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雷叶精致的妆容有些裂开,脸上的肉抽搐。朱亦权微笑,脚上碾压增力。雷叶倒吸凉气,眼角含泪,她的手死死的抓着大腿,想把脚抽回来,但是朱亦权踩着她的脚背,不抬脚,她只能生生承受这痛。她后悔了!她想撩拨的就不是个男人。吴志雄挨着雷叶,大手在她手背上拍拍,“身上难受吗?”雷叶勉强笑笑。她捏紧筷子的指腹泛白,“刚刚小腿抽筋了……啊……”她转头看向吴志雄,原本面善和煦熟悉到骨子里的脸,突然腐烂,爬满恶虫,她吓得扔了筷子惨叫,站起身要闪躲。她的左脚被朱亦权踩着,站起来闪躲的时候,跟着惯性,人直接往后仰,朱亦权适时松脚,雷叶连人带椅子,翻了。一桌人,“……”莫名其妙。黄敏歌忙起身走到雷叶身边,伸手扶她起来,“快起来,没伤到吧?”在雷叶眼里,黄敏歌就是一个满身血肉的人,她尖叫,拳打脚踢,让黄敏歌别过来,别伤害她……吴志雄觉察到不对劲,不由分说的拽住雷叶的手臂,用蛮力将她拉起来,力道像是要将她的手给掰断,眼眸冷厉,“夫人,我在这,不用闹了。”雷叶发抖,慌乱的说,“雄哥雄哥,有……啊……”她朝吴志雄身上扑,结果吴志雄现在不是脸上腐烂爬满虫,他整个人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虫子,挤不上的虫子一点点往地上掉。雷叶要疯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拚命挣扎,让吴志雄放开她。吴志雄黑了脸,呵斥,“雷叶,看清楚你在做什么……”雷叶慌乱的挣扎中,抓了一只筷子,就朝吴志雄身上插下去。朱正伯和朱亦权眼厉,一看不好,两人飞快上前阻止。朱亦权离雷叶近,替吴志雄当下了筷子,但没想到雷叶像是发了疯,下一瞬脱了高跟鞋,尖细的鞋跟狠狠的插进了吴志雄的右眼。吴志雄受痛,反手将雷叶推开,雷叶后腰撞在桌上,桌沿一根筷子直插进了她的后腰。鲜血喷洒在桌上,如散落的梅花瓣,灼烧人眼。吴志雄捂着被鞋跟插瞎的右眼,痛得弯腰抽气。黄敏歌,“啊……”朱亦权手里还握着从雷叶手中夺下来的那根筷子,浓眉紧拧,意识到这事不正常!就在他面前发生的,他没道理不能拦下,但结果就是,这两夫妻的确在他面前互相伤了。朱正伯脸色难看,也有些茫然,就……好好吃个饭的功夫,成这样了?朱亦权立马联系医院,将吴志雄和雷叶送去医院。“咯咯……”一声幼童嬉笑的声音从餐桌传来,朱亦权猛地转头,视线锐利。餐桌正中央,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孩童面部坑洼都是疤痕,只有一只眼睛,正踢腿拍手高兴着。感觉到朱亦权的视线,孩童不高兴,跑了。朱亦权,“……”他母亲已经被吓到,躺在沙发上,缓情绪。黄敏歌气若游丝,她是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桌上放着的筷子都能插进人的身体里,真的太吓人了,她让朱亦权跟去医院,一定要看着吴志雄和雷叶平安,她才能放心。朱亦权坐到她身边,“妈!这事透着古怪,爷爷安排人跟着,我没必要去凑热闹。”黄敏歌有气无力的瞪他。朱亦权皱眉,“妈,我回来是想有事问你。”黄敏歌,“你能有什么事?能不气我就烧高香了。”朱亦权咧嘴,“我是不是有个兄弟?”黄敏歌猛地斜坐起,刚刚病弱的样子瞬间成了只母老虎,直勾勾的盯着朱亦权,朱亦权被她这反应气笑了,舌尖舔了舔牙根。“我真不该质疑拾大师。”黄敏歌突然抓住朱亦权的手,面色发白,“是谁和你说的?你……你爸爸?他答应我不说的……他说不说的。”朱亦权搂着她安慰,“不是他说的。妈!你先冷静点,听我说。”黄敏歌深呼吸。这件事是她埋在心里不能触碰的禁忌,被朱亦权毫无预兆的揭开,如潮水般的阵痛再次席卷而来,她承受不住。朱亦权耐心的等她冷静下来。“拾大师说我兄弟还在,而且他已经结婚生子……”黄敏歌顾不上穿鞋,拉拽着朱亦权,“拾大师,找拾大师……”朱亦权,“!!!”**黄敏歌找上门的时候,拾参正在训孩子,哦,小鬼。“不能累及无辜,你跑去别人家里伤人,知没知错?”吴希望垂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老实巴交的挨着骂,关键是他也不敢顶嘴。