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儿子的看法,那小子绝不会被任何人拉拢!”曾敬说道。看人的眼光方面,曾敬很有自信。曾爱国哼道:“尽快解决!”曾敬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然离开了那栋冰凉而富丽的宫殿。回到凰国司,曾敬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司徒照和秦枫的血咒被解除了。站在会客厅,他精瘦的身体弯曲了不少,此刻真的好像一个近六十的老人,哪怕那身时尚装扮也不能帮他加分。狠狠扯下花色围巾,在坚硬的皮鞋底下疯狂地踩,直到踩成了他心目中的一堆烂泥。眼里杀意涌现。“秦枫,司徒照,你们以为解除了血咒就能够逃脱我凰国司了吗?”夜间,五名汉子出现了曾敬的会客厅。“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曾敬说道。五名汉子点头。夜晚的河道,有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甜蜜的亲昵过后,他们谈到了实际的问题——婚姻大事。是旅行结婚还是传统的宴请宾客的方式结婚,是西式的婚礼还是东方传统式的婚礼,宾客怎么请,需要准备些什么。他们谈论得很是热烈。时不时有些不同意见,但最后都达成了共识。跟很多热恋中的情人一样,他们不会真的争吵,哪怕争吵也是恋人间的小情趣,并且那个男人对那个小鸟依人般的女人很是宠溺,他一切都依着她,她也很享受他的宠溺。柳条依依垂**在河岸,初春的季节里,这些好似帘子一样的垂杨柳已经抽出了不少嫩黄的新芽,看上去是那么可喜,嗅上去是那么清新。吹面不寒杨柳风。春天代表着希望,代表着美好的未来即将开启。更何况这里还有一对小情人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他们可能会有鸡毛蒜皮,更不可避免踏入柴米油盐,甚至还有俗气的争吵。但他们也有长长的相伴,慢慢编织深厚的情感,将岁月谱写成一首高亢跌宕或者平淡温馨的歌曲。可在美好的阴影之中,却躲着一个巨大的危险。一个高大而清瘦的身躯正静静伫立在柳条之后。他的眼睛很平淡,可任谁也能感到那种平静的背后蕴含着一种可怕的意图,就好像一头猎豹要扑向自己的猎物,又好像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之际,却在好整以暇欣赏着平静。老者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味跟周围欣欣向荣的气息不一样,甚至相反。在这个开启一切的季节里,他却要终结一切。枯瘦的手指正在集聚一股力量,就好像他身前的柳条清楚知道一切,摇摇摆摆地失去了悠然自得,变得凌乱不堪。奇怪的力量正在混入这一切温馨之中。“顾梦梦,这一刻我正式请求你成为我司徒照的妻子。”充满笑意的眼睛弯弯的好像月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个出生入死之人,此刻的眼睛居然好像儿童一般的天真无邪充满了毋庸置疑的赤诚,让人不免心头一暖。“司徒照,我顾梦梦答应你,从这一刻起,你将会成为我唯一的……”顾梦梦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充满了幸福的感受,正要表达自己的心意来回应对方之时,她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光彩忽然停顿了。就好像静静**漾的湖水忽然静止了,被冰冻住了。她晶莹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终于那被冰冻住的湖水,忽然溃散了,司徒照眼里的光消散了,就好像漫天的春光忽然被阴沉的雨雪给替代。那具不甚魁梧身躯慢慢地从石凳上滑落。顾梦梦惊呆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他看到了司徒照倒下后浮现的一个人影。那是一个枯瘦而高大的老者,他的眼睛阴沉无比。她吓了一大跳,不由后退了一步。她看到老者的嘴角浮现出一丝阴森的笑容,紧接着,老者如同一道幻影消失不见了。地上的司徒照一动不动,顾梦梦急忙蹲了,温柔地唤道:“司徒?”她伸出白嫩的手,准备扶起司徒照。当她的手刚刚碰触到司徒照时,却猛地缩了回来,接着,她的脸变得煞白煞白。在杭城的滨河公园的夜晚忽然死掉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叫做司徒照。他跟自己的女朋友正在自己朋友家做客,那天,他们的朋友为了不当电灯泡而让他们过二人世界。这个人死亡的原因,医馆给出的答案是心脏骤停,心血管坏死,几乎在一瞬间发生。可只有秦枫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医院的抢救室里,白色的病床之上静静躺着司徒照,他非常安静,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旁边一个美丽而年轻的姑娘在哭泣着。在他离开人间的这一刻,只有两人来为他送行。秦枫站在病床旁,他握着司徒照的冰冷的手,脑海中的思绪翻江倒海一般。他以为他会看到他结婚,他以为自己会去参加他的婚礼,他以为他们会住进他赠送的大房子,他以为……他从未想过还有这种结局。手一点一点握紧了。曾敬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不敢对付自己,便去对付司徒照。他用了玄穹之光,截断了司徒照的生机,哪怕龙珠精华也无法救治。“你满意了吧?”他无声地问。“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我呢?什么时候来对付我?”秦枫无声地笑了,他默默言道:“你以为你真的能对付我?”无人知道这个站立着一动不动,甚至没有悲伤情绪的年轻人心中在想些什么。更无人知道他跟自己正在对话。咚!忽然一声。身旁的顾梦梦倒在了地上,她因为伤心过度而晕倒了,护士们急匆匆走了进来,将她抬了出去。秦枫依然没有动,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好久好久,他拿起了电话:“三九,三伏,我朋友的丧事你们来处理一下,所有费用找太平医馆。”电话挂断,他走了出去。夜色中,身影逐渐消失。