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区。寂静的街道上,三个人举着枪,正在小心地往前走。通过监控视频,面包车最终消失在这里附近,周围,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厂房。情报组的人过来后,便分开搜索。“道森警探。”阿特沃特晃动着手电筒小声问道:“你觉得汉克的保险箱里面,会有什么东西?”“拜托,我不信你们不好奇。”“能让一伙职业匪徒对警察动手,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一般。”安东尼奥没有说话,只是查探着四周的情况。他一向都不喜欢八卦这些事情,尽管有过好奇,他却很快按下,那种玩意不是自己应该去质疑的。“你的意思是?”鲁塞克举着手枪,反问起阿特沃特:“我们要从匪徒手里,把一些不属于汉克,而却又是他的东西给找回来?”说得很绕口,不过意思足以表达清楚。在私底的风评中,汉克是个灰警,他做过的事情也有不少人讨论,只是没在明面上流传,情报组的人自然也听过一些风言风语。两个人的意思,都在怀疑保险箱里面装着汉克收回来的黑钱。“或许吧。”被鲁塞克这样挑明,阿特沃特也不再掩饰:“只是讨论一下,没别的意思。”安东尼奥回过头,瞪了阿特沃特一眼。被他这么一看,阿特沃特瞬间怂掉,缩了缩脖子。安东尼奥看向前面,板着脸道:“既然你没别的意思,那么就不要讨论这种事情,你这是对汉克的指控,明白吗?”“不用解释。”尽管看着前面,安东尼奥也能感觉到阿特沃特想要辩解的样子,他继续说道:“这里是自己人,我们都知道你没恶意。”“如果让别人听到,就是个麻烦。”“别忘了,现在是我们的上司在家里被袭击、被抢劫、被绑架。”“而那个上司,是亲手把你带进情报组的,你要记得这一点。”安东尼奥摇晃着手电筒,闷声道:“别的事情,不用我们考虑。”一连串话语,让阿特沃特的脸上有些发烫。他沉默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看那边。”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鲁塞克抬起手,向侧面指去。橘黄色的火光,在黑夜中格外显眼。见状,三人撒开双腿飞快地跑过去,转过一个拐角后,看到一辆面包车正在熊熊燃烧中。挂着的车牌号码,正是他们寻找的车辆。“谢特。”安东尼奥停下脚步,气得怒骂一句。看燃烧的情况,他们晚来十几分钟,对方肯定早已经跑远了。……小酒吧内。悠扬的乡村音乐响起,听起来很是惬意。场面,却有些紧张。“马克思,你的这个小同伙。”尽管乔茜矢口否认,汉克也不在意,直接了当问道:“他在什么地方?”听到他的话,乔茜用舌头刮了一下口腔。脸颊,被滴溜顶动。看起来,非常的桀骜不驯。她不相信,对方是条子,还敢这样光明正大的打女人不成。“我说了。”乔茜扫了一眼汉克:“你找错人了。”说罢,她回身坐好。尾指翘起,端住酒杯小口地抿着,只是微微抖动的双腿,暴露了她现在的心情远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嗯!”汉克点了点头,后退两步。掂了掂手中的棒球棍,双臂抓住,对着乔茜屁股底下的高脚凳呼啸扫去。“嘭。”高脚凳的椅脚,被瞬间扫断。椅子,也飞到一边。轰咚一下,乔茜没有任何防备,重重地摔了下去,整个人趴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她喘息几口,飞快地翻过身。舔了一下嘴唇,乔茜斜靠吧台,看着汉克一步一步缓缓走过来。“现在。”汉克将棒球棍戳到她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看过去:“你知道我是谁了吗?”“知道。”乔茜扫了一下棒球棍,再盯着汉克:“你是条子。”“但是,你找我干什么?”“你这个样子,我会去相关部门投诉你的。”直到现在,她还在装傻充愣。“我从来都是非常认真的一个人。”