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参的条件很简单。他要叶家龙脉上的四合院和小洋楼,另外,叶娇只能待在京都,哪都不许去。叶娇愣了下。……房子!她浅吸一口气,如果真如拾参所说,她家的境地会糟糕到连土房子都住不起,那她现在的家,能保住吗?“我答应你。”房产在她爷爷名下,过户需要拿她爷爷的印章,她会说服她爷爷。只是第二点她没办法答应,“我要去缅甸。”她的至亲在缅甸,还不知道正在遭遇着什么,她不安心。拾参,“既如此,请便。”叶娇听出他话音里的冷意,她觉得是自己不识好歹了。古赋声让她想清楚,是去缅甸添负担还是留在京都给家人留好后路,视线落到拾参身上,提醒叶娇,“开口让你留下,是你这趟出门,会出意外。你想清楚。”叶娇咬着贝齿,她的心口微颤,“……谢谢。”她对拾参诚挚的感激,她心急至亲,没想明白拾参拦下她去缅甸的真实用意,是她差点辜负了他的好意,让自己置身危险,更甚至于差点和亲人天人永隔,痛苦终身。叶娇走后,古赋声问拾参,为什么不直告诉叶娇,她出门会招横祸,客死异乡。拾参喝着青竹茶,“不说清楚了,让她不要出门。”古赋声,“……”拾参,“前辈说话,是为智语。”他的师叔祖元婴后期修为,就是这样的高人形象,他是元婴后,也得向师叔祖看齐。古赋声,“……”你这不是智语。好听点叫交谈有深度,难听点,叫话都说不全,装逼!叶娇匆忙回家。她爷爷叶修儒昨晚后半夜赶回家,叶娇回来的时候,他刚起床吃早饭。四合院的屋顶塌了。他站在小洋楼二层阳台,一脸痛惜,“你曾祖父年轻时,曾遇到高人指点,在此脉安家立命走事业。没想到是条龙脉啊……”只一夕之间,却成了死脉。叶修儒眉头深锁,人老了,能感知到的玄之又玄的东西,就越多。他隐约知道,这一回,叶家怕是要彻底栽进去。叶娇搀扶着叶修儒的手腕,进客厅。叶修儒今日的话多,提着往事。叶家四代都是在这四合院生活的,后来叶兴业在四合院后面盖了小洋楼,就算是内乱最凶的那两年,他们叶家也是波及甚少。“我还曾以为是叶家祖宗保佑……”现在却知道,是龙脉相互。只可惜,他叶家知道的太迟了,“一饮一啄,都是天定啊。”叶娇难受,“爷爷,要不然……我,我和拾大师说,咱们家……”叶修儒摆摆手,从内衫口袋里掏出一把纯金的小钥匙,交到叶娇的手上,“换个土房子,一家人能好好的过活,挺好!你爸和你哥是男人,总能把这个家重新撑起来。去吧,爷爷屋子床东柱下面的地砖有一块是空心的,爷爷的印章就在盒子里。”叶娇捏着金钥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四合院的屋顶都塌了。叶娇带着两个人去找盒子,叶修儒站在小洋楼二楼阳台,认真的看着眼前熟悉到骨子里的地方,叹了口气。“老爷。”叶修儒转身,是跟了他大半辈子的管家,“走吧。去找江老弟唠唠嗑。”他能做的,也就去几个老家伙面前卖卖这张老脸,好让小辈们能轻松些了。管家望一眼在废墟里忙碌的娇小身影,欣慰道,“小姐长大了。”叶修儒含笑,对他来说,小辈们的成长就是他现在最大的安慰了。叶娇拿到叶修儒的印章,一刻都不敢耽搁,来找拾参过户。叶家龙脉的事,没被透露风声。有关系,办户非常快。帮忙处理此事的是叶兴业的好兄弟,两人有过命的交情,叶娇要不是拿着叶修儒的印章来,这印章他再三确认是真的,他也绝不会办这事。“娇娇,你和王叔说,房子的事你爷爷你爸爸知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把房子过户出去了?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叶娇让他别担心,家里没出事。“房子是爷爷的主意。他……说一家人要去海外。”现在内乱风口紧,闹得最凶的时候,叶家都没想过去海外,在这档口出去?王春意虽然觉得怪异,但叶兴业不在这,他也没得深究,只能先把房子办了,回头在问具体情况。办好后,叶娇和拾参说,她这两天会去租房子,从小洋楼里搬出来。