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柳勤来找拾参,就是柳红章之事引起的。昨晚上他将柳红章的魂魄送回地府,找判官大人查明死因。生死簿上记载,柳红章享年73岁,是病死的。也就是说,此时的柳红章阳寿未尽,现在却出了意外,判官大人正寻思何解时,只瞬间,生死簿上的字体就变了。记载的却是柳红章此时的死因和死亡时间。此事就发生在判官大人的眼皮底下,判官大人震怒,把周柳勤扔下就消失。待判官大人再次出现在周柳勤面前的时候,判官大人只将柳红章的魂魄关押,带着他去找了城隍爷。“此地界有东西试图干预地府,你们尽快将这东西抓住,避免地府受损……”当然,这不是判官大人的原话,这是城隍爷翻译判官大人的话后,对周柳勤和他同僚做出的任务。周柳勤是被城隍爷特别关照的。原因就是,他和拾参关系铁!而拾参是在阎王大人面前留了字号的大人物!周柳勤,“兄弟,这回可真得仰仗你了。是什么东西连生死簿都敢插手,且阎王大人和判官大人等都束手无策之下,我等就是个小小的鬼差,如何能查到这东西是个什么……竟有如此能耐……我碰上了,还不得是去送鬼头的命……”拾参乐了,“送鬼头也就在死一次……”周柳勤的声音拔高,“死一次还能成个鬼,在死一次,我连鬼都做不了了。”拾参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别激动,“你放心,有我在,绝对护着你的鬼头。”周柳勤拱手,“兄弟仗义。”放下手,他正经鬼脸,“兄弟你可有头绪,这世间哪个东西能在判官眼皮底下篡改生死簿的?有这本事,还不得搅翻了这天地阴阳。”拾参,“没有。”周柳勤唉声叹气,“前段时间,就有恶鬼作祟,从地府里逃狱了。据说现在仍有十二个恶鬼没抓回去。现在又闹出生死簿之事,我总觉得要出大事……”拾参没搭腔。周柳勤又说,“对了,柳红章的生死命被篡改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判官大人没将她的时间线给修改回来。她倒是把自己生平给看了遍,看完也不愿意在还魂回来,闹着要投胎转世重新为人……”生死簿出差错,柳红章自然能得到些许的特殊待遇。她不是善人,但也非大奸大恶之人。喜欢贪便宜也还没犯下不可饶恕的罪业,故此,判官特许特批,让她提前投胎了。对柳红章的选择,拾参没有丝毫的惊讶。倒是张爱国这小子,有些麻烦。**“出事了?”古赋声看不到周柳勤,但他能感觉到波动的气体,也能从拾参口中猜到一些。周柳勤走后,古赋声看着拾参冷峻的面色,微微诧异。这还是他头一回从小少年脸上看到这样的情绪。拾参没瞒他,嗯了声,“之前有何罗鱼吸食血月,有吞金兽冒出来,我就觉得奇怪。”他总感觉何罗鱼、吞金兽等这些妖兽,都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但现在却冒了出来,他隐约有感觉,这些东西,都是因为他从修真界穿回来后,才会冒出来的……“周柳勤提到生死簿,我总有种预感,篡改生死簿的家伙,我认识。”古赋声,“……不必想太多。”拾参跃跃欲试,“嘿!这家伙最好早点撞到我手里……”“参小子。”喊住拾参的,是张发祥一辈的族婶,她在翻地,看到拾参就放了锄头,走了过去。“参小子,我家那口子说你能掐会算。你太婆走后没多少天,咱村里就走了两个婆娘。参小子,你给看看咱们村是不是被脏东西惦记上了啊……要真被惦记上了,可怎么办呦……”拾参,“老婶婆,现在是新时代了。早就没有神神鬼鬼的东西了,这些话可别传到外面去……”老婶婆摆手,“可不是我一个老婆子这般说。张驴的婆娘昨晚走了,现在哪个婆娘不说这话的?老婆子不怕被传出去!你就告诉老婆子,咱们村到底干净不干净……”拾参,“……干净。”老婶婆松了口气,“你说干净老婆子就信。好了,老婆子干活去了!”风风火火回到田里干活。拾参眼皮一抽,“张!志!国!”村里人知道他能掐会算这事,一定是张志国八卦出去的,也就他能这么大嘴巴。古赋声想想张志国的秉性,的确有可能。**徐老头蹲在半山腰,拿着他的五帝钱给后背村算卦。整座山的正四位方向,拾参摆着聚灵阵。只几天没上山,山上草木疯长郁郁葱葱,还有不少的小动物,惬意的在草木中卧、躺!