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的手掌拍落,大金链迈克也跟着全身酥软地坐下。迈克的额头冒出冷汗,厚厚的嘴唇翻起,咧出满口的白牙,笑得跟个二愣子似的。“你硬、你硬。”他一边笑、一边点头:“大家都是文明人,要用文明一点的方式解决问题。”“你放心,我都说。”“那就来吧。”伊森见他那么上道,抖出一根香烟给他点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有两个瘾君子,当时在垃圾桶旁边吸胶。”迈克咬着香烟说道:“当时他们看到一辆面包车从特伊塞尔家的后巷离开,也看到了开车的家伙,就是萨尔瓦多人。”“吸胶?”伊森莫名其妙。“你知道的。”迈克喷出烟雾,连忙解释道:“就是强力胶,那些没钱购买独品的流浪汉,只能用这些东西来解解馋。”“只要是能让他们的大脑眩晕,汽油、油漆、喷漆,都是可以吸食的东西。”汉克手指扣住铁网,沉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两个流浪汉说的话是准确的?”“我们没有那么多规矩。”迈克抬起手铐,耸着肩膀说道:“这么说吧,我们有办法让那两个人保持清醒。”不用说,肯定也是那些暴力手段。伊森懒得了解那些,直接了当地问道:“车牌号,车辆特征?”迈克也很干脆的把车牌号信息给说出来,连带车辆型号和具体特征一并道出。面前这几个人,他看得很清楚。不老实交待,绝对会受皮肉之苦。作为一个帮派的头目,他也清楚,有些条子是可以糊弄的,但是有些条子,还是要老老实实地配合。“如果我没猜错。”伊森拍了一巴掌他的脑袋,沉声问道:“你们几个帮派的小弟,都在找萨尔瓦多人吧。”“大家都是玩家,我也不怕告诉你。”迈克弹了弹烟灰,耸肩说道:“命令已经下去,只要找到人,那就是枪战。”“萨尔瓦多人想要抢饭吃,就得拿命来换。”道上的争夺,就是这么血淋淋。他们手上的地盘,也是拼死拼活抢回来的,自然不会拱手相让。不过伊森不看好他们,老黑看起来张牙舞爪,看谁都是忿忿不平的样子,但是比起狠劲,他们还真的不如很多族裔。别说是萨尔瓦多人,来一波老墨都能把他们玩得够呛。不过出于稳定的原因,现在芝加哥警方已经决定拉偏架,这是他们唯一有优势的地方。“走吧。”伊森抓住他的肩膀:“临时羁押间正在等着你,希望里面那些人不会喜欢你的屁股。”“等等。”迈克贪婪地连嘬两口烟屁股,这才依依不舍地丢掉:“从来都是我爆别人,哪里轮得到别人爆我。”“唰。”伊森拎住他衣服的手,瞬间松开。“拜托。”迈克强笑道:“我没那个兴趣,只是打个比方。”“走。”伊森懒得和他废话,挥手指向铁笼外面,没有半点兴趣碰他。就在迈克走出铁笼的时候,佩里局长从侧门走进来。奥林斯基主动抓起迈克,将他带出去。“怎么样?”等到这两个人离开,佩里立马抹了抹额头:“拜托,麻烦给我点好消息。”三个人,站成个三角形。伊森将刚才了解到的情况,全部跟佩里说了一遍。话音落下,三个人都捏起香烟,吞云吐雾,猩红的烟头明灭不定。“是真话吗?”佩里现在是满头包,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掉。“砰。”旁边弯曲的钢筋,被伊森一脚踢到角落里,撞到墙壁上。“我只能告诉你。”他吸了一下鼻子,看向佩里:“我肯定,他不敢说假话。”“那行。”佩里看向钢筋,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现在通知夜班巡警,对这辆车加大力度搜查。”“至于其他事情。”他抓了抓光头:“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说。”再这样闹腾下去,别说什么高层压力了,仅仅是内部的压力他就承受不住。不是当了局长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底下人的情绪,更是要照顾好。将抓回来的人都塞进临时羁押仓,一大帮休班巡警抱怨着离开警局,二十一分局混乱的局面也慢慢消停下来。伊森等到伯吉斯出门,两人再一前一后返回公寓。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尽管伊森还是体力充沛,伯吉斯却早已经困得不行。两人简单洗漱后,掀开被子,呼呼大睡起来。……第二天早上,伯吉斯在伊森的再三呼喊下,总算醒来。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她这才咬牙起床。只休息了短短的几个小时,今天又是一个长班,单纯是想想,她都觉得崩溃。飞快洗漱,咬着一块冰冷的面包冲出家门。在限定时间内,总算及时赶到警局,成功打卡上班。不仅是她,今天早上过来的人全都挂上了黑眼圈,人手一杯咖啡,都在拼命地往肚子里面灌。“警长,拜托。”她双手趴在接待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今天麻烦给我一个好一点的搭档,我感觉精力严重不足。”“对了,还有一辆好车。”“怎么了?”普拉特往左右看了看,小声地好奇问道:“摩根警探那么强吗?”警钟敲响,伯吉斯瞬间站直身:“警长?”她眉毛微微皱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算了。”普拉特挥手,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我就不揭穿你们了,不过摩根警探的样子,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我严重怀疑你应付不了他。”“钥匙,谢谢。”伯吉斯脸皮一红,她非常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立马伸出修长的手掌。“这辆是新车。”普拉特摘下眼镜,向旁边走去。她在墙上的木板上,挑了一把车钥匙取下来,放到伯吉斯的手里:“你小心点,要是弄坏了,我收拾你。”“放心,不会的。”伯吉斯兴奋地抓住钥匙,每天排班的巡逻车,就像是在开盲盒。运气不好的话,分到的车辆能让人饱受折磨。可能前一天抓到的人,会在车里呕吐、失禁,那股气味没有几天都消不掉,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