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疼了?我看看。”拾参握住古赋声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上。古赋声整个脖子充血,凌厉的看着他,让他适可而止。拾参用灵力揉揉他的脑袋,脑门温温热热的,古赋声神色微顿。“舒服吧。”古赋声看拾参一眼,从他身上起来,在身边坐好。他摁住拾参的手,让他规矩些。“在外面不能动手动脚,我不习惯。”“我只动了手。”古赋声无奈,你还想动脚吗?他看向车前,前面坐着的四人像是对他们的言行毫无察觉,这让古赋声自在些,他提醒拾参,到转弯处了。拾参的手附在他的手背上,五指相扣,古赋声正要让他松手,手心出现一张灵符。古赋声惊讶。他能感觉到拾参手上的灵气到他手心,运转灵符。拾参给自己正名,“你不是想自己救他们?我刚刚伸手只是想借你的手一用摆了。”他的眼神透着乐,“谁想,你蹦起来撞车顶。”古赋声,“……”朱老突然扭着身,他总觉得后背火辣辣的,像是有团火在烧一样,“老李,帮我抓个背…”李老同样扭身。拐弯正中间的路上骤然出现个穿着白衣的人影,警卫员下意识踩剎车,但实际上,他踩的是油门,坐在副驾驶的警卫员脸色大变,扑上去抢方向盘。拾参借着古赋声的手,将灵符打在车前挡风玻璃上。车子在地面上打滑,眼看着要撞上对面来的车,但在下一秒,车身咚的弹跳起,直接越过要和对面相撞的车,稳稳的落在平地上。抢方向盘的警卫员,“!!!”……哎呀突突,哎呀突突突!腿肚子打颤。开车的警卫员两眼茫然,左右看看,“怎么停车了?”他兄弟抖着手,揪住他的衣领,冲着他耳朵咆哮,“怎么停车了啊怎么停车了你不知道吗?命都搭你手上了……”骂一半猛地松开人看身后。“朱老……”朱老、李老晕着。警卫员脸色大变,身上的配枪出现在手上,抢口对准拾参和古赋声,古赋声眼眸一沉,刚要说话,警卫员手里的抢就到了拾参手里。警卫员,“!!!”拾参,“这就是抢?能打死人?”就算他穿到天一门之前,在后背村生活了十六年,他也没见过真枪是什么样的。古赋声看着脸色发白的警卫员,摁住拾参的手,“别玩火。”拾参看眼警卫员,笑了。将抢扔回去给他,警卫员握紧了失而复得的抢,整个人处于一级戒备状态,古赋声让他放松,朱老和李老只是暂时晕了,没有大碍。对面的车也被逼停了,急剎车,路面上是很长一段剎车印,司机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火爆脾气,找过来理论。开车的警卫员懵着,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被骂了一通。古赋声看了眼司机,他的脸色爆红,能清晰的看到皮肤下的血管里有虫子蠕动。古赋声要下车,拾参摁住他的手,让他坐好。司机一指头指着警卫员,把他刁得跟三孙子一样,警卫员绷着脸,他是穿着常服出来的,身上的配枪也不能轻易拿出手,吵架他也不擅长,只能冷着脸承受对方的辱骂,被喷了一脸口水。警卫员,“……”娘的!要不是有禁令在身,他一脚就将这玩意踹飞了。司机,“让车上的人下来,不给老子一个说法,老子和你们没完……”“聒噪。”拾参下车,靠在车门上,对司机是死亡凝视。司机,“……”嘴巴里像是含了粘胶。拾参拍拍受骂的警卫员,让他做个好事,警卫员茫然的朝司机的脸伸手,司机看清警卫员手里泛着寒光的刀片,大惊失色,当时他的心里害怕极了。就……非常后悔下车找理。偏偏他现在上下唇黏着,只能”唔唔唔”的使用眼神杀,让警卫员对他手下留情。皮肤被划开,疼得两眼发晕,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脸上在流血。司机总算想起来要跑路,结果……腿像是长在了地上。司机,“……”魔鬼!他们一定是魔鬼!警卫员反胃,差点吐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手里怎么会有刀片的,但当他手里的刀片割开司机的脸皮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眼前只有从血口里源源不断爬出来的红色虫子……恶臭难闻。警卫员摀住口鼻,肉眼可见的瞳孔张缩。他猛地看向拾参。拾参让他手别抖,把红虫子接住。