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吶你睁开眼睛看看吶,老太婆一家老小可怜吶……”这回张风良的爷奶带着两孙子来拾家,只是他们在院门口就被拦了下来,拾婆子阴着脸,让张风良的奶闭上臭嘴。她和张风良的爷奶是一辈的,两人就算相互骂街,其他人也不好同情弱小,指责拾婆子的不是。“老东西,老天爷给你脸面了?我要是你,我就脱了自己的裤兜将老脸兜住了,别让老天爷给你惦记上!就你这张老脸,还能来我孙子家要吃的呢?呸!给老婆子滚蛋!”“老婆子手里的扫帚可是不认老小的!”张风良爷奶,“……”两老脸上僵硬,“拾婆子,你早就把王春梅和参小子分出去了,现在来装什么大尾巴狼?不就是参小子能耐了,赚钱了,你就想上赶着来吸他们家的血了吧!老天爷要看的是你这张不要脸的老脸,也不怕老天爷给你一道雷,劈死你。”王春梅听到叫骂声,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她还问拾参,“参儿,娘看你奶是真的魔障了!抽个空你给你奶看看去!没准身上也是藏着脏东西的!”她对拾婆子跑到她家门口和张风良爷奶对骂这事,没搞懂。她儿子说了,拾婆子不会来和她抢儿子,那……拾婆子最近做的这些迷惑她的事,到底是想干什么?“总不会是想讨好我吧?”王春梅觉得有可能,又是不可思议,“就你奶呢?能来讨好我?她怕是忘记她这些年是怎么对咱们娘两的了?诶?参儿,你奶真不会是惦记上了咱们家的钱了吧?”她看向拾参,不明白拾婆子怎么想的。“参儿,你在你奶眼里,还没有钱重要!”拾参失笑,“娘,你别猜想了,我奶不是为钱!她想和你缓和关系,娘觉得不好吗?”王春梅想想自己和拾婆子关系好的画面,狠狠打了个哆嗦,后背都是凉的,忙摆手,“不成!你别吓娘!让你奶以后离娘远远的吧!娘不想和她好!”在院门口和张风良的奶对骂的拾婆子将这句话听得真真的,她的老脸耸拉了下来,沮丧又后悔。当初,她真是猪油蒙心了。家里也不是真到多王春梅娘两就能饿死人的地步,她怎么就想不开,把王春梅和拾参赶出家门了呢?现在她想要赎罪想要弥补,却发现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张风良的爷奶看到王春梅出来,老眼放光,两老头哭穷卖惨,“春梅啊,你看我们这一家子,老的干不动,小的还不会干!家里的钱财和粮食都给黑心肝的偷走了!春梅啊,你行行好,救济我们一家老小吧!我们给你磕头给你求福,让老天爷护着你让你家里发大财……”王春梅,“老天爷是你们家养的?”张风良爷奶舔着脸,“呵呵!谁家养的都成!咱们村里就你家里最富足,你现在可是万元户了,参小子又有本事能赚钱!只要从指缝里漏出一点来,就能接济我们一家了……”王春梅一指头指着路,“麻溜滚!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张风良爷奶老脸皱巴在一起,“春梅,你可想清楚了,你不给我们粮食和钱,我老两口就要到乡上去告发参小子闹迷信。”拾婆子,“老东西,老婆子看你敢。”王春梅,“你给老娘去告发一个试试。”拾参靠在门墙上,笑了。张风良爷奶咕咚咽口水,他们被拾参的气势吓到了,两老口心生恐怖,竟然扔下两孙子,自己跑了。王春梅,“……”被这两老东西弄得哭笑不得,张风良的两个弟弟性子都被大人教坏了,五六岁小小年纪,就能口出恶语,两个小家伙知道他们爷奶跑了,但他们没跑,他们顶着王春梅,脏兮兮的手背抹过鼻涕,朝王春梅伸手。“我要吃肉。”“我要钱买肉吃。”“奶说你家里有很多肉吃,我要吃。”“你不给我们,我们就在你家里哭,让全村人都知道你没良心,让你被村里人骂。”“对!给我们肉吃!”王春梅面无表情,上前一手一个拧耳朵,“小兔崽子……”两小家伙不高兴被王春梅拎耳朵,两人愤怒的踢腿挣扎,王春梅怀着孕,拾参走过去,将老个小东西拎起来拖进院子。两小家伙到拾参手里,怂得捂眼睛。