汉克拎着棒球棍,从她的胸口滑到脖子上:“不喜欢别人和我玩花招,非常的不喜欢。”“或许,你只是从奥利弗的口中,知道我是芝加哥警察。”“可有件事,你肯定不清楚。”棒球棍移动到乔茜的膝盖上,汉克沙哑的声音响起:“我特么是二十一分局的副局长。”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棒球高高举起。普通巡警和便衣警探,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而局长,又更不一般。道上的人都清楚,巡警可以打主意,也可以找麻烦,有头脑的人,甚至可以把小巡警弄得丢掉工作。但是警探,想都不要想。能去到那种级别的,不是随便几个投诉就能吓到,大把的手段能把他们给玩死,现在自己竟然招惹到了一个副局长。看着棒球棍就要落下,乔茜胸口急剧起伏。“哗啦。”冲水声响起,让汉克停下动作。一个卷毛金发男打开厕所门,和乔茜的眼睛四目相对。“法克。”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急忙抽出手枪。“碰。”一道棍影呼啸扫过,手枪高高飞起,撞到旁边的木墙上,卷毛男的手掌断裂,瞬间变形。“啊!!!”惨叫声,紧接着响起。奥林斯基往前两步,手中的棒球棍用力一捣,狠狠地撞到卷毛男的肚子上,将他的惨叫声给撞了回去。“扑通。”卷毛男双膝跪地,痛苦地蜷缩在地板上。“谢特,这玩意不错。”将手枪打飞,伊森开心地挥舞几下手中的棒球棍,难怪卡尔老是喜欢拿着这个鬼东西,用来打人的感觉还真不一样,暴戾感十足。“住手。”乔茜连忙站起身,惊慌地劝阻道:“别再打他了,我知道你们过来是为了什么。”“我真的不认识马克思,只是卖过几次独品给他。”“呼!”一声呼啸响起,棍子划出个半圆,用力地落在乔茜膝盖上。“咔吧。”清脆的声音响起,长腿顿时歪成个诡异的角度。“该死的!!!”乔茜嘶吼一声,痛苦地翻倒在地。膝盖硬生被打断,那种感觉让她疼痛得来回打滚,脸上唰的一下,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你说得对。”伊森走过去用棒球棍死死地压住她的肩膀,不再让她翻滚:“我听你的,不再打他了,就打你。”“怎么?”看到乔茜满头大汗,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伊森咧开嘴,亮出森白的牙齿:“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劝阻我们?”“以为是女人,我就不会对你动手吗?”“说。”伊森将棒球棍移动到她另外一个膝盖上:“如果不说,你下半辈子就坐轮椅吧。”“嘿!!!”乔茜被吓得混身一个哆嗦,她痛苦地对着卷毛男喊道:“快点告诉他们,那两个混蛋在什么地方?”“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她又看向伊森,急促地说道:“本来马克思应该回来,给出我们那一份。”“我们等了几个小时,一直都没有电话。”对方眼神阴冷,比自己见过所有的道上分子都恐怖,乔茜现在只想保住自己另外一条腿。“我不知道。”卷毛男蜷缩着身体,大声嘶吼道:“我真的不知道。”汉克给奥林斯基打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将卷毛男提溜起来,将他用力地按到吧台上。“马克思在什么地方?”汉克把棒球棍放到旁边,一把抓起核桃夹子,卡在卷发男完好那只手的手指上:“说!!!”“我不知道。”卷毛男拼命挣扎,话语突转:“法克!”随着汉克用力一拧,他的话被打断,脑袋砰砰撞着吧台。十指连心,这种疼痛感不是说说而已。“我真的不知道。”卷毛男鼻涕、泪水横流,感受到自己的无名指又被夹住,他痛苦地说道:“那两个人已经分开了,我不清楚他们的下落。”“还有,为什么只问我。”“这特么又不是我的主意,谢特!!!”“咕嘟。”