警卫员,“……接、接住?”只瞬间,从司机脸上血口子里爬出来的红色虫子,爬遍整张脸。密密麻麻跟挤在一起的蜜蜂一样,警卫员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玩意,还要让他接着?拾参,“不接着喂他吃下,你怎么救他。”警卫员,“……”司机看不到虫子,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东西在他脸上爬来爬去,偏他不知道这两个在打什么哑谜,他只知道……他快吓尿裤子了。警卫员真诚的建议,“要不然,就……不要救他了吧!”先声明,他并非见死不救,就这玩意,他估计给司机他也吃不下,还不如……死了算了。司机拚命使眼色,就想让这两个赶紧把他放了。拾参凉凉的笑,“不救这个可以,车里两个老头也不救了?”警卫员猛地看向拾参,眸光犀利。邪和正,往往都是分两极,不分彼此。有邪祟的地方自然有正气。三阶邪符,是死符,它的生符也必然会出现在死符附近。这个邪修就是断定,在这里世界里,不会有人知道三阶邪符,才敢用这来做死劫。拾参之前说古赋声灵力不够,救不了两老头身上的死劫,除了逗他之外,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他不在,古赋声甚至都不知道三阶邪符,怎么会知道有生符?警卫员麻木的将司机脸上的红色虫子一点点抠到纸上,这纸还是他兄弟递过来的,他当时就恨不得将纸塞回去,让兄弟上。他兄弟凉凉的看着他,“开车的是你,险些把大家的命搭上的也是你,抠虫子也得是你。”警卫员,“……”他抠虫子的时候,司机气短,两眼睛凸起,差点死过去。这玩意就是从他脸上弄下来的?警卫员面无表情,“是从你血口子里爬出来的。”司机,“……”……呵!呵呵!太刺激了!警卫员突然冲他咧嘴,捏住他的下颚,微用力,打开他的嘴巴。司机猛然惊觉他要对自己干什么,额头上的汗都滴下来了,拚命挣扎。警卫员毫不留情,将抠在纸里的一小搓虫子灌进他嘴里。司机直接晕了。警卫员胃里翻涌,麻木着脸,“没用。”司机晕后完全不影响红色虫子从他血口子里爬出来,直到爬干净,警卫员一只不落的将虫子抠到纸上,上车,对着两老,满眼愧疚。他能对司机下狠手,但他对两老……下不了狠手。古赋声的视线在纸上蠕动的虫子上停留一瞬,飘向车外,神色复杂,他严重怀疑拾参是在说假话。这些……虫子,真的能救两老的命吗?车外,晕在地上的司机突然睁开眼,他的脸色恢复了平常,脸上的伤口愈合如初,他迷茫的看着四周,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地上一样。“我怎么在这?”他挠头,从地上起来,看眼停在面前的黑车,下意识的转头找自己的车。他的车停在路中间,偶然有车辆路过,避开停在中间的车走的。“惊讶吗?”古赋声没转头,也知道拾参快贴上他耳朵说话了,他抬手,摀住耳朵。拾参看他的小动作,低声失笑,“你说不能在外面动手动脚,我不动你了。”古赋声没理他。拾参的手突然放到古赋声的后腰,古赋声猛地转头,“你……”拾参收回手,“你看,你愿意看着我了。”古赋声无话可说,他需要时间来消化眼前这个人,将他的少年藏到哪里去了。朱老、李老被喂过虫子后,醒了。两警卫员在短时间内,没办法面对两老,安安静静的坐回自己位置上,当个隐形人。“出什么事了?”两老对自己晕过去的事,心存疑惑,两警卫员目光笔直,不发言。古赋声看向拾参,拾参闭上眼,不说话,古赋声只好出声,“朱老,李老可想想,近来得罪了什么人。”两老看向古赋声。“有人给你们下死咒,要你们的命。”两老诧异,“死咒?”在他们的认知里,诅咒这种东西,就是嘴上说的狠话,是没有实质上的伤害的。古赋声沉默一瞬,“万物有灵。才会有风水相师,两老知道上面有组建灵异部门的想法吗?”两老头,“……”知道。他们两个还曾投以反对票。古赋声诧异,“既如此,二老为何会去叶家,相信龙脉?”朱老沉默。华夏上下五千年,自古有龙脉一说。这些年内乱,搅和得举国上下人心惶惶,他和老李早就关注龙脉一事,叶家人将信递上来,他和老李当然得亲自走这一趟。“信龙脉与风水相师,是两码事。”古赋声,“……”拾参睁开眼睛,打量这两老头,“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