闹事的人跑了,看热闹的人闻着拾家飘出来的肉香味,馋的咽口水,拾婆子没进去拾家,拎着扫帚回了家,她是知道张风良的爷奶要来拾家闹事,上门来堵人的,拾参喊她进屋吃早饭,她没应。“诶,往后拾家在吃饭的时候,咱们都别过来凑热闹了!这肉香味,勾得人直流口水。”“可不是,这不是来凑热闹,是来受罪的。”“我就羡慕给王春梅干活的那几个,没见着他们这些日子吃得肥壮了?据说天天都有肉吃!”“谁不羡慕?我这天天做梦都在后悔没和王春梅走近打好关系!都怪家里的婆娘,没事和王春梅吵什么?还不如学村长婆娘,从前不也吵,现在都快舔着王春梅的后脚跟了?”“我看王春梅这房子一时半会也盖不好,要不咱们都去问问,有没有大家伙能帮忙干的活!”“做那苦力干什么?你们没看到张风良老两口上门这一闹,那两孙子不就能吃上肉了?”这话冒出来,身边诡异的安静了。几个大男人彼此看看,不一会才有人出声。“……谁敢?”他们又不是张风良爷奶的脑子,现在不要说村里人知道参小子的本事了,附近的村子只怕都有不少人听说过。张风良的奶想得倒是美,还敢威胁王春梅,不给粮就上乡上举报参小子?呵!脑子装的是shi吧!“这事我们没脸干!”张发祥几个还不知道村里不少男人都盯上了他们手里的活,今天要倒楼板,几个人吃好早饭,没歇着就去新房干活了。拾卫西两夫妻和拾壹两兄弟也在帮忙。倒楼板盖房大事。拾参和古赋声去凑热闹,小黑龙藏在拾参的口袋里,它冒出脑袋来,就被拾参给嗯了回去。古赋声知道拾参身上装着小黑龙,只要当没看到小黑龙,他就不会有其他过激性反应。张发祥和几个男人拌砂浆,和拾参说,“你三伯是干活的好手。”拾参看眼只闷头往楼上挑砂浆的拾卫西,拾卫西和他婆娘都是只闷头干活的老实人,拾卫西身上有股黑气笼罩,这黑气是刚冒出来的,有凶又急。拾参皱了下眉,让张发祥把楼梯口弯起来的钢筋弄到安全的地方,“放在楼梯口,走楼梯的人只要不小心崴了脚摔下来,就会被钢筋插到。”张发祥看向楼梯口。拾参不说的时候,他还觉得没什么,都是靠在墙壁上放着,楼梯口的空间大,按道理来说是不会出事的。只不过他刚要说话的时候,挑着砂浆已经要走到二楼的拾卫西突然晃了下,人和砂浆桶直接顺着楼梯滚了下来。张发祥,“诶?”他大喊一声,人已经朝楼梯跑了过去。拾参朝拾卫西扔了张平安符过去,符打在拾卫西身上的瞬间,已经插在拾卫西胸口弯曲的钢筋又避开了,在拾卫西胳膊窝处插了进去。张发祥眼睛都凸了。拾卫西摔得懵,好半天才爬起来。楼上楼下听到动静的人都聚了过来,纷纷问怎么回事。拾卫西嘴笨,他也是吓到了,反复就一句话,“没事。”张发祥盯着泛着寒光的钢筋头,默默咽口水。今儿要不是拾参在,这……这就出人命了啊!张发祥拍拍拾卫西的肩膀,庆幸道,“万幸你没出事!不然我得自责一辈子!”这堆钢筋是他放在这的。他喊了两人,一起把楼梯口的钢筋都收拾了。拾参站在拾卫西面前,看他身上刚刚那缕又凶又急的黑气大部分都散了,他提醒拾卫西,“三伯,给你的平安符记得戴着。”拾卫西看到拾参,就想起来刚刚那股似痛彻心凉的感觉,那瞬间,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他能感觉到钢筋插进心窝时的痛苦,然而,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身上弹出来的一阵光,是这光把插进他身体里的钢筋弹出去的。拾卫西擦着满头的冷汗,“三伯回去就戴着。”平安符是他娘之前给他的,家里除了他二哥拾卫南没有外,其他人都得了一个,他一个大男人,嫌戴着符不象话,就把那张符放在枕头下收着了。拾参和拾卫西说了两句话,就上了楼。古赋声跟在拾参身边,看着楼板上绑的钢筋,帮忙倒楼板的人多,只一个多小时,就弄好了五分之一。“参小子!参小子你下来!”喊拾参的是王大花,她站在拌砂浆的地方仰头喊拾参。王大花从娘家团结村回来,先去拾家找的拾参,王春梅和她说拾参来新房这了,她又追了过来。拾参用玉石在楼板的钢筋上摆了个聚运小阵法,才和古赋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