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一言难尽

关上门，转过身。汉克已经坐到椅子上，板着个脸。鲁塞克心里忐忑，他将双手背到身后：“警长。”“谁给你的权力。”汉克翘起二郎腿，冷冷地说道：“或者说，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有权力叫巡警上楼？”“对不起，警长。”鲁塞克挺直腰杆：“是我考虑不周。”他又连忙解释道：“长官，莱克西说是卡拉卡开枪打的拉塞尔对吧？”“卡拉卡是拉丁神父帮的人，他们这些人的主营业务就是智能手机，我觉得这是个找到卡拉卡的好机会。”“被偷手机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女性。”“尤其是外地过来的女性游客，所以我叫上了伯吉斯。”他迎上汉克的目光，认真地说道：“这不是为了我，这是为了奥林斯基和莱克西，我们需要这样做。”“不管怎么样，要找到卡拉卡。”“这是你早上吩咐下来的，我也是这样子去做的。”一通把话说完，鲁塞克紧紧闭上嘴巴。挨骂、挨训，他都认了，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这次是为了奥林斯基，为了他的搭当。汉克的表情，还是那么严肃。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那么一丝欣赏。太过循规蹈矩的人，汉克反而不喜欢。只要事情做到位，有理有据，他只会觉得办事能力强。“想法不错。”汉克手掌交叠在小腹上，手指敲打一会后，沉声说道：“可以尝试。”“谢谢！”鲁塞克面露喜色，背到身后的捏紧的双手，也随之松开。“不过这件事情，你不能带队。”汉克想了想，站起身往外面走去：“你留着警局，跟着我们一起寻找皮尔斯的下落。”一个新人带着一个巡警去单独执行任务，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现在已经够头疼了，还是要找个合适的人才行。对此，鲁塞克没有任何意见。只要能帮得上忙，他不介意这件事情由别人来做。两人走出警长办公室，众人纷纷投来目光。站在汉克后面的鲁塞克做了个搞怪的抹汗动作，所有人便知道他没事。“伊森。”汉克看了看在场的人，立马做出决定：“你带着伯吉斯去跟进刚才鲁塞克说的事情。”“你确定吗？”伊森不想抢别人的功劳：“这是鲁塞克找到的方法，要不还是让他去吧。”“没事。”鲁塞克冲他竖起大拇指：“让你来，我更放心。”“好吧。”既然如此，伊森也就不再客气。“这个是已经装上追踪器的手机。”鲁塞克走过来，从桌面上拿出一部手机递给他：“就算关机，扣掉电池，也不影响信号追踪定位。”跟着手机一起的，还有一个追踪器。两样东西一起放到他手里，鲁塞克对他点头说道：“拜托了，找到那些人的下落。”伊森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拿上东西，披上外套，招呼着站在一旁如同路人甲的伯吉斯走下楼。刚推开铁闸门，伯吉斯便拍了拍胸口：“呼，刚才你都不知道警长的眼神有多可怕，吓死我了。”“习惯就好。”伊森笑着把手机递给她：“你有什么好紧张的，服从命令罢了。”两人走出警局，坐上拦截者。“你是巡警，这方面你更熟悉，我们去什么地方？”伊森挂上挡，瞄了一眼伯吉斯，她现在的穿着有点一言难尽的感觉。“就去千禧公园。”伯吉斯第一次进行卧底行动，有些紧张。不过她还是注意到伊森的眼神，摊手说道：“有什么问题？”“红色跟你不搭。”伊森转动方向盘，向附近熟悉的汽车餐厅开去。“我觉得挺好的啊！”伯吉斯拽了拽身上的衣服，顿时泄气：“好像你说的也没错。”“那你觉得，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好看？”明亮的眼睛眨巴着看向自己，伊森差点招架不住。他咳嗽一声：“黑色吧。”“你皮肤好，穿黑白两色，都很好看。”“真的吗？”伯吉斯眼睛一转，拉开上方的化妆镜，美滋滋地看起来。买了两份快餐，开车来到千禧公园。两人一边咬着汉堡，一边往公园里面走去。这里不愧是芝加哥人气最高的景点之一，大冬天的，还下着雪，依旧还有不少游人。一直来到云门旁边，才停下脚步，这是一座重达110吨的巨大豆型雕塑。不锈钢外壳抛光得像个镜子一样，仿佛将整个城市都倒影进去。在雕塑的上方，还残留着一些积雪。“我很好奇一个问题，这东西为什么叫云门？”伊森走到这个雕塑的底部往上看去，倒影出来各个角度的人影，让他眼前一晕。“老实说。”他喝了口咖啡：“这跟门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们都叫它豆子。”伯吉斯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她就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坐着，装作一脸新鲜的样子，看向周围的高楼大厦。“别太兴奋。”伊森观察一下她：“表情收敛一点，你得带上点傻气。”“好的。”伯吉斯从善如流。她把装着追踪器的手机放到桌子旁边。双手端起咖啡杯，脸上表情变换。很快，一个从小地方来，带着对大城市向往的姑娘出现在伊森面前。“不得不说，你很有天赋。”伊森在远处对她笑了笑：“我现在怀疑，到底是你的演技厉害，还是本来就有点傻？”“你是假装混蛋，又或者本来就是混蛋？”伯吉斯毫不客气地还击，她往四周打量着：“有目标人选了吗？”“有很多，看起来都像。”伊森视线移动。根据他们掌握到的资料，专门负责偷手机的人，都是些半大不小的白人小孩。十五六岁的年纪，就算被抓，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再加上那肤色，天然就能让人放下戒心。符合目标的，有十几个之多，不过他们不着急，是鱼儿，总会咬钩的。两三分钟后，伊森发现端倪。在不远处玩着滑板的几个人，有人不对劲。其中两三个，非常专心。但是一个穿着灰色夹克，戴着深红色针织帽的小子，心不在焉，频频向伯吉斯的位置看去。“注意。”伊森的视线一扫而过，背对着伯吉斯说道：“有人闻到腥味了。”转了一圈身子，刚才那个小子踩着滑板向伯吉斯呼啸冲去，转瞬之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消失得无影无踪。“嘿，你这是干什么？”伯吉斯演戏演全套，撒开双腿追上去。那个针织帽小子动作非常娴熟，滑板在人群中快速穿梭，很快便逃之夭夭。“真的假的？”伯吉斯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大吼一声：“希望你能享受我买的这个新手机，沙滩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