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垂落的蒲公英

这种要求，有些为难人。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挣钱的，谁会没空在这里等你玩。东欧小妞也不例外，脸露难色。不过看到对方皮带上的警徽时，她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无奈点头。“放心，不会让你白等。”伊森掏出一百美元，拍到她的手掌上：“一个小时一百美元，我想这笔生意应该很划算。”东欧小妞的手腕上，有个蒲公英刺青。看起来，有些俏皮。“谢谢。”看着手中的富兰克林，东欧小妞激动的蹦跶一下，就要给个感激的拥抱。“喔喔喔~”伊森脸色一变，连忙后退几步。自己这才刚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如果被散发着油光的兔子挨到，那可洗不干净。“OK！”东欧小妞吐了一下舌头，笑着向伊森伸出尾指：“那就说好了。”长得帅气，身材又好。最主要的是出手大方，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客人了。“没问题。”和她轻轻勾了一下手指，伊森从果盘上面抓起一个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很快，返回到刚才那个地方。老远就看到雨中闪烁着警灯的巡逻车，以及好几辆隐蔽执勤车辆，不只是鲁塞克，安东尼奥他们的车辆全都出现在这里。找了一把黑色雨伞，推开车门。伊森有一口没一口地嚼着苹果，沿着巡警指引的方向往里面走去。雨夜，给线索收集带来极大难度。前来工作的鉴证处同事，也是极其敷衍，草草拍完几张照片，就消极怠工起来。他们深知在雨水冲刷下，很多功夫做了也是白做。“波士。”鲁塞克匆匆走来：“是今天被你们带回来那个人，看起来像是几个人起内哄，发生火拼。”“第一个赶到案发现场的是他。”鲁塞克指向不远处一个穿着制服的巡警，激动道：“今天人手不够，我们拉他参加认人程序，刚才他认出其中一个死者是我们今天带回来的人。”“所以，就立马通知我们。”“嗯。”伊森咬下一口苹果，点了点头：“这些人今天活蹦乱跳，明天就横尸街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是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们没有找错人。”“是这个。”安东尼奥冒着雨跑过来，亮出手中的大塑料袋：“刚才，有人不小心撞倒墙边的杂物，从里面发现这些东西。”袋子里，装着几根铁棍。铁棍的一头用麻布包起，另外一头却血迹斑斑，混杂着一些皮肤碎片和毛发。“根据贝恩之前的笔录情况。”安东尼奥兴奋地说道：“她是被三个非洲裔男子持铁棍殴打，加上找到的东西，都能对的上。”“接下来，只需要做DNA测试。”“如果能在上面提取到她的DNA，就足以证明这三个家伙就是凶手。”他遗憾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个人，摇头说道：“很遗憾，也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事情起了内讧，就算能证明，现在也没办法还贝恩一个公道了。”伊森心里暗笑，这个公道，贝恩已经自己拿到手了。之前那几个老黑说的话，他都有听到。本来是想等下找个倒霉蛋，装作不小心推他一把，将杂物撞翻，再顺势翻找。现在，一切全不费功夫。“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他将苹果核丢到旁边的角落中，随口说道：“将另外两个人拍下照片，给贝恩看一看，说不定她能认出其中的人。”“没错。”围上来的艾琳拍一下大腿，连忙掏出手机。现场，一片忙忙碌碌。大半个小时后，公寓楼后巷只剩下一地的血水。大雨倾盆，越下越急。这最后一点污秽，不用多久也会被冲刷干净，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其他人看来，这起案件来得莫名其妙。结束的，也没头没脑。尽管还需要证实，但是他们心里面都清楚，这三个人就是凶手没错了。只是他们互相火拼至死，倒让众人替贝恩觉得不值。几人闲聊几句，纷纷离开。看着灰色道奇飞快离开，伊森嘿嘿一笑，甩动手中的凯迪拉克钥匙。“哟。”他对着鲁塞克挑起眉毛：“你等下有什么事情？”“怎么了？”其他人都已经离开，现在下着大雨，鲁塞克也想早点回去休息：“没什么事情，就是回去陪未婚妻看电视。”“那算了。”伊森挥手，扫兴道：“看你这段时间挺勤快的，想要奖励一下你。”“唉，本来还想请你一起去马杀鸡。”“哎哎哎~”鲁塞克眼睛发亮，连忙跳脚道：“奖励，必须奖励。”“别算啊，走走走，现在赶紧去。”有这种好事，谁特么愿意回去看电视啊，看的还是绝望主妇那种剧，鲁塞克每次都跟受刑一样。他磨拳擦掌，乐呵呵地将伊森推上车。两辆车一前一后，破开雨幕，飞快地向中国城方向驶去。轻车熟路靠边停下，两人撑着雨伞，勾肩搭背往前走去，不时发出几声哈哈大笑，都出来玩了，没有必要再端着警长的架子。那个样子，活着也太累了。刚才虽然说不是自己动手，但伊森也需要找点娱乐放松放松自己。顺便庆祝一下，世界上少了三个人渣。正当鲁塞克激动地讨论着各色女人的优缺点时，伊森脚步却放慢几分，呆呆地看向前面：“沃特发，这是在搞什么？”就在自己刚才玩耍的地方，楼下停起巡逻车和救护车。警灯，在雨夜中一闪一闪。不少人站在屋檐底下，好奇地围观着，嘴里发出窃窃私语。“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脚步加快几分。“嘿，别那么好奇。”维持秩序的巡警压低大檐帽，不耐烦地张开双臂，将他们给拦住：“你们退后，别再靠近了。”大晚上的淋着雨执勤，不骂人，已经算是脾气好了。“自己人。”鲁塞克亮出警徽，好奇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挂在腰带上的银色警徽，该巡警脸色顿时缓和下来，他摇了摇头，无奈摆手：“还能有什么事情，OD，人已经不行了。”