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凯特捶打着蹲得酸麻的双腿,不好意思地问道:“可以给我来根烟吗?”孤身一人在这里,周围的大兵全都不认识。她在会议室待了一会,便一个人跑出来,默默地发着呆。现在看到伊森走出,便连忙迎过来。“没问题。”伊森将烟盒和打火机递给凯特,然后看向络腮胡:“这个鬼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周围一片荒原,鸟不拉屎。“跟我走。”络腮胡来到旁边一处地方,沿着墙上的竖梯,一路往上爬行:“我也是昨天晚上发现的,你们如果没去过战场,应该会觉得有意思。”不仅是伊森,凯特也跟着爬上去。踩着屋顶的保温层,络腮胡一直走到屋沿这才停下脚步,端起啤酒罐感叹地说道:“今天晚上,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热闹。”在一片荒野的对面就是华雷斯,也是他们今天战斗过的地方。天色昏暗,城市亮起灯光。络腮胡话音这才刚落下,伊森便远远看到一栋楼炸开,火光冲天而起,又过去几秒钟,爆炸声响才传来,这动静把凯特吓了一跳。“厚礼谢特。”络腮胡连忙抓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兴奋地说道:“昨天晚上打得可没有这么狠。”夜晚的华雷斯,如同战场。枪火的光亮,在城市各个角落闪烁,不时有一串曳光弹打向空中,像一串星链似的。警灯,疯狂闪烁。然而警笛,却显得那么的有气无力。凯特用力地咬住过滤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她连忙拍打络腮胡的肩膀,将望远镜要了过来。“谢特。”呆呆地举着望远镜,她艰难地说道:“如果我们晚上去华雷斯转接犯人。”“嘿嘿。”络腮胡咬着雪茄,得意地抖肩道:“反正我活下来应该没问题。”“当然。”注意到伊森的目光,他连忙补充道:“还有你。”平时,肯定是没有这么乱的。伊森挑着眉毛看向远处的乱象,应该跟吉列尔莫被抓有关,这些贩独集团都属鬣狗的,看到敌人露出虚弱就会立马撕咬上去。福斯托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一来二往,就容易打出狗脑子,有这种混乱也就正常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的手段。”伊森将啤酒罐捏成一团,随手往后面一抛:“可是想到被这些独贩们杀死的普通人,我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很在意你的想法。”“咣当。”啤酒罐跌落,在屋顶蹦跶了几下,缓缓停下。……回到凤凰城时,夜色浓如墨。在飞机上,马特电话就没有停过,一直在联络着各种事情。吉列尔莫在他们热情款待下,很是配合地说出地道里的情况,并且给他们画出简易地图,但是福斯托的藏身地点他却不知道。他已经被抓了一段时间,就算知道的一些地方肯定都已经废弃。这个不要紧,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不过有一件事情比较麻烦,吉列尔莫只清楚地道里面的情况,外面只知道大概位置。毕竟以他的层次,不用做那么低端的运送工作。问了半天,也说得不清不楚。地道具体入口,还需要他们自己想办法找到,马特思索许久,又被他想了一个主意,所以直到走下舱门还在打着电话。“对了。”几人往萨博班走去,马特抓着手机看向凯特:“从这里到图森,需要多久?”“图森?”凯特摇晃着昏沉沉的脑袋,打起精神说道:“大概两个小时。”“好的。”马特看了看手表,对着电话另外一头说道:“你先把人给集合起来,我凌晨两点左右赶到。”听到这话,凯特脚步放缓。刚才只是听到对方说一些偷渡客的事情,没想到这么赶时间。“我们还要去图森吗?”她转动着疲倦的腰肢,皱着眉毛问道:“现在?”今天经历了两拨枪战,又面临生死危机,她早已精疲力尽,只想回家躺在**一动不动。“欢迎来到特别行动小组。”马特摊开双手,也活动着脖子说道:“你要习惯在交通工具上面休息,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慢慢来。”“走吧,上车。”在境内,只要是有大动作,他都要套上一层皮。最后的行动报告需要凯特来签字背书,尽管他也不想,可这个时候只能是拖着小探员一起行动。“唰。”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伊森的手上。几个人累的不行,就他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开车的重任自然就交给他。关门声,陆续响起。“法克。”凯特对着空气挥了一下手,暗骂一句,无奈坐上副驾驶。主要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别的。她早上过来的时候,就是自己搭当送来,所以刚才提前打去电话叫雷吉来接自己,没想到现在还要跑去图森,这就有些尴尬了。转动方向盘,伊森踩着油门开出卢克空军基地。这才刚开出去,他便放缓速度。门外路边停着一辆黑色SUV,一个老黑双手抱胸,依靠在引擎盖上,目光炯炯地看过来。车灯照亮面孔,他认出是昨天在资料上的老黑。也就是那个叫雷吉的家伙。“请停下。”凯特连忙招呼伊森一句,她降下车窗,一脸歉意地对雷吉说道:“嘿,抱歉,我还要去一趟图森。”“沃特发?”雷吉摊开双手,无奈道:“拜托,你应该早点通知我的。”“我也是才知道。”凯特往后扫了一眼,表情比雷吉更加无奈。“叮叮。”马特敲了敲表盘,闭着眼睛说道:“快点,我们要抓紧时间。”“上我车吧。”雷吉往车内看了看,有些不放心:“我跟你一起过去。”自己来都来了,现在回去也睡不着。闻着车内的硝烟味,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干脆一起过去,问问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凯特意动,眼巴巴地看向伊森。她现在是满肚子话语,想要跟自己搭档述说。关于这个稀奇古怪的行动小组,也关于今天的华雷斯枪战,以及这些人的杀伐手段。“去吧。”伊森点头,挥了挥手:“让他在前面带路。”这种事情,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