哦!吴希望就是被吴志雄弄成地缚灵的那小鬼。跑去朱家闹了一通,吴志雄和雷叶被送去医院后,他原本还想跑去医院杀人,被古赋声召回来了。古赋声插话,“朱家阳刚正气,又有功德。他担心你被朱家人所伤。”吴希望眨了下独眼,闷闷的点头,“我知道错了。”这也是他在朱家为什么只能伤到吴志雄和雷叶,却要不了两人命的原由。朱家人一身阳刚正气,专克鬼邪。他能近吴志雄和雷叶的身,原本就是他们两个心中太阴邪,连朱家人的正气都不能将他们的灾全部挡下。门铃响了。古赋声看向拾参。拾参还要训小鬼,觉察到古赋声的视线,只好去开门。古赋声让吴希望和蜈蚣精玩去,吴希望偷偷看眼拾参的背影,古赋声揉揉他稍软头发,“去玩吧。”吴希望露出森森白牙,蹦跶着跑了。朱亦权带着黄敏歌来的,黄敏歌一双眼透着火光,盯着拾参,“亦权说……说他大哥还在人世。”她吸了口气,才接着说下去,“我知道你们风水大师的规矩,只要你能帮我找到亦舒,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奉上。”朱亦舒,朱亦权没见过面的亲兄弟。拾参,“有缘人近在眼前。”黄敏歌喃喃,有缘人近在眼前……朱亦权直白问,“拾大师,你就直说我大哥在哪吧,我妈现在哪还有心思去想这话的意思,我也猜不着。”拾参唇角抖了下,“三寸朝东,两厄为阴。他就住在你们三栋房外朝东方,两屋属阴的那家。”黄敏歌是一刻都不想耽搁,只想回去找她的大儿子,她来得急,没带钱财来,忙将手上戴了二十多年的玉镯拿下来,给拾参。拾参看眼玉镯,让她戴回去,以后别轻易将玉镯摘下来。“它跟了你二十五年,已经长了你的血肉,能吸走你身上的污秽之气,好好戴着。”黄敏歌怔楞。下意识的握紧了玉镯。她刚戴上玉镯的那几年,身体还很虚弱,近几年却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好,原来是这个镯子的原因吗?黄敏歌慎重,“我定好好感激大师。”朱亦权倒是有别的心思,他在镜子里看过的画面记得牢牢的,他大哥朱亦舒是被有预谋拐走的,这事儿,他定会追查到底,最后无论是谁,都得付出代价。朱亦权舌尖舔过一排牙齿,露出嗜血的笑。朱亦权母子两离开后,拾参拉着古赋声出门,古赋声不解,“不是说不出门在家做烤三阶雄鱼?”拾参似笑非笑,“你让那小鬼和蜈蚣精玩,小鬼把蜈蚣精拐出门惹祸去了。”他这是去给两东西擦屁股。古赋声,“……”医院里,吴志雄和雷叶的伤已经处理好,被安排在vip房。吴志雄的右眼直接瞎了,此时躺在病**和在朱家面善和煦的模样判若两人,吴志雄满身暴戾,对站在床边手持佛尘的道长发脾气,“一定是那鬼崽子回来找我复仇了。我他妈花钱养你十几年,你连个小鬼都镇不住,要你有屁用。”道长面色发沉,学道是正统,但他满身阴戾。一张老脸僵硬如披着一层人皮的人偶,他看着吴志雄右眼上浓郁的鬼气,眼皮都没动一下,他让吴志雄先冷静,掐指一算,眉头深皱,也是惊诧。“他的确从地缚灵结界跑出来了。”道长还真想不到那小鬼能有这样大的能耐,被他弄成地缚灵了,还能再出来。吴志雄冷笑,“我给你一天时间,把小鬼抓回去,否则……”他眯起眼睛,阴戾道,“虚道长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道长是知道吴志雄的手段的,他倒是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毕竟吴志雄的手段有多少,也只是个凡人,又能奈何他?他要吴志雄的命,不过翻手之间。只不过是要留着这个人好方便自己行事罢了!“那小鬼既然出来找你报仇,没取你的命,定不会罢休……”吴志雄感觉右眼更疼了。道长无心安慰,“你放心,由本道在此守着,定让他有来无回。”“啊……”隔壁病房传来女人尖锐的惨叫声,吴志雄满眼厌恶,要不是要在外人面前装样子,他都懒得见到雷叶。贱人,当着他的面就敢勾引朱亦权,当他死了吗?吴志雄嗤笑,朱亦权是什么样的身份,你在**人也看不上。想想头顶上戴满的绿帽子,吴志雄满眼阴沉,恨不得能亲手将雷叶掐死。可惜,不能。她手里有太多他的把柄了。吴志雄指使道长,让他过去隔壁,把雷叶的嘴堵上。道长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