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喊参小子算!”“让他算!我还就不信了!好好的祠堂就能塌了!”“喊参小子来!”“我就说村里有脏东西!没准就盯上咱们大家了!祠堂都能给弄塌!不是和咱们大伙过不去是什么?”“算!算出来是哪家搞得鬼!让他滚出后背村!”“划族谱,滚出去!”一人领头,全都闹了起来。农村汉子嗓门大,婆娘吵起架来阵仗强,张发根一个人的声音根本压不过他们的,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手里的喇叭还是之前从拾参家里借来的。“都闭嘴!”张发根怒吼的声音从喇叭里冒出来,机具穿透力。闹哄哄的人群有瞬间被吓唬住了。现场骤然摁了暂停键,呼呼声从喇叭里冒出来。张发根黑沉了脸,“各家的人都到齐没有?”拾家和走在他边上,随意扫了眼,没去细对人数,“说吧!”张发根也没打算在等,大部分的人家里都来人,“这话我只说一回,都带着耳朵听清楚。祠堂是张家祖宗们弄塌的,要重新盖祠堂还是不盖,拾家人来决定,钱财人力,咱们张家人来出……”张根发前面的话,村民们没听懂,但后面的话听懂了啊,这可直接就捅了张家人的窝,炸了。“啥玩意?我们张家人出钱出力盖祠堂?张发根,你说的什么屁话!”“你是村长那你也是姓张吧?能说得出这种话来?”“滚犊子!谁他娘的乐意出钱出力,谁出去。别他娘的扯上老子家……”“也别扯上我家!”“我一家老小饭都吃不上,还给盖祠堂?张发根你这是要让我一家老小去死啊!”“没钱……”“噢,姓张的就是冤大头啊?他拾家的祖宗牌位没供在大祠堂里?祠堂到了就不关他们拾家的事了?”“说破天,也没有这个理。”“村里谁家里有钱,都有眼睛看。你找有钱的出钱……”“王春梅不就盖砖房了,她可是万元户。盖个祠堂两千块就够了,找她啊……”“不出……”他们完全忘记了就在刚刚,他们还在鼓动闹事让拾参来算祠堂为什么会塌了,要让搞事的人鬼滚出后背村。此刻,反应激烈的几个男人就差冲到张发根面前,和他打一架了,这里闹得最凶的人中,就有张老头的孙子。祭祖的贡品没得到,张老头子孙就憋着火。张发根面无表情。这些人就没听他说的话,眼里只有出钱出力几个字眼,也不管张家祖宗干的事。拾家和对张家和说的话也是惊诧的,张发根说要组织个紧急会议,要说的就是这个事?让张家人出钱出力重新盖祠堂?祠堂……是张家祖宗弄塌的,张发根这是要给他们张家祖宗擦屁股呢?拾家和笑笑。他看着闹腾的张家人,知道张发根想给张家祖宗擦屁股这事儿,估计不好办,张家人总会有不愿意配合的。“家和?你听懂村长话了?怎么个说法?”拾家和的族叔凑过来,问他的意思。拾家和低声解释了两句,他族叔老眼颤,祭祖的时候,他就跪在拾老头的前头,拾参侧前方。当然知道拾参在祭祖的时候没有下跪的事。这里头还有祠堂塌的事。族叔,“……乖乖!”祠堂里真有祖宗灵魂在?那,那这么多年来,每逢过年过节他们在祠堂的祭拜,祖宗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族叔,“……盖!得把新祠堂盖起来!”他又想起来灵台上砰砰倒的祖宗灵位牌,手抖,“去!赶紧去把祖宗灵位牌都挖出来!”他是知道村民们都把贡品挖抢走了,但祖宗灵位牌是没人理,还被埋着。拾家和,“……我这就安排!”他还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族叔提醒后,他这心窝就是凉凉的,赶紧喊了拾家男人跟上,去祠堂。“你们拾家人别想走,都说道说道!你们祖宗牌位也是摆在大祠堂里的,现在凭什么就只让我们张家人出钱出力?”“拾家和,你是书记!你来说,这祠堂真要盖,你们拾家人出不出钱!”拾家和,“祠堂要重新盖,我拾家祖宗牌位要摆在祠堂灵台上!我拾家人不会出钱出力。”他没理会叫嚣的张家人,和张发根点了个头,示意他带人去挖灵牌。张发根啪了自己脸,他也是被这事闹的,祖宗灵牌才是大事。他狠狠的指了张姓几个闹得凶的男人,破口大骂,“瘪犊子!我把话放着这里!不乐意出钱出力的,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出后背村!