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闷臭味弥漫,浮尘在一两个透气孔照射下来的阳光中飘**。一共五个铁笼,关着三个女孩。她们的神色茫然,嘴巴都被戴起皮质口罩,除去垫在地上的被褥外,身上再无片缕。一道青一道紫。遍体鳞伤。注意到出现在门口处的人。有女孩下意识就趴起身,将臀部翘起,微微摇晃。这种动作,是讨好来人。不管是祈求食物,还是祈求不要被殴打。“呜。”有神情还算是清明的,缓缓站起身。看到伯吉斯身上穿着的巡警制服时,该女子激动扣住铁网,泪水如决堤般崩出,又无力瘫坐到地面的被褥上。“老天。”鲁塞克嘴里发出暗骂,不由得捂住嘴巴。“嘭。”安东尼奥对着旁边墙上重重一拳挥去,尽管皮开肉绽,但那种忿怒足以压住任何的疼痛。父亲的直觉没有错。弗雷泽的女儿果然是被人贩子绑架了,并且还不止一个人受到绑架。不用问,都知道这些人经历了什么。“叫艾琳下来帮忙。”伊森冷着脸看向后面几个人,厉声吩咐道:“通知救护车、鉴证处,相关搜索必须要快,如果那些人发现这里暴露,很快会将其他人转移。”“现在每一分钟都很重要。”“伯吉斯、奥林斯基、安东尼奥留下,剩下的人都上去,对整栋房子展开搜索,不要放过任何细节。”再乐观的人,也不可能认为被绑架的女孩只有三个。他们必须要尽快了解清楚相关情况。随着一个个人上去,伊森又愤怒看向旁边墙上,那里挂着皮鞭、撬棍等各种刑具,这些东西可不是玩具,血迹斑斑的东西,不会让人感到任何情趣可言。这是用来驯服的。拿起一根撬棍,大步走到铁笼旁边。“嘭。”火星四溅,铁锁应声落下。随着一声声撞击,铁锁不断被撞开,伯吉斯也飞快扑进去,红着眼睛将脏臭的被褥裹到这些人身上。艾琳也很快下来。她心神震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并且咬牙展开搜救。“哐当。”将最后一个铁锁撞开,伊森丢掉撬棍,拉开笼门大步走进去:“嘿,别害怕,这里是芝加哥警察,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一阵腥风扑来,刚才那个还算是清明的女人将他紧紧抱住。身体不停地颤抖中。“没事了。”伊森连忙帮她将皮质口罩解开,正想问些什么。却发现这个女孩已经晕了过去。“波士。”安东尼奥戴起手套,捡起丢在旁边桌子上的针筒咬牙说道:“那些混蛋还给她们注射了独品,人贩子的惯用控制手段。”“这样她们就很难有反抗的心思。”“没错。”伯吉斯将怀里的女孩的手臂抓起,愤怒地说道:“这上面都是针孔。”“抓到那些人后。”奥林斯基抓起伊森刚刚丢在地上的撬棍,咬牙道:“我需要你给我五分钟,和那些人单独相处的五分钟。”“嘭。”安东尼奥气得将桌子一脚踹翻:“我想你需要排队,排在我的后面。”“有没有萨拉。”现在不是考虑那种问题的时候,伊森撩开怀里那个女孩的乱发,发现并不是弗雷泽的女儿,连忙又向旁边询问:“检查一下。”“没有。”伯吉斯仔细辨认,高声回应。“我这里也不是。”艾琳擦干净对方的面孔,也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去医院。”伊森微微用力,将那个女孩抱起:“只能在对方清醒后才能询问萨拉的信息,安东尼奥你们留下来,把能调查的事情尽快调查清楚。”“收到。”安东尼奥点头,眉毛紧紧锁起。……“呜~”警笛的嗡鸣穿透墙壁,听起来时近时远。接待室内两人各自靠墙盘腿坐着,其中一人时不时拨开一丝百叶窗,往外面偷偷瞄去。他的脸上已经渗出汗水,情绪开始躁动。“嘿。”老鼠眼睛转了转,开始自救:“你曾经在哪里服役?”对面弗雷泽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你用的是军用手枪。”耸了耸肩,老鼠继续说道:“还有你介绍自己的方式,各种动作,这是士兵才有的习惯。”“我是突击队员。”他将双手微微抬起,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也是文职人员,去过几次阿富汗。”这个时候要和对方有一定沟通。就算扯上那么一点关系,在关键时刻对方犹豫那么一分,就够用了。一双眼睛,真诚地看着对方。弗雷泽死死抿住嘴。过了一会后,他总算松口:“海军陆战队,去过几次伊拉克。”“嗯。”老鼠缓缓点头,微笑道:“那些该死的、无耻的政客,有机会应该送他们去那种地狱待上几天,估计能把他们吓得拉在裤子里。”在这个国度说天气不好,可能会有人争辩几句。但是骂政客。只有一致的附和,毫无疑问。“没错。”“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政客,没人想要待在那种地方。”弗雷泽嘴唇微微抖动,眼里泛出泪花:“萨拉,自从她出生不久,我就前往伊拉克。”“聚少离多。”“直到她快要拿到驾照的年纪,我才长期待在家里,现在又发生这种事情。”说话间,枪口微微下垂。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连忙将枪支抓紧,无奈看向老鼠:“你做到了,让我开口,其实我现在什么话都不应该说的对吧?”“不。”老鼠抿嘴,缓缓摇头:“你需要做的就是说话,我也一样,PTSD让我们都需要开口说话。”这个家伙仿佛想到什么,失神地看向天花板。注意到对方的表情,费雷泽有些诧异。那玩意,自己没有。不过看样子,很明显对方有些战后创伤应激。“既然已经说话。”他定了定神,沉声说道:“刚才那个年轻人是你的警长对吧,他正在寻找萨拉,我可以相信他吗?”“伊森·摩根?”老鼠自顾自地笑了笑,呆呆看向上方:“能让情报组,能让他帮你找人,这是你三个多月以来,干过唯一一件正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