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家吃饭的时候,拾光要拧了一篮子鸡蛋上门,王春梅哪敢要他家的东西,要把人轰出去。“你拿走,我不要。我怕吃了你这篮子鸡蛋,我的肝肠都会烂掉。”拾光要翻白眼,当他想把鸡蛋送来?为这篮子鸡蛋,他们几兄妹妒忌得眼珠子都红了。还要不是他奶让他送来的,就是他爹发的话,他也能阴奉阳违的把鸡蛋给昧下,占了便宜就别不知好歹了吧。没好气道,“放心,吃不烂你。鸡蛋我放地上了,爱要不要吧。”他抽抽鼻子,隐约闻到了肉香味,他狐疑的往拾家厨房看。王春梅瞪他,“一家子坏水,能有多好心。哼!”拾光要看眼走出来的拾参,”呸”了声,走了。王春梅的眉头能夹苍蝇,她当然不是不想占便宜,但她也知道,太婆能送鸡蛋来,也是看在她家参儿屋里那只鬼的面子上的。王春梅张张嘴,又看眼坐在饭桌上的一老一小,将话咽了回去。“参儿,这鸡蛋咱不能要,回头送回给你婆太。”拾参拧起篮子,“好。”转身的时候,抬脚将一颗石子朝院墙外踢了过去。“诶呦,挨刀子的……”声音没骂完就消失了。拾参冷笑。这回只是小小教训下,若有下回,定不轻饶。**张为民捂着流血的脑袋飞快的跑回家,他爹等在院门前,远远的瞧见张为民跑回来,就迎了上去。“为民,盯着没有?王春梅有没有炖肉吃?”张书记迫切的询问,语气是藏不住的贪婪。王春梅和张翠芬打了一架,给张翠芬赔了一只兔子,王春梅家里肯定还藏着兔子,他就不信盯不死,只要抓到把柄,他就能将肉给没收了。张为民的手摁在被石头砸破的头上,伤口还在流血,指缝里都是血迹。他狰狞着脸,“我蹲得好好的,不知道哪里砸下了的石头,把我头给了个口子。”张书记看向他的头,大惊,“你的头破了?怎么回事?为民他娘,快把止血草拿出来。”张为民满脸狰狞,“娘的,准是那小畜生干的。”“小畜生干的?”张书记黑着脸,“你惹他干什么?让你守着王春梅的肉,你惹上他,能吃着?”张为民委屈。他哪里惹上小畜生的?他蹲在院墙那动都没动一下,藏得严严实实,拾光要去拾家,都没发现他的。头刺刺的疼。张为民愤恨,“爹,拾光要那小子拧了一篮子鸡蛋去拾家,他家肯定偷养鸡了,那一篮子鸡蛋,得有三十几个啊,咕咚!”张为民咽口水。张书记喊了他婆娘,去拿止血草。他解开衣服扣子,敞着,“拾光要给王春梅送鸡蛋?”他拧眉沉思。早些年,拾成家和他的几个兄弟闹得不愉快,早早就分家了,老婆子跟着拾成家过。他和几个兄弟都是面子情,而拾参的爷爷拾成和前几年,也将他和王春梅分了出去。照理说,拾成家犯不着给王春梅送几十个鸡蛋啊。现在这世道家家户户都只能养着两只鸡,鸡蛋都是有数的,谁家不把鸡蛋藏着掖着,留给自家人吃?张为民,“爹,拾光要肯定没放好屁,这篮鸡蛋肯定是公家的,我们去揭穿他,把那篮子鸡蛋拿回来。凭什么给小畜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