“听说还是个年轻女孩，唉！”这里的OD，只能有一个意思，那就是独品过量使用。根据疾病防控中心给出的初步数据，去年因服药和吸独过量致死的人已经超过了5.2万，这个死亡数据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向上攀升。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数据，实际上估计早就超十万了。所以，他们也都是见怪不怪。“走吧。”伊森摇头，拍了拍鲁塞克后背：“这里没办法了，换个地方。”去哪里玩不是玩，这种地方门清。随便找缉捕队的人打听几句，就知道哪里比较好玩，而且保证不会有一些让人尴尬的事情发生。刚想动身，楼梯口下来一帮人。几个巡警，正押着一帮打扮艳丽的女子下楼。两个白大褂在最前面，抬着一个担架向救护车走去，上面的白布浮现出一个人型轮毂。白布下面，滑出一条干净白皙的手臂。手臂耷拉，无力地晃动着。蒲公英，映入眼帘。“法克。”看着那熟悉的刺青，伊森硬生生停下脚步，嘴里暗骂一句。玩耍的心思，是也一点没有了。没想到那个东欧小妞刚才还活蹦乱跳，充满了活力，还笑嘻嘻的和自己勾手指，现在一个小时不到，就躺在担架上，香消玉殒。“等一下。”伊森亮出警徽，叫停两个医护人员：“二十一分局，情报组。”绕过巡警，他快步走过去。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点期盼将白布撩开，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脸色无比苍白。确认无疑，就是东欧小妞。“谢特。”咬牙暗骂一句，他看向医务人员：“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之前的身体状况，不像是玩这种东西的人。“第一次服用。”医务急救人员摇头，麻木地说道：“没有掌握好剂量，所以就这样了。”“我不知道。”后面一个金发女郎哭泣道：“我平时都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她会受不了。”“你这个蠢货。”急救人员突然爆发，回头怒斥道：“人和人的体质，能一样吗？”伊森扫了那个金发女郎一眼，摇头将白布盖上。这种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是被引诱，还是出于好奇，碰了这种东西没几个能有好下场，像娜迪亚那种只是个例。“摩根警长。”押送着那几个女郎的巡警中，有一个白人男子走上前，压了压大檐帽和伊森打了个招呼。“你认识我？”伊森扯出一丝笑意，和对方握手。“当然。”大檐帽钦佩地看着伊森，感叹道：“炸弹公交车，当时我就在后面的巡逻车上，差点被跳下车那个女人给撞到。”“很高兴认识你，摩根警长。”他恭维几句后，拿出一个证物袋摇头道：“**，据我所知，已经有好几个人死在它下面了。”接过袋子，伊森皱起眉毛。鲁塞克撑着伞快步走近，也跟着一起看向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个小袋子。上面印着一个红唇，唇印下方，是一个简单的词语：**。一些白色粉末，跟着伊森手指在抖动着。这些，是罪恶之物。“谢谢。”伊森看了一会，将证物袋递回给那个巡警。这里没有自己能做的事情，街头贩子是抓不完的，今天抓掉一个，明天起来十个，就像蟑螂一样。“走吧。”看着救护车尾门关上，伊森摇了摇头：“吃火锅，你去不去？”“去。”鲁塞克摸了摸肚子，重重点头。一番插曲，让他没了兴致，去吃顿宵夜热热身子，倒也不错。两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第二天，鲁塞克摇摇晃晃来到警局。他抓住护栏，挣扎着走上大通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安东尼奥。眼神直发愣，脸色苍白。“哟。”安东尼奥看他这个样子，笑着摊开双手问道：“你昨晚是干什么去了？”一大早，他就和贝恩确认了。昨晚死在后巷的几个人正是凶手，现在案件顺利解决，只剩下一些后续，所以他的心情一片大好。“没干什么。”鲁塞克想到昨晚的事情，浑身哆嗦一下。“拜托。”安东尼奥好奇追问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没错、没错。”阿特沃特也来了兴致，回过身向鲁塞克看去。“小贴士。”鲁塞克一副虚脱的模样，无力地摇动着手指：“以后你们谁和波士出去吃中餐，千万不要让他点中式烈酒。”他敲打了一下脑袋，嘴唇哆嗦道：“二锅头。”“该死的，差点要了我的命。”“腾腾腾。”轻松的脚步声响起，伊森神采奕奕跑上楼。几个人，齐刷刷向他看来。“波士。”阿特沃特好奇问道：“什么是二锅头？”腔调怪异，伊森险些没能听出来，他哈哈一笑，撇了鲁塞克一眼：“拜托，是你自己提议吃中餐要喝白酒的。”“你看我。”他嘭嘭往自己胸口拍了两巴掌：“一点事都没有。”“咚。”鲁塞克一头撞到桌面上，他抬起手臂，无力地摆动起来。这个怂样，引得众人大声嘲笑。“嗯。”伊森笑罢，左右看了看，这才察觉不对：“我们情报组的两个女浩克呢？”艾琳就不说了，平时最勤快的娜迪亚，也不在座位上。“没错。”安东尼奥挠了挠头：“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其他人也都纷纷摇头，表示没有看到她们两个人，伊森立马掏出手机，倒不是催促上班，而是怕两人出了什么意外。刚想拨出去，艾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喂。”伊森按下接听，刚想问些什么。还没等他说话，对面就传来艾琳噼里啪啦的话语，听得他眉毛皱起，过了好一会，这才把电话挂断。安东尼奥见状，连忙站起身：“出了什么事情？”“还不知道。”伊森将手机抛了抛，摇头说道：“你们留在这里，将贝恩案件的后续搞定，我出去一趟。”在几人疑惑的眼神中，他转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