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鬼相亲,厉老五是拒绝的。朱亦权起哄也没用。拾参倒是跃跃欲试,他也没给鬼牵过红线,厉老五拒绝,他还挺遗憾。四人喝了半箱白酒。就躺在屋顶睡到天亮。王春梅做好饭,朱亦权和厉老五揉着眼睛坐起来,屋顶只有他们两人,朱亦权踢踢厉老五的脚踝,“拾大师和古二爷哪去了?”厉老五打了个哈欠,“不知道!”认真说起来,朱亦权醒得比他早,他嗅到饭菜香,肚子咕咕叫,“下去吧。”王春梅没见过朱亦权,她看朱亦权这气势就不一般,知道他和厉老五是昨晚半夜到家的,还弄了半锅面吃,“下回你哪天回来,提前和我说好,我给你留饭。”话是对厉老五说的。厉老五摆手,“不必麻烦!我们吃点面就能打发!”朱亦权把王春梅当成拾参的亲姐妹,伸手就握过去,“拾大师大姐吧?我姓朱,和拾大师是过命的兄弟,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想当初在国安,他的睡觉监控室里冒出只蜈蚣精,要不是有拾参救他命,他早不知道在哪个阎王殿里待着了。必须是过命的兄弟。王春梅咯咯乐,“我可不是参儿的大姐,我是他娘。”朱亦权,“……”不能吧!王春梅看着年轻,顶多就二十五,就是当了妈,也不应该有拾参这么大的儿子啊!哪个女人不爱听被人夸奖年轻漂亮?王春梅也爱听啊,她对朱亦权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两分。“你会说话,我喜欢!我给你煮个大鸡腿去!”朱亦权,“……”等王春梅回厨房后,朱亦权才和厉老五确认,她是拾参亲姐还是亲娘。厉老五沉吟,“是亲娘!”朱亦权,“哪哪都不像是当妈的。”但既然王春梅是拾参的亲妈,那他就得放十二分尊重了。这可是尊大佛,惹不得的。厉老五,“京都徐家,徐天逸是她男人!两人结婚不久!”朱亦权,“……”他在京都的时候,徐家出了点事,案子是老潘接手的,他从老潘口中知道,徐家和拾参的关系,这事,他还惊诧。“徐天逸踩的什么狗屎。”厉老五点头,徐家的确是踩上了狗屎,徐老头管拾少师父,徐天逸管拾少亲娘媳妇!这一家子。啧!乱了套!但,他就羡慕这种乱套啊!朱亦权,“妈的!我也想拜师!”**朱亦权来一趟后背村,王春梅又看他顺眼,拾参勉为其难带着朱亦权进后山一趟。对王春梅来说,她家里能拿得出手去做人情送礼的精贵东西,就是后山上那一群野味和山珍了!“兔子野猪不值钱,参儿你多逮两只回来!我听说你们城里人吃肉难,朱老弟回家后,总得送点给亲戚朋友尝尝味!”朱亦权摩拳擦掌,没想到来趟后背村,还能有这惊喜等着他。他年轻的时候是从特种队出来的,那时候他和战友们只要嘴馋,就必定进深山打野味来尝鲜。当然,他们的纪律严,这种事,都是私底下偷摸着干的!十来年没干过了,不知道”手艺”生疏了没有。他绑了好几个袋子在腰上。朱亦权满怀热情的跟着拾参进山,本以为能重温当年的乐趣,结果,他进去的时候有多热情,回来的时候,就有多懵逼!身上绑着的几个袋子都沉甸甸的,被塞得严丝密缝!他喘着气瘫坐在地上。厉老五同情他两秒钟,帮他把袋子解开,袋子里的兔子野鸡这些小只的野味都是活蹦乱跳的,对拾参有多欢乐对厉老五和朱亦权就有多凶猛!厉老五抓住山鸡的脖子,让它老实点,别想见人就啄。朱亦权一言难尽,“厉老弟,拾大师进山都是……这么……”凶残?不!拾大师一点都不凶残,相反,是山里的那群野物们闻着拾参的气息,就蜂拥窜了上来。他只听说过守株待兔的故事。没听说过还有撞上门主动求被抓走的!厉老五替他回答,“这么粗暴抓的吧?拾少进山,从来不是去抓它们回来!是它们跪求着跟拾少回家!”朱亦权,“……”这形容,到位!王春梅刚洗好衣服,拎到院子里晒,就看到坐在地上的朱亦权,“这么快回来了?没多抓几只?”拾参晃悠悠进来,身后跟着一长串的野猪狍子。王春梅,“……参儿!你回家的时候,被没被人看见?”拾参,“有。”他从山脚下走回来的时候,村里不少人都看到了,隔得远,他都能听到一阵阵倒抽气的声音。王春梅发愁,“村里的婆娘们什么秉性你还不知道?你看着吧,没等我晒好衣服的功夫,就有人舔着脸上门来要野猪肉了。”拾参笑了,“她们不敢。”王春梅一脸”儿子你是不是傻啊”的表情,她和村里的婆娘打了十七年的交道,对这些人的秉性还会看错的?“朱老弟,别坐着了,赶紧起来,这些野猪狍子你能装多少走就装多少,厉老弟帮忙装上车。”