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参喊住疯婆子。疯婆子长得矮小,身上衣服穿得不协调,披头散发,因为疯病,家里人也不能时刻照顾她,身上总有股异味。她委屈的站在拾参面前,手里还举着菜刀砍了两下。“家和!家和!”菜刀朝张家人指过去,“砍他们!要砍他们!”拾家和眼眶发热。拾成家也意外,他婆娘真知道家和?他看向拾参,对啊!参小子能掐会算,能保平安!他怎么会没想到让参小子给他婆娘治疯病?拾参摇头,“我治不了!”拾成家急,“你能画符,给她戴平安符,我出钱买,多少钱都买。”拾参,“治不好!”疯婆娘的疯病是陈年旧病,她脑子里堵着血块,就算给她用符慢慢化开血块,她缺失的一魂一魄,也早已经消散了。只要她魂魄有失,她的疯病就好不了。拾成家失神,刚涌起的希望就被泼了凉水,面容苍老,“算了!是她的命!”拾家人神色复杂,知道这个坏消息,都很难受。张家人被疯婆子追砍怕了,趁着拾成家几个的注意力在疯婆子和拾参身上,几个人往外要偷溜。拾光要可盯着他们呢。将张家人堵了个严实。“娘的,打完人就想跑?那有这么好的事,赔钱!今天你们不赔钱,谁都别想从我家里走人!”张老头小大孙阴着脸,“你眼瞎,刚刚是谁打谁?我们差点被疯婆子砍死,没找你们要钱,就不错了。”“就是!是你们拿刀砍人!合该你们给我们赔钱!”“我大哥就是被你们这样污蔑的……”“乡亲们可都有眼睛,都看得真真的!谁砍谁,现在都有理说了!”拾光要暴躁,“你们放屁!我娘凭什么拿刀砍你们?还不是他拿着幅值要家和的命?你们想抵赖,门都没有!”张家人也炸,眼看着几人又要吵起来,拾家和将两半父子扔到张家人脚下,“这是你们家的斧头。”张家人的脖子瞬间被卡住了。他们倒是想否认斧头不是他们家的,但是否认也没用,全村人只要是知事的人,都知道这把斧头是他们家里的。张家人强撑着辩解,“斧头也是你们从我家里偷来的……”拾成家让他们都闭嘴,把拾光要扯开,让张家人赶紧走。“这事没其他的话!我孙子命好,没出事!我只要你们张家人送他去劳改!三年五年总能出来!”张家人哪里肯。反过来他们也要疯婆娘去劳改,疯婆娘拿着菜刀追砍他们,这事大家都看到了,都别想抵赖!拾成家不想和张家人在多扯,也让张家人把张老头大儿子带回去了。张老头大儿子最好就是劳改个两三年就能放回来,最坏的结果,也得蹲个七八年。他这是蓄意谋杀,性质恶劣严重,能被当成典型事件处理。张发根愁得掉头发,从拾家出来,他就问拾参,有没有能他不掉头发的符,“我这头发也只够掉三五天的了。”一葫芦手,就是一大把。拾参从储物袋里掏出个补药方子,“没有符,有补药方!你照着上面的药材抓……算了,你也找不齐药材!明天找齐老头,让他给你配几副药下去,你身上的毛都能长回来!”拾参的视线往张发根下三路的位置瞟了眼。张发根,“……”古赋声在拾参手背上拍了下,“……走了!”拾参哄他,“张叔穿着裤子,我看不到它的样子。”古赋声,“你还想看到它长什么样?”拾参摇头,“那没有!我只看你的!”两人往前走,张发根觉得裤裆里凉飕飕的,下意识夹紧了双腿,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看扁了。不过……身上的毛都能长回来?张发根咽了口唾沫,参小子知道他**处的毛也快掉光了?张发根瞬间泪了。抓药!明天就去找齐老抓药吃!黄鼠狼跟着拾参和古赋声回到拾家院子,舒服的吸气,它躺在石桌上,揉着自己肚皮上的软毛,这才是妖精能待的地方啊!这里的气息太舒服了!黄鼠狼身上的毛孔都打开,在疯狂的呼吸院里的气息。拾参让它滚起来。黄鼠狼跪在石桌上,朝拾参叩拜,“大师!大师你救我吧!我给你当牛做马!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拾参嫌弃,“要你有屁用。”黄鼠狼,“有用!我非常有用!我能赚钱能打架能取人命!我很强的!我还能做家仙。”拾参,“就你满身业障,黑不溜秋一团的玩意,还做家仙?你不是给人做家仙,你是去祸害人祖宗的。”黄鼠狼委屈。拾参,“我在京都遇到只黄皮子,比你厉害!”