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敬看着对方决心赴死的脸,眼里闪过一抹讥讽,然后抬手毫不手软地劈向对方的脖子。暗含玄穹之光的手,只要一接触到对方的脖子,可以让其瞬间断裂。这样干脆的死亡似乎对司徒照太过仁慈。曾敬微微皱眉想着等这个叛徒死后,在利用血咒让他身旁所有有关联的人全部死亡,让那些暗卫们看看背叛凰国司是多么惨烈的下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满意,才让他觉得对司徒照的惩罚足够。手劈了下去,可怎么也没料到,他劈空了。距离如此之近的毫无反抗意志的人,居然凭空消失了。等他反应过来,便看到两道人影从书房的窗户跳了出去。书房的窗户密封性很强,不仅有十公分厚的防爆玻璃,还有钢筋铸就的防盗栅,可这一切在一瞬间被某种力量击碎了,窗户被洞开了,秦枫用一种惊人的速度带着司徒照一前一后跃了出去。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等到曾敬反应过来,那两道人影早就消失不见。“给我追,追到杀无赦,不必通报!”曾敬大声吼道。来不及去想秦枫是怎么突然恢复能量的,曾敬暴跳如雷,也差一点从窗户跳了出去。手到擒来的两人居然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了,怎么能甘心。“凰国司所有出口全部守死!”曾敬吩咐道。会客厅,他来回走动着,眉头皱得很紧很紧。为什么秦枫会忽然恢复能量?不不不,他绝对没有恢复能量,如果真的恢复就不会逃跑,那么他是部分恢复了?可为什么会部分恢复?万古冰兰对付诡道能量绝不会突然失效。脚步越来越急促,曾敬恨不得自己亲自出马。按照秦枫逃脱的敏捷度,就算把凰国司的这栋建筑守死了,也不一定能守住。当然还有一个问题!他们两人拿走了血坠子。血坠子上有着血契符文,无论被带去哪里都无济于事,他总有办法复刻一个,那么血咒一样成立。他们总不会蠢到以为偷走血坠子就可以解除血咒吧?真有那么蠢吗?曾敬硬生生摈弃这个想法,虽然他很希望如此,可显然,那两个人绝不会那么蠢。没那么蠢,那就是有备而来?这个想法让曾敬惊骇不已。难道说……他们有了不死尸?这个大胆的想法让他的心跳得快了起来,可不死尸怎么会轻易出现,怎么会轻易到手,可没有不死尸,他们冒死来偷血坠子,岂不是又回到了第一个问题上。思来想去,曾敬的步伐便凌乱的好比风中的枝条,再多走一步都不能了。一甩袖子,他冲了出去。两名暗卫迎面走来。“怎么样,人找到了吗?”他厉声问。两人暗卫摇头。“回来干什么!”他呵斥。“曾总,我们怀疑他们已经离开凰国司。”“山坳处的出口,我们的人死了三个。”“也就是没守住了,没用的东西,废物!”曾敬背着手,两脚生风地走了出去。明知守不住,明知结果如此,曾敬在得知结果的时候依然气的恨不得杀人。背叛凰国司的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如果他们这次成功那么他们凰国司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凰国司外面的山林间,秦枫也同样脚下生风。而此时的司徒照早没了之前绝望到平静的气息,动作极其迅疾地跟在秦枫身后,又变成了冷硬的凰国司暗卫的形象。两人好似某种动物一般在山间行走,动作极快。穿过这片山林,两人来到了一个马路旁,拦下一辆车,秦枫报了一个地址,并承诺了丰厚的报酬,对方审视他们再三,确认他们不会骗他,便让他们上车,一脚狂踩油门。一路上,大家都一言不发,而司机带着一种要赚到大钱的兴奋,车子开的极快,很快到达了杭城。不多时,两人已经进入了秦枫的别墅。房间大门一关,秦枫拿出那瓶尸油。“事不宜迟。”他说。司徒照将两人的血坠子取出。两颗血坠子被白色好像蜡一般的尸油给包裹住,奇异的光芒便燃了起来。就好像一颗被雾气包围的灯泡散发着朦胧的光芒。“希望一切顺利。”司徒照吐出一口气,靠在了秦枫房间的沙发上,这才打量起周围。“你的别墅,你的房间?”秦枫点点头,然后走到他身旁坐下,也像他一样靠在沙发上。“刚才你是怎么恢复的,我明明看到……”司徒照这才问出跟随了自己一路的疑问。秦枫扭头看他:“你似乎应该从诡道能量问起。”“诡道能量?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我真的不关心。”司徒照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因为他又看到了那被尸油包裹的血坠子。只要一想到自己还活着,血咒也能解除,嘴角的笑意就压不住,同时心中又浮现出一种似幻似真的感觉。望向秦枫,他再一次肯定自己不是做梦。“我还真不想说。”秦枫笑。他也是如释重负。这个许久以来想要解决的问题,终于就要解决了。“我不想说是因为太复杂,太长了,好多东西我都忘了,不过你那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他抬手从衣服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是一块有点大的翡翠,颜色非常翠绿通透,“是因为它。”“它?”司徒照不解。“这个东西在关键的时刻给了我能量,这里面有某种具备生命力的物质。”秦枫说。他模样很认真,因而才不至于让司徒照以为他在开玩笑。毕竟在修真界,在可以使用诡道能量的世界中,稀奇古怪的玩意太多,所以秦枫的话也就不稀奇。就连曾敬都有什么北极的一万年才长一枝的万古冰兰,那么秦枫为什么不能拥有一件翡翠宝贝给他输送能量?秦枫将翡翠放置掌心,似乎很感激的样子,也很庆幸。要知道万古冰兰破坏的可不止是他的诡道能量,就连他心火和真气都泄干净了,主要还是重创了他的至阳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