长得凶悍的野猪们乖顺的趴在院子里,还排排趴着,姿势统一整齐。朱亦权冲着拾参竖拇指。朱亦权没开车来,车是厉老五开回来的。厉老五沉默的看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车,上一回这么干的,还是徐天逸!朱亦权乐得嘴角的弧度就没停下来过,他的手肘撑在车窗上,和拾参道,“等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得来喝一杯喜酒!”拾参点头,“会的。”朱亦权这才满意的启动车子,“走了。”拾家人刚把朱亦权送走,就有几个婆娘走在拾家附近,其中两个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看到靠在院门框上的拾参,几个婆娘踌躇。“参小子,听说你家里有几头野猪啊。”“你心善,你和你娘说一声,送两斤猪肉给我们成不?”“都是一个村的,我们都是族亲,一个姓!都姓拾!大家家里都不好过,常年不见荤腥……参小子……”拾参笑笑,摇头,“族奶,族婶!家里的野猪都被送走了!你们脚步快点,还能赶上去问他要!”几个婆娘脸色瞬间难看了。王春梅听到几个婆娘的声音,大声喊,“参儿,回家晒衣服。”拾参和几个婆娘笑笑,进屋关门。几个婆娘骂骂喋喋,又不肯离开,就等在拾家院门口。“骗鬼吧!我看到至少七八头野猪跟着参小子回来的!参小子现在有能耐了,有本事了,也能和我们说胡话了!准是王春梅教坏的!”“可不是!几头大野猪,能舍得让人送走?是你们,你们能这样大方?反正我是舍不得!我们就等着,我还不信了,她王春梅不开院门,她王春梅能不杀猪!只要她杀猪,准能听到猪嚎声,我们就敲门进去,她有七八头大肥猪,我们也没要她一整头,就要她三五斤肉,她还不想给?没见过比她还黑心的人!”“有肉有钱,都藏着掖着,自己偷起来吃喝,哪见过我们这些人的死活……”“同是一个村里的,都是一个拾姓,王春梅怎么就不想帮衬咱们一把?大家的日子都好过起来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不是件大好事?”“我可听说王春梅就借钱给张翠芬盖房子,谁让张发根是村长,王春梅只差去舔他的脚后跟了……”几个婆娘越说越离谱,就发泄心里的气愤和不满。厉老五阴着脸,挽起袖子要出去,他是保镖,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只是这些女人只是普通农妇,他没打算上手,只想给她们个威风,让她们离开拾家,别蹲别人院墙边上扯犊子。他也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跑到人家门口来说人家的坏话。真是奇葩事。王春梅喊住厉老五,“出去干什么?让她们骂!我看她们能骂多久!能骂到嘴里冒烟不!我就不搭理她们,活活气死她们得了!”厉老五,“……”你这心可真大!你这喜好也是挺奇葩的!喜欢人家蹲你家门口说三道四!厉老五询问拾参,要不要出去把几个婆娘处理了。拾参,“留着!”既然他娘想听,就让她们骂好了,喉咙没冒烟之前,不允许她们停下来。院外的人骂着骂着发现自己口干舌燥,但嘴却叭叭的停不下来,喉咙里越来越热,有几个婆娘拚命咽口水,但嘴里跟冒火一样,早就舔不出口水来了。两个比较年轻的婆娘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们早就不想骂了,但是嘴巴就是停不下来,她们开始慌张,直到张嘴就吐出烟来。婆娘们彻底慌了。脸煞白。她们想跑,但双脚下彷佛生了根,挪不动。“是参小子……一定是参小子搞的鬼……”婆娘们吐烟圈。额头上的头发被烟圈卷着,更像是烫了头。“……他是王春梅生的,他不心黑谁心黑?就属他能上山去抓兔子,没见到他给族里分半只……”“骂你娘的……还骂个屁……啊啊啊王春梅就是你克死你男人的,一点两斤肉你都舍不得仍出来,活该你没男人……啊……我没骂你……参小子你放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肉我也不要了……你放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