“四合院……塌了,我……”“你不必管。”又到手一个四合院,虽然没有宅灵,但也是他的产业了。拾参心情不错。他们走出房楼的时候,中年秃头男人抱着材料来找王春意,撇到拾参的身影,顺嘴问了声,“他来做什么?”王春意在想叶家的事,“是老叶家过房。”秃头男人惊诧,“他又来过房产?”王春意这才抬头看男人,“又来?”秃头男人妒忌了,“陈秘书长知道吗?他家的宅院就是过给这青年的,是叫……拾参……”陈曾过户的时候,是他亲自办理的。王春意点头,“是这个名字。”秃头男人,“啧!这青年什么来头?短短两天手里就有了两个宅子。”他压低声音,“这可都是好宅子啊。就陈秘书长那,千年古宅了。”王春意心思微动。下班后,他去了叶家,看到塌了的四合院,他错愕。**朱亦权单手手肘撑在车窗上,直勾勾的盯着从大楼里走出来的拾参。他身边跟着个女孩。朱亦权下车,甩上车门,半伸手做手势,“拾大师。”拾参看向朱亦权,叶娇知趣,先走了。朱亦权大步朝拾参走过去,他和拾参身高相差无几,两人身上的力量各不同,朱亦权是硬汉,拾参是大佬气压。“拾大师,我今天特意请假,请你吃个饭。”拾参看朱亦权满脸红润,这是昨晚上又享受了一晚,当然,他昨晚的双修,也是相当满意,才没有觉得朱亦权碍眼。“走。”有人请客吃饭,当然是选京都最好的饭店。拾参用灵符给古赋声送信,让他来京都大饭店。朱亦权看到灵符化成蓝蝶飞走,舔了舔唇,浓黑的双眼透着兴趣,“拾大师,你看我资质怎么样?能和你学看相抓鬼吗?”拾参摇头,一身正气太硬了,重要是没慧根。朱亦权遗憾。饭店里有包间,拾参喜欢在大厅吃饭,热闹,正合朱亦权的意,两人坐在角落,朱亦权让拾参点菜,拾参就点最贵的。两个人,点了一桌。朱亦权面不改色。菜单送走后,朱亦权抽凳子,挨着拾参,单手撑在桌上,“拾大师,我这样也瞒不过你。请你吃饭,我就想知道我的老婆在哪……”他昨晚上,也动了关系,想把人找出来。但奇怪的是,平时挖一个人,非常顺手,偏他这老婆,找一晚上都没个影子。昨晚上过得不错,今天是特意请假,来找拾参解惑的。拾参,“没到时候。”朱亦权活了三十二年,像他这样年纪,又是独生子的家庭,对他的婚姻是高度重视的。但他早年当兵,无心婚姻,现在和女人睡了几天,他就懂有老婆的好处了……这不是,着急了吗。“拾大师给个指点?”拾参老神在在,“急什么,我不是说过你母凭子贵,等着她来找你就是。”朱亦权,“话是这么说。但家中长辈知道我这情况后,跟着着急,就……想早些见到她的孙子。”拾参认真的看朱亦权的面相,“我没看错的话,你家中长辈早已见过她的孙子,何须在愁。”朱亦权愣了下,激动了,搓大手,“这么说,我老婆就在我身边……”他拍了下桌子,桌面哐当震响,“灯下黑!怪不得我总找不到人。”他把关系网洒在外面了,倒是忽略了自己身边的人。“是我认识的?不对!我没见过她,那是家母认识的……”拾参挑眉,“谁说你长辈看过的孙子是你的婆娘?”朱亦权,“……”啥,意思?“你兄弟宫明晦有度,横叉三横。”“啊?”“你有个兄弟,三个月大的时候被抱走了,辗转三回,幸得一命。现在应该三十三岁了。”“啊!!!”朱亦权就算是硬汉,此刻已是懵逼的。他老朱家就只有他一个晚辈啊,他没有亲兄弟,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我,没兄弟。大师你看错了吧?”呵!敢质疑老祖的能力。拾参掏出虚灵境,往朱亦权脸上一照,“小子,看清楚了。”朱亦权看到镜面的瞬间,双眼渐渐失去神采,他的意志力强,艰难的撑住眼皮,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当他看到虚无的镜子里现出的画面时,瞳孔微缩。镜子里,是他熟悉到骨子里,又觉得陌生的人。他的母亲。年轻了近三十年的母亲。她挺着大肚子躺在生产**,给她助产的是个男医生,她的生产很顺利,孩子落地是啼哭,被收拾干净抱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