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我感觉咱们家暖了些,身上也不凉了,你觉不觉得?”“是有些暖了。”“哇,妈妈,天上有七彩云耶,好漂亮。”“咦?下太阳雨了?混小子,回家把衣服收了……”小区里人群涌动,不少人被天空的异样吸引,本来是看七彩云的,结果就听说陈家出事了,不少人都跑去看热闹。“咋就死了?这好端端的?不是入室杀人吧?”“就是可怜陈演这娃,爸妈都没了……”很快有警察上门,将陈胜家封锁了。陈胜家的地下室被挖了出来,进去的人又摀住嘴跑出来,摀住肚子狂吐。“什么玩意。”“陈……养的?”“查,严查!”陈胜家被查封了。“两位请留步。”拾参搂着古赋声刚走出巷子口,就被青年拦下了。青年看着两人怪异的姿势,眼神不敢乱飘,朝两人道谢,“方才多谢两位出手相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两位接纳。”修行人最忌因果债。他被人救了,便是欠了因果。他没把本事学到家,对付不了鬣狗,身边还有师弟师妹,留下来只能拖后腿,上上策就是先将师弟师妹带走。他留下来,一是确定救命恩人的安全;二是还了这恩情。拾参挑眉,“眼力不错啊,怎么猜出来是我们救了你的?”青年恭敬道,“此小区的阴气散了,您两位又是唯此出来之人,便是无疑了。”拾参和古赋声咬耳朵,能这样随便猜的吗?古赋声,“走。”不多做纠缠。拾参也不想和这小子扯淡,接了他递过来的一个锦盒,随手塞进口袋里,算是了了两人的因果,转身要走。青年看他随手的动作,呼吸一窒。那可是多少人抢破脑袋都想要的东西,你就这样随手塞口袋?青年又拦住两人。拾参不耐烦,“你被鬣狗啃了魂魄不稳,还不回去好好养伤?拦着我干什么!我可不帮人补魂的!”青年心思微动,补魂?!但他也不是没眼力见的人,知道这事是强求不来了。他摇摇头,却朝古赋声道,“您是古二爷?”古赋声冷冷的看着他,“有事?”青年显然有些激动,“古二爷,我是不衍道长的徒孙……”他五岁的时候,跟着不衍师祖到古家,那是他第一次见古二爷,那时候他还不用坐轮椅……轮椅?青年看向古赋声的双腿,眼里透着惊喜和迟疑。二爷的腿好了?可是他记得师祖说过,二爷的腿……古赋声,“不认识。”青年呼吸一滞,激动的情绪稳了稳,挺不甘心的,“二爷,我是古家旁支,古行峰之子古阅,我,我得喊您一声二、二爷。”古赋声点了下头,眼神示意小少年该走了。拾参当然听他话,搂着人就跑了。“声声,这小子真是你家孙子啊?”“不知道。”他古家旁支人多,和他没感情,没兴趣知道。古阅不死心的追上去,“二爷,您等等我……”一眨眼,两人就凭空消失了。古阅,“!!!”**拾参和古赋声回到四合院,老头随后也回来了,他之前没跟上两人,直往东走,也没找到人,在外晃了一圈,就回来了。老头惊喜,“师父啊,我可算找着您了,下回您可……什么东西!”拾参朝他扔了个法器。老头赶紧接住,一声鬼啸,老头差点没把东西拿稳。是婴灵!老头面色大变,手上都东西只有两只头长,像个箫管,面上是漆黑色,但摸上去就知道是节人骨。“是人骨!”老头面色铁青,咬牙切齿,“是青冥这个叛徒!师父你在哪里遇到这东西的!青冥呢,我去清理门户!”拾参抓了个苹果咬,“你认识的?”老头,“何止认识!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原本是三清观弟子,是我二师兄。但他修了邪道,被师父发现后,打伤了师父叛逃了。这几十年在道上销声匿迹,如今倒是出现了……”拾参长长的哦了声,幸灾乐祸,“你们三清观就是爱出叛徒,对邪修万分执着啊!”他在天一门的时候,就听说三清观的幸秘事了,反正三清观对叛变邪修都是喊打喊杀的。没想到,都换个世界了,这三清观的弟子还是对叛变邪修喊打喊杀啊。老头,“……”既然是三清观的孽缘,拾参就将搜刮来的玩意都扔给了老头,算是给老头赔偿点利息?老头,“!!!”这桌上,起码得有十几种阴邪法器吧?连招阴幡都有!!!老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同情青冥还是该仰天长啸了。“……师父,您是将他一锅端了?”拾参咔嚓咔嚓啃苹果,“差不多了。但他逃走的时候,估摸着只够带走他最重要的玩意,身上能留个一两件就挺多了。”