙的声音：“咋都在我家门口啊，这是在干什么？”然后贺一龙推着自行车挤了进来，自行车上还挂着一斤猪肉，看的人不禁流口水，就连门口看戏的人也盯着他的肉瞧。贺一龙看到他爹在抽贺一海，整个人抖了抖，吓死他了，那感觉就跟抽他一样。他颤抖着手指指了指猪肉：“……爹……我……我明天休息，今天上的是早班，给……给你买了一斤猪肉补身体。”求下次犯错别抽他。贺伟军的脸色缓和了些：“有心了，家里酿了米酒，你来的正好，可以开封了。”“哎。”贺一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月初刚发了肉票，虽然他不是正式工，工资也只有一半，但福利也有一半，比如一个月一斤肉票。昨天他领了肉票，今天一大早就去排队买肉了，他是怕他姆父来工厂找他，所以最近打算孝点心，今儿看到这一幕，贺一龙怂了，觉得这孝心也许不能停了。不过好在他来了，不然不知道哪天被抽的就是他了。“伟军，别打了。”贺伟国也是得了消息赶过来的，“这是干嘛？孩子有错教训就是了。”贺伟国上前夺过草绳。长兄的面子贺伟军肯定要给的，他瞪了贺一海一眼：“滚。”贺一海爬起来就跑。“这是怎么了？”贺伟国问，“他怎么惹你了？”贺伟军沉着脸不想解释。顾希道：“知道我们买了自行车和缝纫机，来要东西的，说我们把他生出来，就该把东西给他一份。这不，军哥气的想把他的命收回来。”贺一龙缩了缩脖子。贺伟国也气：“这不要脸的东西。”“大哥，我前儿用大米酿了大米酒，用糯米酿了甜米酒，大米酒需要一个月还没好，糯米酒倒是好了，我给你倒点出来。”顾希道。顾希打开储物房，他没有装甜糯米酒的瓶子，拿了一个平时用来洗菜的盆子，连着糯米给装了十来斤。“好香。”贺一龙跟着进来的，“好多，明儿我去厂里了给我带点。我那同事借了我自行车，我给人家送点过去。”贺一龙的同事是个老实人，贺一龙这朵白莲花最喜欢跟老实人相处了。“嗯，应该的。”顾希倒是觉得没什么人，“对了，你晚上住这间，你那间房一凤和李挥住着，他们下半年造房子，要在家里住半年？”“啊？怎么了？”贺一龙一愣。他一个月也就回一两次的家，并且伟大的梦想是成为镇上的人，所以农村的屋子他不稀罕，虽然他们家在农村里算好的。而且他爹是革命战士，为国家打仗受过伤，那些个革命工会的人也从来不会来他家闹，贺家在红旗村还是很有门面的。“你问你大哥去。”顾希道。他端着一盆甜糯米酒出去，外面的人闻到了一股香味。那些个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也纷纷进来了，看着他捧着的甜糯米酒。“大哥，这个给你。”“这么多？”贺伟国有点拿不下手。糯米不仅比大米贵，还少，不容易买，这弟婿真是大气。贺伟军道：“家里还有，大哥你拿着。”其实贺家两兄弟看似贺伟国是大家长，但真正拿主意的是贺伟军。贺伟军很敬重贺伟国这个大哥，贺伟国也很爱护贺伟军这个弟弟，他知道自己学历没有弟弟高，脑子也没有弟弟聪明，所以经常让他拿主意。村里人说贺伟国是绝户的没有儿子，但也只是背后说，因为贺伟国有个好弟弟，有四个侄子，面上谁敢笑话他。“哎。”贺伟国端着盆子出去了。十斤甜糯米酒他们家是喝不光的，放着时间长了也要坏掉，爹娘那里伟军肯定会拿过去，所以他这十斤可以拿一半过去给丈母娘家，然后女婿家也能拿两斤过去。贺伟国算的还是挺清楚的。不过贺家院子因为甜糯米酒的事情可热闹了，有些熟悉的道：“伟军媳妇，你这米酒是怎么酿的？”“伟军媳妇，你这米酒味道好吗？”“伟军媳妇，我们闻着也嘴馋了，让我们也尝尝？”顾希挺喜欢农村人的朴实，也愿意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满足他们一点点的奢求。“好啊，今天在场的见者有份，不过我家也不多，大家回家拿个饭碗，一人一碗。”“伟军媳妇，你真是个好的。”“伟军媳妇不是开玩笑吧，我回去拿碗了。”顾希又回到储物房，用干净的盆子装了一盆出来。这盆子是不锈钢材料的，让金元素宝宝做的，对外说是省城买来的。今儿原本只有十来个人，这一见者有份之后，就来了三十几个人。很多人都是很识相的，拿的也是吃饭的小碗，那种小碗一碗刚好半斤。当然，也有不识相，拿的稍微大一点的碗，但是碗大没用，顾希的酒提是用竹筒做的，一提也就半斤的量，他只给一提。有人会不要脸的说多给一点，但顾希笑笑没应。不过顾希没应人家就不说了，好歹也是都要脸的。见者有份分出去二十来斤之后，顾希道：“一山媳妇，上次借了钱给你爹看病的几户还记得吗？”“记得，我去送过猪肉。”贺一山媳妇道。“你去拿碗，给每户送2斤。”顾希道。加上秦明家的一共7户，送了14斤。“哎。”“一龙，这五斤给你爷爷家送去。”“哎。”贺爷爷没有亲兄弟，堂兄弟之间关系不怎么亲厚，贺伟军出事借的钱没有一户是贺爷爷堂兄弟的，所以这糯米酒顾希当然不会送。等贺一山媳妇回来之后，篮子装了很多东西，有白菜、土豆、玉米、鸡蛋，都是那些人家的回礼。顾希道：“这些东西你们两家分了吧。”贺一山媳妇一阵欣喜，但是这段时间她也见识到了顾希的大气，于是道：“鸡蛋给三弟家吧，三弟妹怀着孕，余下的我沾点好处。”“多谢大嫂。”贺一江媳妇道。一时之间妯娌相处的很好。顾希才不管她们怎么分菜又道：“糯米酒酿的不少，明儿你们娘家每户送十斤过去吧，不过没东西装。”“用小酒缸就行。”贺一山媳妇道，“姆父，我家有些远，自行车能借我吗？”“行。”顾希道。因为今天喝甜糯米酒，所以等李挥来了大家才开饭的，贺家人围着一张桌子吃的，大家小口小口的喝着，像是喝红酒似的。贺一龙拿来的猪肉成了红烧肉，还有土豆丝，白菜汤羹，黄豆猪蹄汤，炒萝卜，烤青菜，炒蛋。这猪蹄还是杀猪那会儿剩下的，顾希一直放着没吃。他是放在空间的，拿出来跟新鲜的一样，但贺家儿子儿媳可不敢问，也没有多想，他们只管吃，哪里管东西来历。一个猪蹄切碎，全部用来炖黄豆汤，因为量多，吃上三天也够了。天气不热，也不会坏掉。整个猪蹄黄豆汤放在不锈钢盆里，要吃了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