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并不存在

“你们这些疯子。”凯特撂下一句话，抓起文件跳下车。刚才目睹全程的雷吉扫了一眼车内几个人，连忙跟上搭当。“打个赌。”马特将雪茄烟雾在口腔中回转两圈，缓缓喷出：“这两个小朋友一定是去找家长告状。”“你们也去吧。”他回过身，低声交代道：“租上两辆车，在联邦调查局分部大楼外面等着他们。”“注意凯特。”马特往后靠了靠：“任何跟她有异常接触的人，都要小心。”“嗯。”伊森点头，招呼着桑德罗一起下车。……凤凰城联邦调查局大楼。凯特和雷吉两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他们的肢体语言显得越来越不耐烦。“哒哒哒。”高跟鞋在地面上敲打，向他们缓缓靠近。“凯特探员。”女秘书又看向另外一边，微笑道：“雷吉探员，局长有空了，跟我来吧。”两人连忙起身，跟着秘书向前走去。“我先声明。”雷吉碰了碰凯特肩膀，小声说道：“我只是陪着你，待会你自己应付局长。”“胆小鬼。”凯特翻了个白眼，死死地捏着手中的文件。这次过来就是要说服局长立案，那三个人的搞法太吓人了，和凯特受到培训的观念，以及处理事情的方式完全就是两码事。沿着走廊一直往里走，来到一个小会议室前停下。局长和他的助理，就在里面坐着。对秘书道谢后，凯特和雷吉一起推开玻璃门，大步地走进去。“我只有十分钟。”分部局长敲了敲手表，看向在自己面前坐下的两个探员：“如果我没记错，凯特你应该是在马特顾问的特别行动小组里工作。”“你们的事情，忙完了吗？”这话说得凯特脸色一红，越级上告是为大忌。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她又站起身，将手中的文件递出：“长官，我觉得这份资料你需要看看。”分部局长看着对方手中的文件，过了几秒钟这才接过。在那两人的注视下，他面无表情地翻看起来，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入款记录，一直可以追溯到几年前。一分钟后，他将文件盖上。“这是我们的机会。”凯特双手按在桌面，迫不及待地说道：“连续几年，每天都会有几千上万的现金存进来，我们既然发现了，就很有必要将迪亚兹抓回来。”“马特怎么说？”分部局长手指敲打这份文件，眼神锐利地看着这个女探员。“他说没什么机会。”凯特咬了咬牙，继续道：“但是我觉得只要把人抓回来，我们一定能做些什么。”“马特说的有没有道理？”分部局长调整坐姿，耐心说道：“你很清楚，对迪亚兹来说这不犯法。”“没错，我们都知道这有问题，但这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不能用这个来控告他。”还是这句话，差不多的说辞。凯特抿了一下嘴，将自己想到的主意说出：“关于这点，我想国税局的人一定会保留不同意见。”“让他们的人来帮忙。”“你想干什么？”旁边的助理敲了敲桌子，打断她的话：“你想达到什么目的？”“我想达到什么目的？”凯特情绪变得激动，她摊开双手：“我只想将迪亚兹抓住，把他送进该死的监狱，而不是跑到该死的墨西哥对该死的独贩们疯狂开火。”“谢特，还有该死的三角洲特种部队。”一连串该死的话语后，凯特按住桌子，呼吸变得急促：“我只想让事情能够按照规矩来走，你知道马特他们的行事作风吗？”“他们太过界了，他们太。”凯特想了一会，重重点头道：“太疯狂了。”会议室内，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分局长和他身边的助理都闭口不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和雷吉。在这两个人的注视下，凯特情绪迅速冷静下来。“凯特。”助理思索片刻，先行开口：“你和雷吉都是做一线工作的，相信比我们更加清楚现在的情况。”“这是战争，我们正在经历。”“我们需要有马特这样的人，做事情不受思维局限。”他将语气放缓，沉声道：“他这种人能迅速找到独贩们的弱点，并且能很好利用起来，其中当然会制造混乱，关于这点我明白。”“可是混乱能带来机会，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机会更好打击独贩。”凯特和雷吉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无可奈何。看来自己的想法，并不能得到高层支持，而且听语气，他们还隐隐支持马特的做法。“听着。”分部局长看向凯特，耐心解释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是没必要。”“我没有那个权利让国防部派顾问下来。”“也没有权利让这么多部门合作，包括你之前提到的三角洲，还有你之前去的空军基地，这些全都超出我的权限范围。”“让我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看着对面一脸无奈的两个人，分部局长手指往上点了点：“这些决定，不是我能做出来的。”“如果你担心行动过界了，我告诉你没有。”“界限在这个时候，并不存在。”“现在。”他摸了一下鼻子，看向面前两个人：“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明白了，长官。”凯特轻叹一口气，沉闷地回应道。雷吉也是默默点头，他总算明白过来，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没有他们讨价还价的余地。“很好。”分部局长点头，将那份文件丢进垃圾桶：“回去吧，好好配合工作，这才是你应该做的。”“至于雷吉。”他把目光移动到老黑身上：“你既然已经参与进来，那就跟着凯特一起，两个人也好互相照顾。”“好的。”