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疑问,碧翠丝也向刚才那个老头提起。对方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她的疑虑打消。“因为这就是比尔的意思。”金发女杀手重复刚才自己听到的话语,咬牙切齿道:“对方已经知道我会找来这里,并且做出了安排。”“接下来,没有什么突袭。”“一切都是硬碰硬。”“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伊森皱起眉毛,咬着香烟问道:“如果他猜到你会过来,为什么不在刚才那个支院设下埋伏?”不过,他又很快反应过来。这个金发女杀手和比尔之间,不单单是敌人那么简单。他们中间还有着历史的羁绊。而且自己还有种感觉,女杀手和比尔之间,应该不仅仅是杀手组织上下级之间那么简单的情感,说不定两人之间还发生过些什么。碧翠丝的表现,更像是一种由爱转恨的极度怨怒。不过,这个他倒是没问。心里是十有八九能确定,可要问出来的话,估计这女杀手会抓狂。也不需要问。自己不是那种八卦的人,伊森很明确自己是干什么的,一个是消除后患,另外一个如果能问到那参议员的信息,就再好不过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对自己来说不重要。“哼!”碧翠丝冷笑,扫了一眼那张纸条:“那是我和比尔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所以这个地址一定没问题,他也一定会在那个地方等我。”“不过,比尔不会一个人待在那里的。”“所以。”“所以我们需要准备更多枪支弹药。”伊森接过她的话,耸肩道:“仅凭你临时买来的这几把枪肯定不够用,毒蛇组织的实力你再清楚不过。”“还有。”他将手里的纸条揉成一团:“这是在什么地方?”“华雷斯!”碧翠丝闷声回了一句,重重一脚踩下油门。闻言,伊森嘴巴微微张开。没想到兜兜转转,又跑到了那个罪恶之都,上一次还是和马特以及一帮三角洲过去,算是深入体验了一把华雷斯当地的风土人情。在那里要是被独贩盯上。毫无疑问,街上任何一个地方都能飞出来子弹。那天将独贩头目抓回军事基地后,站在屋顶看到的景象也是历历在目,火箭筒乱轰,曳光弹如流星般划过夜空。警车闪烁的光芒是那么有气无力。这一切都证明了一件事情,在那个城市,暴力才是一切问题的答案。毒蛇组织隐藏在华雷斯很正常。比尔是混杀手界的,当然不会惧怕那种地方,反而是觉得如鱼得水,这种混乱之都又能轻易网罗到一批亡命之徒,没有比那更合适的了。“该死的!”他重重点头,深吸一口香烟:“那我们是真的还需要枪械,很多很多的枪械。”“哈?”碧翠丝瞟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翘起:“你不是没到过墨西哥吗?”“华雷斯其实是个很和平的城市,那里的人都很友好,晚上都不用关院门的那种程度,你没必要紧张,就当做是在家里一样就好。”“呵呵~”两人互相扫了一眼,均露出鄙视的笑意。……在天色将黑的时候,又换了一辆汽车的两个人总算来到华雷斯。上一次过来极其匆忙,基本上就是一路前往法院带人,然后原路返回,中间还经历了激烈的枪支,所以也就没有机会好好看一看这座城市。这一次,算是对华雷斯有了多一层了解。作为一座拥有一百五十万人口的城市,有它暴力的一面,自然也会有平和的一面。那种地下世界的暴力不管再肆虐,距离普通人的生活总是会有段距离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您不想去找麻烦,麻烦是不会找上你的。在百分七十的情况下,这话还是相当正确的。道路上的车辆以及路边行人看起来都和别的城市没什么区别,有忧心忡忡,也有欢声笑语。正常人该有的东西,他们全都有。“怎么说呢!”伊森敲打着方向盘,在红绿灯前将车辆停下:“就目前看到的,这里还是个挺正常的城市,嗯,为什么这些人停车的距离那么远?”停在人行道后面的一辆辆汽车,都间隔着非常大的空档。无一例外。撇了撇嘴,碧翠丝就要解释,这时,旁边灯光一闪,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响起。她瞳孔猛地一缩,迅速往腰间摸去:“小心。”随着她的一声厉喝,一辆摩托车从侧面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那轮胎疯狂旋转,带起青烟阵阵。坐在后座上的人手里拿着一把破AK,他面目狰狞地将枪口抬起,随着扳机重重扣下,枪火爆闪,弹壳从抛弹口像一道线似的扬起。弹雨猛烈。在最左侧车道上停着的一辆汽车身上砰砰留下二十多个弹孔。那前挡风玻璃被撕烂,里面一团团血雾炸开,在这种恐怖的攻击下车内没有一个人可以幸免,全都跟着弹雨一起不断颤抖。来得快,停得也急。短短两秒钟,车内的几个人全都死在枪口之下。那坐在后座上的枪手将AK放下,警告式地往停在斑马线后面的几辆车扫去。刚刚主宰完几个人命运的感觉相当不错。他目光显得相当亢奋。握着手中的AK,让他有种自己就是上帝的感觉。这个临时上帝兴奋的面容突然变得僵硬,只见旁边一辆黑色福特车内,两个黑洞洞的枪口警告式地指过来,很明显,如果自己枪口稍稍往那边偏移。那么里面的两把枪支,绝对会毫不犹豫冲着自己开火。那种掌控感迅速消退。他艰难地咽下口水,飞快用手肘捅了捅自己同伴,青烟冒起,摩托车迅速逃离现场。“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碧翠丝将手里的柯尔特放下,淡淡地说道:“现在这种情况,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这些车停靠的距离都比较远吧?”这种事情发生多了,自然就会养成习惯。怎么说呢,谁也不想变成被枪手误伤的那个倒楣蛋。伊森摇头轻笑。重重踩踏油门,迅速离开这个路口。华雷斯还是那个华雷斯,从未改变,除了一辆被打得稀烂的车辆正在往外淅淅沥沥滴着血之外,好像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没有报警、没人施救。只有夜空中的枪声零星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