乔茜看到那三个人的眼光都落到自己身上,她使劲地咽了一下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听着,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两个混蛋在什么地方。”“我把消息卖给马克思,他带来了那个叫马格高利的家伙。”她挥舞双手,激动地说道:“马格高利是个疯子,他没有任何理由就杀了一对从费城过来旅游的老夫妻,只为了两千块钱。”“现在这种情况,我没必要骗你们。”“拜托。”乔茜声音哆嗦着说道:“我们真的不清楚。”汉克盯住她的眼睛,总算相信乔茜说的是真话,尽管有些遗憾没能问到那两个混蛋的下落,起码也知道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我相信你。”他点了点头,抓住核桃夹子的手用力一掰。又是一声脆响后,这才将卷毛男子松开,该男子扑通一下,瘫软在地上。拎起放在一旁的棒球棍,汉克走到乔茜旁边。他眼睛眯起,声音沙哑地问道:“奥利弗,她配合你们工作,能挣多少,一万,十万?”“啊?”乔茜一脸懵比:“这跟奥利弗有什么关系?”汉克懒得解释,反正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知道的答案,这下总算能确认奥利弗没有参与其中,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奥利弗。一个怀着自己孙子的人,如果处心积虑地计算自己,那种感觉让人想想就觉得难受。“谢谢。”汉克看向乔茜,诚恳地道谢。“不客气。”乔茜一头雾水,不过还是强笑地回答到。汉克的脸上面无表情,他握紧手中的棒球棍,眼神冷冷地盯着乔茜。“不要。”乔茜眼睛瞪大,惊恐地呼喊起来。下一刻,棍子重重挥过去。“咔嚓。”手臂,也跟着瞬间折断。乔茜就像触电一样,在地上疯狂地翻滚着,她的嘴巴想嚎,却又不能发出声音,浅蓝色的牛仔裤从裤裆的位置,迅速变成深色。“给你个教训。”汉克收起棍子,点了点乔茜:“第一,以后别坑朋友。”“第二,以后别对警察打主意。”说完话,他拖着棒球棍,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去。奥林斯基也嚼着扭扭糖,转身离开。“哟。”伊森架住棒球棍,对着乔茜笑眯眯地问道:“看在你长得还有几分姿色的份上,需要我帮你叫警察吗?”“又或者,救护车?”躺在地上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惊恐地看向面前这个男子,飞快地摇头。不要,什么都不要。现在只是希望,这几个恶棍条子能尽快离开。“你们这些人。”伊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迈步往小酒吧外走去:“如果需要警方的服务,请尽管报警,当然,有可能是我的手下接电话就是了。”“呜呜呜。”酒吧里面,躺在地上的两个人的肩膀耸动起来。走出室外,挥手将玻璃门给关上,将憋屈的哭泣声挡在门后,汉克和奥林斯基已经回到了车上。“嗡。”手机震了一下,是安东尼奥。“喂,找到人没?”接通手机,他立马询问起来。双管齐下,说不定安东尼奥那边收到奇效。“只找到一辆被烧毁的车辆。”安东尼奥显得有些丧气:“我正在返回警局,你们有什么收获?”“回去再说。”伊森摇了摇头,将电话给挂断。他看着手机皱下眉毛,两条线索断掉一条,只能是希望现在找到那个络腮胡的名字,接下来能有不一样的收获。至于贾伯,刚才也发来了信息。不过已经滞后了,帮不上什么忙,伊森也没放在心上,对方是个大活人,不是围着自己转的,也不可能随传随到。回到车上,他们聊了几句后,一起返回警局。其他几个人,也全都回到大通间,都在加着班,希望能尽快找到线索。看到上楼的三个人,艾琳站起身:“嘿,你们有什么收获。”不仅是她,众人都纷纷把目光给投过来。眼前这一幕,让汉克仿佛回到之前在这里当主管的日子,他紧了紧牙,拖着腿往里面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