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临床试验

越省肿瘤医院。林卫南穿着白色病服，鼻子带着吸氧管，眼神空洞麻木，一脸麻木地看着苍白如白纸一般的天花板。他今年二十岁，越省985理工大学的大二学生，身高一米八二，篮球队队员，有一个长相清秀性格温柔的女朋友。如今，他多了一个标签——肺癌晚期，且已经广泛转移。医生说手术已经没有意义。而放化疗对他效果也不明显了。虽然父母一直想要隐瞒他。但偷偷听到医生医嘱的他，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伴随着生命倒计时的，还有那深入骨髓的疼痛，以及快要将肺咳掉的止不住的咳嗽。以及那种窒息的感觉。他又一次，浓痰呛入气管无法呼吸，如果不是最后时刻咳出来了，那么他早就死了。不过咳出来也没有用，无非是多几天，或者是晚几天的区别罢了。有时候，林卫南想着就这样死去就算了，何必算这种折磨。但有时候，他又害怕就这样死去了。他才十九岁。别人生命最美好的时间段，他就要画上句话了。他真的不甘心。可是不甘心也没有用。癌症，还是肺癌这种世界绝症！林卫南知道家里已经为他倾尽所有了。他头微微一歪，看到了旁边累极了打着盹的老父亲。林卫南印象中，父亲是很年轻的，满头黑发，不言苟笑，动不动就训斥他。他叛逆期的时候，还经常跟他顶嘴。但现在，曾经在他记忆里年轻的父亲，头上不知不觉熘出了很多白发，脸上也出现了好多皱纹。就算是打着盹，他的眉头也是紧皱着的。因为上次林卫南差点被呛死了。林卫南的父亲便从早到晚守着他。每天睡觉的时间，都不到三个小时。这样的日子，他持续了两个星期了。林卫南都怕，他还没死，他的这位父亲就先死了。他说了很多次，让他去休息，但林卫南的父亲都是嘴上说好，而林卫南半夜醒来，都能看到他关切的目光。一想到这，林卫南的目光就有点控制不住流了下来。“不能哭！”林卫南强行让自己不哭。因为让他的妈妈看到之后，她就会哭的更厉害。虽然林卫南知道，在他看不到的背后，他的那个喜欢跟他开玩笑，很有幽默感的老妈经常哭。她现在不在这里。不是去打饭就是低声下气去借钱了。“还是死了算了！不会拖累别人！”林卫南一想到这，心里又有了死志。就是可惜了，他那么好的的女朋友许华娜，不知道会给谁披上嫁衣？他确诊癌症之后，就很绝情地跟许华娜说在老家把邻居女儿搞大肚子了，现在要回去处理。许华娜给了林卫南一巴掌，然后哭着离开了。林卫南也够狠，直接删除了她的微信，拉黑了她的电话。“她应该很恨我吧！恨我也好！这样就好！说不定我死了很多年之后，她偶尔还会想起我，想起我这个【噼腿】的人，这样就很好。”林卫南有气无力地想道，嘴角露出苦笑，突然就是止不住的勐烈咳嗽，“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音把林卫南的父亲惊醒。他的眼睛还没睁开，但人已经站起来，身子往他这边靠，嘴巴都囔着，“南子，怎么了？”这时，林卫南的父亲，眼睛才睁开一道缝。看着这一幕，林卫南的心有点酸，他强忍住咳嗽，尽可能语气平缓地说道，“没事……咳咳咳咳……”话没说完，又是连续的咳嗽声响起。林卫南父亲连忙拍着他的后背，让他尽可能好受一点。一道身影从房间外面冲进来。是头发冒油憔悴不已的林卫南母亲，她看着林卫南现在的样子，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了。现在的她，爱哭，不像以前爱笑了。林卫南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缓了过来。吸氧管不断输送纯净的氧气去到他的呼吸系统里，这才让他觉得稍微好受一些。他对自己的父母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林卫南父母脸色都不好看，但还是应道，“那就好。那就好！”真的好吗？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门外走了进来。林卫南一家都认识他，这是他的主治医生。在这个医生旁边，还跟着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子。只听林卫南的主治医生对他们一家说道，“是这样的。”“在我身边的这位，是【悬壶医疗科技公司】的研究人员。”“他们公司研发出一款广谱抗癌药物，现在正在做临床实验，能有效抑制癌细胞的复制生长，使其凋零。不过具体还需要临床验证。”“他们这次过来，是想询问你们，是否参加这次临床实验？临床实验有一定的风险。”“这临床实验是怎么做的？医生，我们也不懂，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林卫南父母互相看了一眼，眼眸里满是疑惑和担心，林父开口问道。“这种临床实验，会招聘实验人员，也就是符合他们条件的癌症患者。这些癌症患者会被分成两批，一批吃实验药物，另一批，则是吃安慰药物。”林卫南的主治医生说道。“什么是安慰药物？”林母问。“就是维生素这类对癌症毫无作用的药物。”林卫南的主治医生说道。“既然是实验了，那为什么还要吃这些没作用的药物？这不是害人吗？”林母脸色不悦地说道。“这是为了临**的实验比较。”林卫南的主治医生苦笑地说道。林父，林母，以及林卫南，听了都是沉默不语。林卫南的主治医生见状，觉得还是劝说一下吧，他心里暗叹一口气，道，“林先生，林太太，现在这种情况，你们也应该知道，已经是没有办法了。”“悬壶医疗科技公司开发出来的这款广谱抗癌药物，在动物实验上效果很好，如果想要试一试，可以加入，也许，也许，会有一线生机。”林卫南的主治医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