我张家祖宗看不上!”张家人都当张发根只是气话,在张发根身后啐了口。“当个村长就是天皇老子了?不出钱出力就滚蛋?老子不出钱你敢让老子滚,老子上乡上告你劳改去!”不少人跟着附和!“人都走了,能吵出个鬼来?”“……发根说祠堂是张家祖宗弄塌的。”“放屁!他说的鬼话能相信吗?就是要让我们出钱的鬼话。”“这话可是参小子亲口说的,也是参小子让村长找我们开这个会……”说着话的是罗燕,这事还是王春梅告诉她的。当然刚刚张发根也说过一次,但这些族长辈们根本听不进去,只盯着钱财。她都替张发根着急,族长辈们越说越过分,她才忍不住说话。“他小子说的就能信?”“我看就是参小子合伙张发根,要让我们出钱。”“走!都找参小子说道!他以为有点本事就能害到我们张家人来?我们张家人是任由他们拾家人欺负的吗?”“走!”一人鼓动,不少人纷纷响应,闹哄哄的朝拾参家走,也有明事理的老辈,出言拦住要闹事的人,但没人能听。罗燕,“……”她哪里能想到,多嘴了两句,这些年就要闹去拾家了。她给气笑了,看见没有,这就是张家人的嘴脸!**“参小子……”“参小子你出来!”“张发根让我们出钱出力盖祠堂是不是你的主意……”“村里谁不知道你家里现在暴发了,有钱傍身了!你有钱你出了盖祠堂的钱啊!盯着我们张家人干什么?我看你们母子就没安好心。”“打的什么主意,大家能不知道……”闹哄哄的一群人冲到拾家院子,他们中好几个婆娘对王春梅看不顺眼,以前就吵过架有疙瘩,现在更是什么脏话能骂就骂什么。女人骂脏话,比男人难听得多。王春梅在厨房做饭,听到动静,舀了一瓢泔水走出来,朝着骂得最脏的几个婆娘泼了过去。婆娘们失声尖叫,“啊,王春梅你手贱啊,乱泼泔水……”王春梅两手叉腰,“老娘给你们洗洗嘴!见天的嘴臭,让你们都干净干净。”王春梅这瓢泔水泼得又急又准,几个婆娘就算躲了快,裤脚还是被溅到了,婆娘们气得倒仰。王春梅突然有钱盖砖房,她儿子又有了本事开始,她们心里就憋着一口火气没处发,平时也知道王春梅是她们惹不起的了,谁让她有个有本事的儿子,又找了个城里的男人,家里还有了钱,她们哪里还敢惹上她。但不能惹,但她越过越好,这火气又只能生生憋着。这一次祠堂的事闹起来,有男人们带着队来找王春梅的麻烦,她们别提多高兴,就想趁着这次机会,教训王春梅一顿,把憋着的火气出了。一时振奋,差点被泼成落鸡汤。婆娘们面色大变。拾参靠在厨房门框上,冷淡的看着闯进他家的这群人。那眼神,彷佛是在看一个死人。男人们满腔怒火就是被这个眼神给浇灭的,他们此刻的脑袋非常清醒,就,非常后悔现在的鲁莽冒失。王春梅阴着脸,“你们几个男人,想干什么。”男人们,“……就,就来找参小子问问,盖祠堂要花多少钱,我们,我们张家人好算算,合家要出多少钱多少力。”“对!是这个意思!”“村长说祠堂是张家祖宗们弄塌的,合该由我们张家孙辈重新盖!”“不关拾家祖宗的事,拾家肯定用不着出钱。”他们不敢和拾参对视,后悔来拾家这一趟,村长不是说得很清楚了,是张家的错就该张家来负责,这话没毛病。王春梅怀疑的看着这些气势汹汹跑来她家的男人,好家伙,那气势可不是现在这样的,刚闯进院子来的时候,只差没把她家院子给拆了。拾参懒得和这些人说话,费力气。直接用黄符请张家祖宗们,让它们亲自教张家子孙们做人。张家祖宗们被黄符请来,知道孙辈是来拾家闹事的,鬼力暴涨,将他们一个个收拾过去,当然,它们只训张家男人,至于这里的几个婆娘,自然是让婆娘们的男人来训。“不孝孙,让你们出点钱出把子力气盖祠堂,还敢推三阻四闹腾,敢闹到拾大师家里来!老子打断你们这群狗东西的腿!”它们的阴魂,抽打的是这些男人的魂魄,能让男人们死去活来的疼痛。男人们凄惨的叫喊声,把几个婆娘吓坏了,她们是看不见张家祖宗们的,只能看着男人们抽风似的翻来滚去,各种惨叫。几个婆娘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王春梅的眼神恐惧,她们更不敢看拾参,这些男人不是她们的男人,喊了两嗓子邪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