老头,“……”**古阅没追上拾参和古赋声,垂头丧气。他的魂魄又被鬣狗咬伤,只能先去找师叔祖。结果,到师叔祖的店前,店门关得死死的,倒是留了话下来,只说让师叔祖云游去了,让子孙来守店。古阅,“!!!”他今日出门,是没给自己算一卦,诸事不利!他是古族旁支,家当然在京都,只是他拜进三清观后,就甚少回家。这次来京都,除了师门给的任务外,也是想回家看看。“二少爷?”古家的保姆看到古阅,是震惊的。现在是新四风了,不能存有资本作风,古家当然也被人举报,但古家有背景,没人敢动罢了。古阅,“张婶,爸妈呢?在家吗?”“在哩,在哩!”张婶让他进屋,“老爷夫人这些天闹得不愉快,二少爷你回来的正好,劝劝他们别吵了。外头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家啊?吵翻了天还不是便宜了外头的人!”古阅,“为什么吵?”张婶支支吾吾,这她哪里知道。古阅的眉头都拧起来了,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他进屋后,原本在书房的夫妻下楼,知道他回来,喜形于色,对他又是一番关心,只是这情感及淡,更多的却是殷勤。“阅儿,你在三清观过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妈天天都惦记着你,就怕你过得苦。”男人斥责,“三清观是清修之处,哪里有辛苦一说。古阅,你这回回家,悟道大师可有一起下山?”他说话的时候,脖子朝门口扭了下,没看到悟道大师,眼里是明显的失望。悟道大师是不衍的大弟子,也是他的师父。古阅心里不舒服,“我师父没下山。爸、妈,你们有事?”夫妻两彼此看看,脸色都是僵硬的。梅新月要拉他,被他躲了。梅新月的脸色就淡了,“阅儿,妈有件事想求悟道大师,你帮妈这个忙吧!不然,咱们这个家就要毁了。”古阅坐得笔直,看着她的目光,让她无所遁形。梅新月气恼,“用不着用这样的眼神看你妈。这烂事可不是我做的,是你的好父亲做下的!你要恼就恼他!古行峰,我不帮你遮掩了,你自己和你儿子说,你到底是干了什么烂事,要把这个家给毁了。”古行峰的脸色唰的阴沉。古阅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总觉得古行峰做过的事,是他承受不起的。“爸,你说。”古行峰绷着脸,“能有什么!我不过是想让这个家多些财产,想把你大哥小弟送出国,我……”梅新月尖叫,“咱们家是穷到送不了他们出国吗?啊?是你自己在外面受不住那只狐狸精的诱骗,被她挑拨几句,你就敢朝古赋声下手。古行峰,你平日里见了古赋声,两股都能发颤。那只狐狸精给了你几个胆子,敢掏他的钱财?这还不算,你还买凶杀人……”砰!古行峰将茶杯摔在地上,“你住口。”梅新月站起来,“你现在让我住口了?你将手伸到古赋声身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古行峰……”古行峰大步走到她面前,阴鹜吓人,梅新月下意识的闭嘴,心口狂跳。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疯子……古阅已经木了。几年没回家,抽个空回来,就给他来这一致命的打击。古阅头疼,骨头疼,被咬伤的魂魄更疼。耳边是夫妻两个互相指责的谩骂声,古阅站起身,木然的往外走。张婶着急,“二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古阅,“我去外面住饭店。张婶你别担心。”张婶,“可是……”厅里传来巴掌声,张婶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古阅眼神一冷,闪身出现在古行峰的身前,他抓住古行峰扬起的手,“她是我妈,你不能打她。”古行峰手被攥着动弹不得,他恼羞成怒,“我还是你老子。”古阅嗯了声,“爸!你要是在对我妈动一根手指头,我都会还给你。”他松开手,对梅新月说,“妈!你不开心就从家里搬出去,不必站在这里傻傻的挨打!我……”他深吸一口气,“你有事,可以找我!”他给了梅新月一张护身符,让她带着保平安。梅新月哭成了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