徐老头是修道之人,对灵气有感知。走进这座山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不同,似乎只在瞬间,他就如毛头小子一般,身上充满了劲。“好地方!”他畅快淋漓的大吼声,并没有惊走周围的小动物们。它们反而齐齐看向徐老头,又和徐老头对了个眼后,慢腾腾的挪开双眼。徐老头,“……”他感觉到了来自小动物们的鄙视!!!拾参和古赋声来了后,小动物们疯了,争先恐后的朝他们蹦跳过去,好几只兔子因为长得小、腿短,跑不过其他动物,被踩死在草地上。徐老头,“!!!”古赋声见过更大型、更大只的野兽们围到小少年身边的场景,对眼前这一幕,分毫不惊。他现在能引气入体,当然也感受到山里灵气的波动。“是聚灵阵吧。”拾参随手拧了几只进袋子里,将其他的小动物打发了,小动物们不肯走,就啃着他的鞋子,委屈巴巴的叫着。拾参伸出无影脚,将它们一个个踹回了老窝。“没错。有这些聚灵阵,也只能种得起普通的灵果。”古赋声看向四个正方位,颇有兴趣。拾家前院和后院,都有聚灵阵。但山上的聚灵阵的效果似乎更明显,和拾家的聚灵阵有明显的不同。拾参诧异,“怎么会认为聚灵阵不同呢?哦!的确不同!家里的聚灵阵用的是石头摆的,山上的是用玉石,且家里的阵法比山上的小型,只这两者区别。”古赋声动了动唇角,到底没笑出来。徐老头听说聚灵阵,一颗心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又麻又疼的。他想学阵法啊,可他师父不教啊!拾参看向他手里的五帝钱,“你们三清观给人算命,是用你手里的东西?”徐老头殷勤的将五帝钱递过去,“这五帝钱在业内,排行在前十,算得上是有名的法器了。师父看两眼?”拾参没接,“看什么,是真的。”这五帝钱跟了徐长酒几十年,他当然知道是真的,就是想从拾参口中听到”真”这个字眼罢了。“当年,好几个老家伙想从我手里买走它,都被我骂跑了。”拾参不听他嘚瑟,拉着古赋声去引灵气挖坑种树了。在南方位,有一颗参天古树,拾参将古赋声扔到树杈上,自己掏出金勺子蹲地上挖坑。“委屈你啊,又是挖鼻毛又是挖树坑,以后我对你好一点,不许闹别扭啊。”金勺子,“!!!”古赋声盘腿坐在树干上,看向坐在轮椅上,正一勺挖一坑的小少年,许久后,无声的笑了。挖了十几个坑,拾参就斜躺在轮椅上,一本正经道,“你现在是个大勺子了,是能干活能打架的勺子,你不能总依赖着我这个主人知道吗?去吧!剩下的坑,你好好挖,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好好干!”金勺子被无情的扔出去挖坑。他从储物袋里掏出紫竹茶,斜躺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头上的苍天大树遮阴,前面是金勺子卖力的挖坑,就差高歌一曲舞一段了。徐老头不经意的抬眸一看,“!!!”王春梅今天没去新房基地干活,她留在家里带孩子,等半晌午后,就开始洗菜做饭。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哭嚎声。王春梅下意识的看向屋里,睡着的小东西没被声音吵醒。王春梅听了一耳朵,刚刚的哭嚎声是柳红章老娘的。柳红章是柳家村人,柳家村和后背村相差四里路,张驴应该是早上去报的丧,这半晌午丈母娘就来了。她和柳红章不对付,柳红章老娘的脾气能有多好?看柳红章就知道了!王春梅将洗好的菜放进厨房,现在时间早,她先做了炖菜。两只奶羊在前院里绑着,拾参挤的羊奶已经喝完了,她拿着罐子去挤羊奶,两只奶羊看到她略显暴躁,等她蹲下来的时候,后蹄不安的走动着。王春梅好声好气的哄着它们,就怕被它们一脚给踢出去。“杀人了,张家小子杀人了啊……杀人了啊……”杀猪似的声音冒出来,王春梅的手一哆嗦,好不容易挤的羊奶摔在了地上。两只奶羊也被这声音吓到了,纷纷挤到墙角跟,虎视眈眈的对着王春梅。“张克家杀了我姑娘,是他杀了我姑娘……我姑娘死得冤吶……死得冤吶……”王春梅瞬间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