黄鼠狼惊喜,又羡慕妒忌,能待在拾参身边的黄皮子得是多幸福的皮子,肯定比它混得好几百倍!可怜它每天都要被打,交代的事没做好,还要被抽魂,它最可怜了。黄鼠狼被他主人长期压迫,早就将可怜讨好怂蛋和精明的态度练得炉火纯青,它现在就是装出来的。拾参对它卖可怜无动于衷。他掏了张黄符,照着张志国的样子折了个纸人。不用拾参开口,黄鼠狼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它跳起来急的时候,吱吱冒话。它见过这个人,还有个小丫头,都被它的主人关在了瓷瓶里。拾参让它带路。黄鼠狼猛地摇头,“不行!我只知道他被抓到瓷瓶里关着!我不知道瓷瓶放在哪里!我回去,他会把我炸油锅的!”拾参拎着它的脑袋毛,“你不去,我现在就扔你去炸油锅!”黄鼠狼抱着双腿,呜呜叫。它果然是混得最凄惨最可怜的妖精了。要去找黄鼠狼的主人,他们得先去上杨村找杨赖头。张老头大儿子和杨赖头有交易,黄鼠狼就是杨赖头用来取拾家和命的绝招!黄鼠狼很生气,“我的骨头在杨赖头的手里,他威胁我做的!大师你要把杨赖头狠狠揍一顿!他也不是个好东西,浑身都脏臭透了!身上被背了好几条人命!”杨赖头用钱和他主人买了它的小骨头,杨赖头手上只要有它的小骨头,就能控制它做坏事。**上杨村是罗家村邻村。七月的天,凌晨四点多就已经蒙蒙亮了。杨赖头不是好人,他爹娘死的早,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只有个瞎了眼的老奶,没爹娘没兄弟又不被叔伯们护着的人家,在村里面是会被看不起,会被欺负的。杨赖头就是被欺负的这类人。在村子里生存的艰难,他十三岁就扔下老奶跑出村混日子。乡上就有混道上的,据说杨赖头现在是乡上道上的二把手,他人狠,心黑,混好日子后,每个月都会回到上杨村看他奶。现在,上杨村的人闻杨赖头色变。杨赖头家在村尾,是栋小三楼的红砖房。拾参站在红砖房前,砖房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气,这些黑气都是从二楼左侧的房间里冒出来的。杨赖头就睡在这房间。拾参让黄鼠狼把杨赖头拎下来。黄鼠狼对张赖头是畏惧的,它的骨头还在杨赖头的手里,拾参让它去拎人,它也只能战战兢兢的窜上二楼。杨赖头睡的香。整个房间都是呼噜响。他长得不算差,但脸上有了凶相,就破坏了不算差的长相。人怕恶鬼,恶鬼惧凶人!杨赖头就是让恶鬼都惧要忌惮三分的凶恶人!黄鼠狼盯着他手里攥紧的小骨头,气得呲牙,睡觉他都要攥着它的骨头,这样它还怎么偷回骨头?气死了。“谁!”杨赖头猛地睁开双眼,精准的盯着黄鼠狼,目露凶光。黄鼠狼被他这眼神杀到,抖了下,徒然跳上床,抬脚就朝杨赖头踹过去。“你爷爷我!”杨赖头在道上混了十几年,对气息警觉,他有黄鼠狼的骨头,能看到黄鼠狼。所以在看到是黄鼠狼的时候,有瞬间眼里的凶光是松懈的,但他想不到他手里握住黄鼠狼的生死骨头,它还能跳上床,一脚将他踹了。“畜生……”砰!窗户被他砸破,从窗户上掉下去的时候,杨赖头嗜血一笑,就要捏碎手里的骨头。黄鼠狼胆战心惊的大喊,“大师救命我的骨头……”拾参抬眼,“死不了。”他还要黄鼠狼带他去找张志国,不会让它死翘翘。杨赖头被一股气困住,握住骨头的手僵硬,根本动不了,直接砸在拾参叫跟前。砖头房一层楼只有两米多的高度,杨赖头知道自己从窗户上摔下去就做了防备,他没摔伤,落地就翻身站起来,警惕的盯着拾参。“你谁?”面前这个青年给他的感觉有些糟糕,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想活命,自己接下去最好是按照面前的人的话去做!绝对不要做反抗!杨赖头凶相的脸拧巴在一起。黄鼠狼落到拾参身边,有拾参当后台,非常嚣张的朝杨赖头伸手,“我的骨头还来。”杨赖头皱眉,他看向拾参,“你是谁找我做什么,我不问!但这东西,是我用钱买来给我办事的!”他晃了晃手里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