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看眼睛的病患

孟家宝已经打开了医馆的大门，正在里面擦拭台面，清点药材。“夏先生？”朱雀开口道：“夏先生找我们馆长是吗？请里面坐一会，我们馆长待会就到。”夏大威不仅遮挡着一张脸，同时也一言不发，跟着朱雀来到了旁边取药的沙发上坐下。一双细长而明亮的眼睛静静打量着医馆里的一切。汪海脚步匆匆走了进来，看到夏大威一愣，旋即心想，不愧是馆长，说这人要来，还真的来了。“咱们馆长呢？”汪海很自然地问道。“馆长在路上了。”朱雀回答道。汪海点了点头，每天要看到秦枫，他的心才似乎有了着落。“夏先生，昨天怎么没来，我们馆长不是交代你两天后复诊吗？”没多久，汪海便走到夏大威身旁，亲切地问道。那态度像极了一名仁心仁术的慈爱医者。夏大威看了他一眼，眼神漠然。“怎么了？”他粗哑地吐出这三个字。对他的问话充满了敌意。夏大威的脸皮昨天就开裂了，他却不愿来医馆，只因为自己根本拿不出九千万。不是刻意，但是他却是真的打算赖账。脸整得出乎意料的好，仓促之下答应的价格也让夏大威有些忐忑，赖账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脸皮裂开了，几百块的药擦过了，三甲医院去过了，想着哪怕都花点钱也可以，至少不会要九千万。可三甲医院一看到他的脸就犹如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所有医生都来围了过来，把他当成珍稀动物一般。“看看这张脸，这开裂的程度，一点都不符合物理定律！”“何止不符合物理定律，照我看，也不符合科学定律。皮肤的构成我们都知道，就算裂开也不会是这个样子！”“这个病我看很值得研究！”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说道。“这位先生，你的情况比较罕见，如果你不介意，留下来给我们做研究，治疗费可以一分不收！”夏大威从进来的那一刻就想离开，此刻更是直接推开人群仓皇而逃。“喂，这位先生！你留个电话号码啊！”“先生！别着急走啊……”后面的声音此起彼伏，可是夏大威的动作太快，很快便消失无踪。花了一千万整了一张满意的脸，两天后却开裂了，压根不能用，不去太平医馆，不去找那位年轻的医馆馆长，他那一千万也白花了。所有夏大威只能过来。此刻汪海的问话自然让他非常反感。“没怎么，就是问问。”汪海讪讪一笑，发现对方的眼神冒出一丝凉意。甚至有些杀气腾腾。说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去惹那个大高个夏大威。过了两个小时，秦枫才姗姗来迟。看到夏大威他没有丝毫惊讶，示意对方跟他去办公室。来到办公室，夏大威立刻摘下口罩。那张脸仿佛被什么东西划过一般，皮肉翻着，里面的血肉尽显，却干巴巴的，没有任何血肉该有的样子。好像一块死肉，又跟死肉不同。“秦馆长，这到底怎么回事？复诊难道不是例行检查吗？”夏大威粗哑着嗓子说道。“夏先生，为了让你得到满意的一张脸，我可是使出了我的绝活。我开价一个亿，你才给了一千万，我自然要留一手，不然夏先生你不来，那我岂不是亏大了。”秦枫仰着头看向夏大威，神情却是泰然自若。高和矮的落差在秦枫和夏大威身上几乎不存在。任谁看到这画面，也很清楚谁才是这个局面的掌控者。“果然，你可真是个奸商。”粗哑的声音有些刺耳。“怎么的，莫非夏先生你拿不出九千万？”“是的，我拿不出来。”那粗哑可怕的嗓音，永远也听不出情绪。“既然拿不出来，那么阁下的脸便只能如此。”秦枫淡淡开口，走到办公桌旁坐了下来。夏大威的脸微微抖动着，让那些裂开的脸皮显得越发怪异。他的拳头紧紧握住，身体一动不动，好似一座雕像。秦枫坐定看向他，片刻，他说道：“夏先生，若是我想得到一个你所知道的信息，来抵那九千万，你同意吗？”“我所知道的信息？”夏大威粗声说道，身体本能地更加僵硬。“对，你只要向我透露一个信息，抵销九千万，并且你的脸我也会给你恢复。”“什么信息？”夏大威的心紧了起来，他似乎已经感应到了，一个价值九千万的信息，绝不会是什么简单东西，可能跟他的隐秘相关……“十一月十号晚上赵家丢失了一样东西，确切来讲，是一个人，那个人不是活人，是个尸体。”秦枫盯着夏大威一字一顿说出了以上那段话。之所以一字一顿地说，是为了看清楚夏大威的表情。果然，他的脸已经裂开，看不出什么，可那双眼睛所包含的信息却太过丰富，太过精彩。夏大威沉默了很久。秦枫也不着急，默默等着，想着这个傻大个总要经历一些心理斗争。究竟是他的脸重要，一千万重要，还是那个信息重要。“你告诉我，那个尸体在哪里，其他的你都不用管，并且，我会保密。我知道，这件事你只是受他人指示，背后的人有什么目的，是什么身份我都不关心，我只想知道那具尸体在哪里。”好半天，秦枫才开口说道。这段话作为傻大个心理斗争的缺口很有必要。果然，夏大威那双眼睛松懈下来。虽然这是个很隐秘的事情，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怎么知道那晚盗走尸体的人是他，并且弄出一堆花招让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个太平医馆的馆长不是普通人。“这件事背后的人你惹不起。”半天，他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尸体在哪？”秦枫直接无视他那句话。他捕捉到夏大威眸子里最后一丝犹豫。“你告诉我答案，我治好你的脸，这是最好的解决。不然，我可能要惊动天截苑。”秦枫只能抛出最后一个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