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村今早出了两件事。拾成家的娘走了;张发本瘫了。对于拾成家的娘、刘婆子,村里人说起来就叹气,刘婆子昨天瞧着还是身子骨硬朗着,晚上就走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不少人嘀咕,刘婆子突然走了,就是张发本造的孽。“他该,为着一篮子鸡蛋,差点害了两条命。”“我估摸着,刘婶子就是被他给气的。”“早前他就爱干些造孽的事,偏在大家伙面前还装的像个样。现在瘫**,该是他受的。”“都少说两句吧,来人了。”王春梅和拾参往村口走,碰上扛着锄头下地的邻里,几个婆娘看娘两拧着鼓囊囊的编织袋,捏酸就问,“拾参娘,拧着啥东西哩?又去乡上找他大伯?”“这回他大伯留着啥好东西给你们?”王春梅翻白眼,呸回去,“孩他大伯留着东西有你们什么事,少他娘的学张发本,一天到晚尽盯着人裤裆看,看出朵花来,能有你们的份?”婆娘们不高兴了,“大清早的你喷粪了?嘴这么臭。”王春梅单手叉腰,要怼回去。拾参淡淡道,“我娘闻不得喷粪味,留点口德吧。娘,我们还得赶路。”王春梅把话咽了回去,哼了声,“对,娘懒得理会她们。娘留着体力赶路,到你大伯家还能赶个大早吃午饭。”他们走远了,还能听到身后冒酸的话。王春梅得意洋洋,“哼,说几句酸话能有什么,等你大伯给咱们带大白兔糖果回来,还有她们妒忌冒酸的。我就是要让她们看得着吃不着。”拾参笑了声。**后背山去淮土乡,有十五里路。得走一个半小时。到淮土乡已经十一点了。拾参的大伯拾卫东在食品站上班,十二点下工。他家住在筒子巷,王春梅和拾参到的时候,拾卫东的婆娘在天井边洗衣服。“嫂子,洗衣服呢?今天没上工?可来得巧了。”李巧红听到王春梅的声音,她脑门上的青筋就蹦跶的跳,搓衣服的手劲直接加大,当没听见。王春梅呦呵上,“嫂子,衣服待会洗不迟,快来搭把手。”李巧红黑着脸,将手里的衣服砸在搓衣板上,“王春梅,你甭和我囔囔,拾卫东没在家,囔囔不出个东西来。”要不是怕她囔囔着让邻居看她家的笑话,她都懒得搭理她。王春梅笑呵呵的招手,“嫂子别生气,赶紧来,我给你送好东西。”李巧红阴着脸,你送好东西?你没从这个家里扒拉走东西就谢天谢地了。拾参打招呼,“大伯娘。”李巧红能对王春梅黑脸,但对拾参她是没意见的,脸色勉强好了点,“拾参啊,走路累了渴了吧,和你娘进屋去倒水喝,伯娘把衣服洗好晒上啊。”拾参笑着点头。王春梅将编织袋递给拾参,撸袖子要帮李巧红洗衣服,“拾参进屋,娘帮你大伯娘把衣服洗好。”李巧红黑着脸将她的手挥开,“用不着,我自己有手。”看着拾参进屋,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能少来我家两次,我就感谢你了。”王春梅并不在意她的态度,照样亲亲热热的,麻溜的抓了盆里的衣服开始搓,压低声音透露,“嫂子,咱们赶紧洗好衣服,我拧了几只兔子来,咱们中午吃烧兔子。嫂子做的烧兔头好吃,参儿爱吃,我也爱吃。”李巧红正和她较劲,听到兔子,她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