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记婆娘拿着止血草出来,着急忙慌的把止血草嚼烂,抹到张为民的头上,“狐狸扒你的,上哪惹得这么大冤孽回来?你少听你爹胡咧咧的,去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张为民不耐烦,“娘,你闭嘴吧。”张书记婆娘让他自己摁住药草,甩手进屋,“当我乐意叨叨?我就冷眼瞧着你们父子两的下场。”张为民阴郁。张书记瞧他头上的伤口止住了血,背着手往外走。“爹?”“我出去转转。你回屋去。”他知道他爹这是要去村长家蹭肉吃,张为民有心跟着,但他爹不允许,只好憋屈的作罢,又想到拾光要拧着的那一篮子鸡蛋,心里越想越不舒服,他气冲冲的走进厨房,“娘,我要吃鸡蛋。”他娘连个眼神都没他。**张发本算准了时间,晃悠到村长家。没去王春梅家占到便宜,总要来蹭一顿肉吃。“村长,吃上了?”一家老小看向院子,张翠芬脸色变了变,狠狠的瞪了眼她男人张发根。她今天和王春梅打架,拾参赔了一只兔子,也是让儿子偷摸拿回家的,家里人就只有张发根蠢得会和张发本说这事。张翠芬要把炒兔肉给藏起来。张志国撇嘴,小声嘀咕,“属狗鼻子的,闻着味就来了。”老两口倒是没说什么,但那神情也是不喜。“藏什么,放着,去添一副碗筷。”张发根站起来,他和张发本是好兄弟,有一口肉吃,当然也不会吝啬给兄弟一口。“正好烧了顿兔肉,来整两口。”张发本没推脱。一盘炒兔肉,舍得下油,香的人咽口水。张发根让挨着他坐的小儿子张志国往旁边挤挤,张志国显然不乐意,张发本拍拍张志国的肩膀,乐呵呵的说,“侄子往边上挤挤,我和你爹有正事说。”张志国撇嘴,不情不愿的让座。张翠芬端起老两口和子女的碗,扒拉肉块。张发本赶紧拿上筷子吃起来。一桌人都埋头吃,只有张发根还惦记着张发本来找他说正事,“什么事得跑来一趟?”张发本眼看着张翠芬把一盘兔肉扒拉到老的小的碗里,盘子里剩没两块,他心里咒骂了两声,老的小的都是馋鬼,只知道满嘴吃肉;也埋怨张发根不会看眼色。有什么事不能等吃完兔肉再说?非得拉着他说话,让他少吃两块肉。咬着兔肉含糊的说,“我下工回家的时候,看见拾光要拧着蓝鸡蛋去了王春梅家。这事得问清楚,回头也把公家的鸡蛋拿出来让会计对对数。”张发根迟疑,“别是自己省下来的吧?”张发本严肃,“家家户户都只准养两只鸡,一年到头能有多少蛋?村里哪家不知道哪家?都是常年难见荤的,拾成家一家老小,不贪这口?”张发根不说话了。就照着他家的情况对比,他家能藏十个八个鸡蛋,也是顶天的。他沉吟后,“我去问问。”张翠芬翻了个白眼,老的小的吃饭快,她扒拉完最后一口兔肉,飞快的收拾空碗筷下桌。张发根才吃了两口兔肉,就发现空盘了,他张张嘴,看眼还在夹野菜吃的张发本,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张志国飞快的跑拾参家,揭发张发本的险恶用心,重点吐槽他去蹭兔肉吃。“谁家有肉吃不藏着掖着的,偏偏我爹傻,还让他多吃两口。我娘都舍不得自己吃,把肉让给我爷奶和我们几兄妹,拾参,气死我了。”“拾参,张发本就是在冒坏水,他就是教唆我爹当小人的,偏我爹看不透他。你等着吧,只要你堂伯说不出鸡蛋的来路,张发本第一个就能把你堂伯的鸡蛋给昧下,进了他自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