雷吉点头，拍了一下凯特的肩膀。这是一个好消息，起码凯特不用一个人孤军奋战，有个人看着她背后。凯特也接受了这一点，和雷吉无奈离去。等到两人离开，分部局长摇头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嘟嘟响过几声后，电话被接通。“我是马特。”对面响起浑厚的声音：“怎么样，我没猜错吧。”“已经安抚住了。”分部局长挠了挠额头，头疼地说道：“你要遵守约定，查封到的独品，功劳都是联邦调查局的。”“哈哈哈。”马特笑了几声，完全不在意道：“这本来就是你们联邦调查局的行动，你不会忘了吧，我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行了，我先忙。”嘟！对面丝毫不含糊，电话瞬间挂断。“该死的CIA。”看了看手中的电话，分部局长低骂一句。旁边助理呆呆地看向天花板，一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的模样。……大楼外面，路口。戴着牛仔帽，身穿牛仔热裤的金发小妞从车边扭动着屁股走过，伊森的目光一路追随。直到背影消失，他才感叹道：“该死的，我发现我爱上了这个地方。”“呵呵。”桑德罗的声音响起：“那个小妞的皮肤怎么样？”“七十分。”伊森活动一下身体，拿起放在旁边的三明治咬了一口：“他们怎么还不出来？”被接通的电话，就放在手机托上。桑德罗的车辆停在对面，两人位置交叉，牢牢盯住联邦大楼的出入口。这种事情，是不能告知凯特。当她有了戒备，就起不到当饵的效果。“谢特。”没等桑德罗回话，伊森又烦躁地拨开嘴上的胡须：“我们必须要戴着这个鬼东西吗？”刚才不仅是租车，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个遍。脸上，更是沾起胡子。不是熟人，不靠近看，压根就认不出来。“答案你知道的。”桑德罗在对面也压低牛仔帽：“那两个虽然是新人，可也是FBI，小心一点好。”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总算看到熟悉的SUV从停车场冲出。透过挡风玻璃，能看到里面的人表情都有些郁闷。伊森微微一笑，立马启动车辆迅速跟上去，过了一会桑德罗也慢悠悠地转动方向盘，两人就这么交替跟踪，盯着有什么人和他们接触。加油站，凯特匆忙下车买了一包烟。餐厅，两人停下来吃晚餐。在这期间，都没有接触过任何外人。伊森皱着眉毛敲打方向盘，自己让马特拖延了两个多小时，这段时间应该足够独贩反应过来，那些人的动作怎么那么慢。吃过东西，凯特他们又来到一处地方。大平房的外墙上挂着一串灯泡，只是看招牌，不知道是什么场所。不过听着里面传出来的音乐声，八九不离十是酒吧。戴着牛仔帽的男女，陆续往里面走。表情，都有一丝兴奋。“行了。”伊森外面的平地找了个角落停下车，看到凯特和雷吉走进去，他抓起手机问道：“里面应该是酒吧，我们谁进去？”“你去吧。”桑德罗的车辆从远处缓缓开来，他无聊地说道：“我在外面盯着。”两分钟后，伊森推开车门。啪叽。一脚踩在烂泥地上。这个环境，有点一言难尽了。抓了抓络腮胡，摇头往里面走去。经典的西部美式酒吧，舒畅的乡村音乐，中间位置一个大舞池，周围散落着许多四方小桌，一眼就看到凯特和雷吉坐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伊森收回目光，找了个距离他们最远的角落位置。桌子上，摆放着红色蜡烛灯。圆形烛灯里火光跳动，和店内的霓虹灯一起将氛围衬托得格外有情调。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里面倒内有乾坤。“先生。”服务员走过来，带着笑意问道：“请问来点什么？”伊森意外发现，这里还提供餐食。刚才的三明治就是垫吧肚子，现在总算有正经东西吃，他立马拿起餐牌给自己点了份牛排，再来上一杯威士忌。在小费加持下，东西很快端上来。给桑德罗拍去照片，再笑眯眯地拿起刀叉，目光还不时地向凯特所在的位置扫上一眼。这两人的兴致，一开始并不是很高。不过两瓶啤酒下肚后，显得放松许多，开始有说有笑起来。“嗯？”伊森扫到吧台时，将目光定住。一个穿着蓝色格子衬衫的白人男子和身边的人谈笑间，却总是时不时地向凯特看去，不像是想要搭讪，眼里没有那种欲望。更多的是思索，仿佛在考虑下一步动作。伊森笑了笑，叉起一块牛肉。火候不错，软嫩多汁。一盘牛排吃完，格子衫也开始行动，游刃有余地和雷吉打了个招呼，然后顺势给他们两个人来上一轮酒，三人就坐到一起聊天。几人谈话间，格子衫的腰间闪出一抹光亮。伊森抿下一口酒，眼神闪烁。马特果然没猜错，凤凰城执法系统里面果然有老鼠，以凯特和雷吉的身份，自然是同系统的人接近比较好。东兜西转，很多事情都能聊到一起去。如果再没其他人接近凯特和雷吉，那么可以断定格子衫就是迪亚兹派来的老鼠。时间一点点过去，酒吧里面气氛愈加浓烈。那边的桌子上，也不时响起开怀大笑，音乐也比刚才热闹许多，已经有人开始在中间的舞池内跟着音乐声在跳动，动作相当洒脱。不管好不好看，跳就完事。伊森谢绝几次邀请后，看到凯特那一桌的几个人，也跑到舞池里面跳起来。看不出来，凯特扭起来还挺带劲。或许是因为工作不顺利的缘故，她也就跳得格外地用力。喝下第八杯威士忌，伊森已经确定下来，迪亚兹派出的老鼠就是格子衫，都一起走出酒吧了，也没有人上来接触过凯特和雷吉。“确认目标。”给桑德罗发出去短信，伊森将手机收起。……来到一栋两层公寓楼旁边，靠边停车。猩红色的光点亮起，桑德罗靠在一辆卡罗拉的引擎盖上，嘴里惬意地吐着烟雾。“确定要上去吗？”等到伊森下车，他耸肩说道：“如果我们猜错，那么接下来的场面会非常难看。”“那就道歉咯。”伊森摊开手，大步往旁边的小楼走去：“我想她肯定会原谅的。”“砰。”一声枪响，从二楼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